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情终得共归巢，夫夫双双把家养 (第1/3页)

    “阿嚏！”

    沉香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深秋的风实在寒凉。风整宿整宿地刮，两人喝了半宿，从手指尖凉到了头发丝儿。

    杨戬也鼻子发干，他百思不解为什么他俩像两个二傻子一样在楼下蹲了半天，吹了一宿的秋风，有什么故事不能在屋里讲吗？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杨戬站起身，对沉香伸出一只手：“走吧，上楼歇息。很晚了。”

    言下之意是让沉香在这住一晚，别回学校了。

    沉香抽抽鼻子：“楼上有那个人的味道。”

    “我开窗透了半宿气，早散了。”

    “床上有那个人的……脏东西。”

    “回去我马上换床单，好吗？”

    沉香勉为其难地搭上杨戬的手：“嗯。”

    上楼，杨戬第一时间把床单拆下来扔进卫生间，去厨房烧水了。

    “沉香，来喝点热水暖暖。”

    沉香从背后环住杨戬，脸蛋贴着肩膀，用行动表明“我不喝热水，我要用你暖身子。”

    “怎么突然这么腻……”杨戬不适应，沉香在床下表现出了床上才会有的腻歪劲儿。

    沉香：“没怎么。”就是有点心疼你。

    沉香抬起头，把下巴搁到杨戬肩上：“你还没答应我。”

    杨戬装傻道：“答应什么？”

    这老男人该不是更年期记忆力衰退了？他刚才说得那么情真意切，这人不回答就算了，竟然转头就给忘了！

    “我再说一遍，听好了，”沉香勒紧杨戬的腰，嘴唇贴着耳廓，叫杨戬不想听也得听，“木清源，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认真的。”

    杨戬放下水杯，轻掰沉香的胳膊：“先松开，喘不过气了。”

    “不，”沉香收了点力道但没松手，“你先答应我。”

    杨戬无声地长叹一口气：

    “沉香，我配不上你。”

    此话一出，沉香感到怀里的身子凭空矮上一截，高大的男人仿佛真的衰老了。

    杨戬垂着头说：“且不说我是个男人，大你十几岁，你也知道我做的什么营生。我浑身上下都脏透了……”

    “那又不是你自愿的！”

    “是我自愿的，我自愿脱了裤子，自愿给男人口，撅起屁股给他们cao。”杨戬故意拣着恶心的说，仅存的一丝体面也不要了，只希望借此打消沉香的念头，“只要给钱我什么活儿都接，无论美丑老少，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普通嫖客还是性虐爱好者，只要给钱，我全都奉陪。你想象不到我都被怎么玩儿过，射……”

    沉香低头，用额头狠狠撞上杨戬坚硬的肩胛骨：“别说了！”

    亏得沉香打断，杨戬止住了令他自己都作呕的话题，转而说他真正想说的话：“沉香，不要对我认真。我们可以保持原来的关系，你是客人，我是鸭。我们像今天之前的每一天一样，然后……你总有腻味的那一天，到时候，找个正经姑娘交往……”

    沉香才二十不到，今后几十年人生有大好的机会，没必要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若执意吊在他身上，杨戬可以料想他们——尤其是沉香——的未来不会好过。也正是因为沉香还年轻，年轻人总是多变的，也有无限的选择，沉香现在激情上头，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后悔，到那时，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最重要的是，杨戬自觉再接不起一份炽热的感情了，他不敢，更不能。

    所以杨戬提出了一个折中的选择，对他、对沉香都好。

    沉香却没听出杨戬的良苦用心，刚被木二郎卖身经历刺激过的脑袋触到“分开”的信息，当场炸了毛：“到时候你就可以摆脱我了？”

    杨戬回“是”也不是，回“不是”也不是，前者会当场把沉香戳爆，后者又违了心——他喜爱沉香，但没想过与沉香久长。

    短暂的沉默被沉香当做了默认。

    沉香放开环着杨戬的手，把人推到水台边，冷冷地说：“因为我穷？是，我没孙悟空有钱，一次给五万十万的，我给得还没李云祥给得多，四百一次，呵，快赶上我‘包’你半个月的钱了。”提到木二郎“因人而异”的价格，沉香越说越生气，“一次两百，一个月一千，木二郎，你是可怜我吗？出来卖还给扶贫？完了又不够钱，背着我去跟别人睡——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我真的……我受不了……”

    愤怒，嫉恨，带着挫败的沮丧涌向沉香。别人抢先占有了我的人，给得还比我多，而自己一个学生，连木二郎都主动给自己“学生价”。对于沉香而言这无疑是种痛击。

    “对不起，我食言了。”杨戬伸出一手安抚性地摩挲沉香的胳膊，语调低缓地说，“我向你保证再不跟别人睡了，若有下一次，要杀要剐我任你处置。至于钱，我会另想办法。你只是个学生，在学校安心学习就足够了，赚钱是大人的事，不要cao心。”

    沉香撇开他的手，反握住杨戬两只手腕，欺身把他压在水台上，郑重其辞道：“木清源，别总把我当孩子，我成年了，虽然比你小十几岁，但我是个男人，我可以赚钱养活你……和你的养子。而且，学校里赚钱的门路多了，你怎么知道我没钱？”

    “以后每个月我给你三千五。不够钱了和我说，别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卖了。”

    杨戬疑道：“一个月三千五你哪……”

    “我说了我有办法！家里给我的不少，我自己还在学校里做生意，赚的够你花的。”

    其实是打肿脸充胖子，沉香家不过是中产，每个月生活费不至于月光，却也剩不下太多。做生意更是无稽之谈，他就不是个爱做生意的性子。

    但是为了这个男人，搏奖学金也好，打工也好，他都愿意干。

    杨戬：“我……”

    “还有什么顾虑，快说！”沉香恶狠狠地凑到杨戬面前，鼻尖几乎贴在一起，大有“说完我就要亲晕你”的架势。

    杨戬后腰被水台硌得有些难受，往前避了避，不小心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