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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担心容凛会做更过分的事，卓玉晚上没能睡好。

    他努力和容凛保持着距离，容凛却仿佛一定要将他搂紧在怀中才能踏实一些。

    但奇怪的是，容凛虽然表现出了对他的独占欲，却并没有做出更进一步的事。

    确定容凛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后，卓玉才松了一口气。

    从前，他可以接受师尊对自己做那种事，是带了愧疚的。

    卓玉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利用师尊拯救哥哥，所以不管师尊如何折腾他，他也没有任何的抵触，只是有些自暴自弃。

    他总是想，反正自己连这种用身子制衡师尊的计策都想得出来，又何必在乎师尊怎么看他。

    总归师尊没有取了他的性命不是吗？

    可后来师尊亲口说出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所以，当容凛强迫他做那种事时，他的身体虽然会感到舒服，心里却十分抗拒。

    他会想起师尊，想起那些个被玩弄的过去，想起愚蠢的自己。

    他不要再被任何人当做玩物，哪怕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反抗容凛。

    像是解决完了所有麻烦的事，容凛变得悠闲了起来。

    他开始整日陪伴着卓玉，卓玉见不到他的时候会感受到沉闷的孤寂，如今见到他了却又觉得烦躁。

    他不喜欢和容凛独处。

    “阿玉，你的精神越来越差了。”

    卓玉冷冷看他一眼，“所以呢？你要放我出去吗？”

    容凛叹了口气，“我很想像从前那样和你相处，可阿玉总是在拒绝我。”

    “从前的你和我都戴着面具生活，那种日子太辛苦了……容凛，不管你怎么想，它只会成为过去，你我之间绝不可能回到从前。”

    可以的话，卓玉一点也不想想起从前的生活。

    容凛垂下眼眸，看上去很是失落。

    脱离了“大师兄”的躯壳之后，他看上去没有从前那么死板、木讷了，也没有了仙风道骨一般的气场。

    即便他仍然喜欢穿白衣，却遮不住一身的杀气。

    现在的容凛，就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卓玉其实很奇怪，师尊和小师弟被关起来这么久，那些正派子弟就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吗？

    还是说，容凛以一己之力掌管了整个正派？

    尽管卓玉也想开心一些，寻找逃脱之法，但被囚禁起来这些日子他确实无法调解自己的情绪，精神一天比一天不好，身体也越发虚弱起来。

    容凛记着他从前最爱看民间的话本，吃那些普通人爱吃的糕点，特意下山采买一番，还给卓玉置办了很多新衣裳，却并未能换来卓玉的喜笑颜开。

    看着从前那些令他爱不释手的小玩意，卓玉的脸色更冷了，“容凛，你带来这些，是想提醒我，从前的自己有多么无能吗？”

    容凛好脾气的将东西放到角落里，另起了个话题：“阿玉，今日外头天气很好，我带你出去逛逛可好？”

    卓玉自上至下扫他一眼，并不相信他突然好心，“你又在搞什么鬼？”

    容凛站在床边，朝着卓玉伸出一只手，“难道阿玉不想出去吗？”

    卓玉虽然不知道容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对于他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逃出去的好机会。

    如果连房间都出不去的话，他可能真的会被这个疯子囚禁一辈子。

    容凛满意地握住卓玉的手，解去他脚腕上的镣铐，带着他出了房门。

    紫薇山上的景色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只是不知为何，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景象。

    看到随处可见的红色“喜”字，卓玉疑惑道：“山中是要举行什么婚事吗？”

    容凛转回头与他对视着，目光深邃而晦暗，“阿玉，这是为我们准备的。”

    “七日之后，我们会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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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吗？”卓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容凛，自古以来还没有两个男子成婚的先例！”

    从古至今，连人间的帝王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娶男子为妻，何况他们还是修仙者，那些外门弟子会怎样看他们？那些正派之人又会如何看他们？

    卓玉相信，如果容凛真的那样做的话，他们两个人绝对会成为修仙界的笑话。

    何况，卓玉一点也不想与容凛成亲。

    “没有先例又如何？”容凛用力握住卓玉的手，“我不介意来当这个先例。”

    “只要我足够强大，我相信，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他眼里浮现出明显的杀意，“若有一人敢阻我，我便杀掉一人。”

    “若有万人敢阻我，我便杀掉万人。”

    卓玉从没见过容凛这般阴郁的模样，他怔愣着，忽然想起什么。

    “容凛……你把白翊和沧焱关到哪里了？他们怎么样了？”

    卓玉从前不关心他们，只是认为容凛与师尊和小师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不至于痛下杀手。

    至于容凛会不会折磨他们，卓玉并不关心。

    可是现在，卓玉见识到了容凛的偏执与疯狂。

    师尊固然可恨，卓玉对小师弟也没什么感情，但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小师弟是无辜的，卓玉不希望因为自己连累别人，而且，除了师尊和小师弟以外，他在这紫薇山上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如果他想逃出去的话，就必须与师尊和小师弟联手破局。

    这些天，卓玉一直在等，想看看师尊设法能不能脱离容凛的掌控。

    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若是容凛当真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师尊都可以残忍杀害的话，那他真的还有希望逃出去吗？

    听卓玉终于开始打听师尊和小师弟的事，容凛蹙起眉，神情冷了下来，“阿玉，你为何突然关心他们？”

    卓玉想要挣脱容凛的控制，奈何此时的他身体虚弱，提不起任何精神，根本不是容凛的对手。

    “我在紫薇山上住了这么多年，便是关心他们也是应该。”卓玉眯了眯眼睛，嘲讽道：“怎么，你很嫉妒他们？”

    容凛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如果你不能关心我的话，他们凭什么能得到你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