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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我的事 (第1/3页)

    第七十二章、我的事

    到药铺看诊的婆子百无聊赖,谈起闲话,说到起争执的当晚,韩临领了个大夫,又去了一回客栈,结果是他跟大夫一同被赶出客栈。

    正说着,眼睛挪向柜台后的高大先生:“这几日怎么不见燕先生去找小韩呀?”

    高大的男人侧身正在配药,像是没听见婆婆讲话。

    穷乡僻壤缺故事,早先掌柜跟他打听过韩临的事,挽明月避开不说,后来上官阙大阵仗地找过来包楼,大概掌柜明白他们的事自己不该听,再没问过挽明月。

    如今见提起,掌柜忙不迭的转开话头,朝她使眼色,支开问家里孩子的事。

    “别提了,我家那不争气的孙孙,小韩告假休息了,把他给忙的。”婆子眼神不好,没瞧明白意思,但也忘事儿快,闲聊笑着讲:“家里做了点山味,想送小韩点,成天不见他出门。”

    药铺掌柜望了眼满街被风乱卷的秋叶,叹了一声:“今年天冷得早啊。”

    男人配药的手顿了顿。

    这对养父女设局的手腕够硬。挽明月自嘲地想,要是换成他对韩临干这事,韩临得跟他决裂十回不止。

    韩临言之凿凿拒绝上官阙,然而上官阙背后顶着一个舒红袖,他不欠上官阙,可他觉得自己欠舒红袖。所以说孩子真是麻烦东西,这小姑娘还是韩临自找的麻烦。

    正是柿子丰收的时节,前几日满街的红果挂满整棵树,如今再看,却都只剩半个枝头了。近日风劲,若是再不收,恐怕全糟蹋完了。这是一个好借口。

    ……

    门拍过好几遍,不见动静,挽明月干脆喊人直呼“韩临”,没人回声。

    又是这副死样子。

    刚消不久的火气渐渐又涨上来,高大男人后撤一步,抬腿一脚踹开院门,挥着脸前烟尘,正步迈进这处似乎不欢迎他的院落。

    院里没人,却也称不上冷清。烂熟的柿子乱砸了满地,显然非一日之功。数行蚂蚁在腐烂的红rou间蜿蜒爬动,几乎称得上川流不息。好在深秋天凉,气味并不算难闻。

    挽明月挥开折扇挡在脸前,皱着眉心步行过蚂蚁的海洋。门没拴,折扇轻轻一抵,牙酸的门轴拧动声中,酒气比屋内景象更早扑向挽明月。

    屋内狭小昏暗,挽明月到桌前逗留了片刻,尝了一口碗中残剩的酒。是自酿的粗酒,残渣没滤干净,倒是足够烈,呛嗓子。视线扫过寒酸的屋内摆设,品着口中的味道,挽明月随手把残酒泼向床前不知熄灭多久的炭盆中,目光最后落在那个躲进被子中的人。

    喝酒,买醉,昏睡,逃避,这策略熟悉得挽明月笑了一声,随后抬腿照着床上人就是一脚。

    挽明月拾起掉到床下的书,随手一翻,尽是写舒红袖的话本,他翻了几页,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从中读不出韩临口中说的小孩子一个字。

    被重踹一脚的人还是没反应,半晌,挽明月把话本扔回他枕边,合扇,隔着一道被子,拿扇骨往韩临头上啪啪重敲两下,被下的人才动了一下。

    见酒鬼醒了,挽明月转身,点了一盏油灯,回来搁到韩临床头。

    被中的人只是蜷紧了一些,又没了动静。

    对上韩临,挽明月总难有好脾气,伸手就要掀开被子,逼他露出脑袋与自己对峙。谁料被子却被里头的人牢牢抓住,挽明月未能如愿。

    挽明月心想果然已经醒了,手上劲道几乎要扯烂这床薄被,正欲说出口些风凉话——

    韩临干哑出声:“我冷。”

    挽明月一愣,手上愈发强硬,从被中剥出他的头颅。

    灯光下,只见韩临面色发灰,唇上血色尽失已呈青紫,牙关不住颤抖,双目紧闭,睫上一层冷雾,皮肤触上去冰凉透骨,这一切,瞬间将挽明月拉回多年前的雪山。

    手一软,折扇落地,挽明月紧捧住韩临的脸,慌乱中将自己的脸贴上去,把韩临往自己怀里按。

    身体回温,韩临睫毛颤动,眼睛睁开一丝,懵懵懂懂的,见是他,双手推阻着,再次钻回被子中。

    挽明月转头从箱箧中翻出几床被子,一齐堆到韩临身上,解散衣衫,进到被中抱韩临进怀里,将自己的体温让渡给他。

    屋外狂风大作,丝丝缕缕的风透过窗呼呼刮进来,屋后那株古松的松子被吹砸在瓦片上,犹如战阵的马蹄踏过屋顶。

    不知过了多久,韩临才又有了人的温度。温度与神志一同回来,韩临瞥开眼睛,先是一愣。挽明月感觉到他浑身绷紧,紧接着开始哆嗦。

    哆嗦中,韩临缓缓推开他,揉着脑袋:“你怎么来了,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吗?”语调又颤又乱,韩临停顿了一下,吸了口气,调整后,语调如常的说:“我这几天看了点讲红袖的东西,你说得对,她确实长大了,还挺厉害的……”

    挽明月厉声问:“多久了?”

    韩临解下发带,拿手梳理头发,牙齿咬着发带,含糊不清的说:“什么多久了?我就是喝多了。你不常喝酒,不知道……”

    挽明月没耐心同他兜圈:“我问你多久了!”

    韩临见怪不怪:“老毛病了,以前也一直喝药调啊。”

    “出雪山以后你有再被冷到神志昏沉?!”挽明月没有耐心地打断他,扯住他的头发拽他到自己脸前:“雪山里谁照料你三个月?你糊弄谁都行,你糊弄得过我?说,这样多久了。”

    韩临没意思地把嘴里衔着的发带吐了,垂下眼:“得有三四年了吧。”

    寒气几乎透进挽明月心中。

    挽明月松开他的头发:“你这几年一直犯这病?”

    韩临揉了揉头皮,束发时慢吞吞道:“不至于,只在冬天天冷得厉害的时候。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命,肯定不如原来那条命结实。”

    “你睡觉醒不过来,没人管你?”

    “前两年是疼,多喝酒,烧足炭,熬过去就行了。这两年疼过劲儿了才晕,”韩临吹掉断在指缝里的几截头发:“晕不了多久就又醒了。”

    挽明月从他口中听出失落,捻起一缕贴在他后颈的头发,拢去给他的手指:“你不舍得自杀,是想靠这个死?”

    韩临垂下眼不出声响,只是径自整着头发。

    挽明月寒声:“说话。”

    韩临依旧不言语,扎好头发就要下床,却被抓住腰,硬拖回到男人身边。他试着动了几下,干脆被男人掐着腰抱到了靠墙的床里侧的位置。

    韩临歪脸去看斑驳的土墙,强扯着嘴唇:“我说了你又要骂我,又要说我怨你没弄死我。”

    “我有说错吗?”挽明月拧过他的脸,逼问道:“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是!我是这么想的!我是怨你!好了吧!”韩临暴怒起来,重推挽明月的肩膀恨声道:“谁他妈想要看见你们啊,我自己一个人活得好好的,你非要来找我干什么,你非要把上官阙引来干什么!你弄瞎他弄残疾他,就算弄死他,都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想看,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我自己的日子,你一来什么事都他妈乱了!他还把红袖带过来了!”

    挽明月攥握住打来的乱拳,一字一句道:“你又在逃避。茶城近两年人来人往,你长得打眼,但凡遇见曾见过你的人,你还活着的消息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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