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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婚礼 (第4/4页)

好,只等迎亲,听见动静,见到来人,提裙起身,在韩临眼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当然。”韩临摘下面具,将臂弯抱的一卷素色丝绸递给她:“你成婚,我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路过苏杭,听说这布适合做跳舞用的绸缎,猜想你能用得上,就买下来。”

    上官阙还是那副模样,右眼蒙了眼罩,露出的单眼扫了向那绸缎:“恐怕做不成水袖,想来能裁件褙子。”

    舒红袖接下道谢,随后又有人敲门,说是厨房那边有些菜没备齐,可能要换菜,过来问。

    韩临戴回面具,说那我先下去了,走出门去没走几步,见上官阙也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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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阙见韩临停步回身望自己,笑问:“身体怎么样了?”

    廊上人来人往,见了面,都偷瞧他,韩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谈吧。”

    上官阙于是带他到了所房间,窗户大开,屋外正能看见门口的泡桐,时值四月中,疏疏开了些紫花。

    韩临道:“多谢你让徐大夫来为我诊治。”

    “举手之劳。”上官阙挑眉问:“你是如何看出的?此前徐先生应该没有同你有过接触。”

    在眠晓晓那里见到的那位白须医者,韩临总觉得面熟,可又实在没有见过面。后来见到宋恋与宋家老夫人有些形貌酷似,才豁然开朗。

    “六年前你在洛阳办生辰宴,曾经带我去过一个晚宴,宾客尽是年龄与你相仿的金陵子弟,席上有个人,与那位老大夫酷似。我猜有亲缘,借机去求证,问他是不是家在金陵,他没否认。”韩临一停,到底分别时闹得那么难看,他却还是出手救了自己一命,只简略了后话:“金陵来的高明大夫,我猜是你的手笔。”

    “原来都六年了。”上官阙一笑:“不过仔细数数,弱冠也是十年前的事了,想当年也是同你在洛阳一起过的。”上官阙情绪不高:“世事真如流水,前不久而立,身边竟是一个旧时的人都没有了。”

    韩临粗应:“时间是过得很快。”

    上官阙指向窗外的泡桐花树:“这树开满花浑如紫云,那几年一直没机会和你同赏,这回你来的时机也不对,没赶上花盛,可惜了。”转过身:“你到楼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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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临少被他如此打发,听见送客一愣,半晌才意识到是让自己走,哎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傅家宅院小,容纳不下来往宾客,婚宴与拜堂办在上官府。因为两家都是南方人,婚宴办在晚上,韩临的座位被安排在偏角的灯光晦暗之地,偏偏又看得清拜堂的新人一举一动。上官阙与傅池父亲坐于高位接受这对新人的叩首,拜过堂新娘乘车回傅家,留下新郎一桌挨一桌的敬酒。

    去年的那场爆炸傅池也在当场,脸上留下几道凛人的伤疤,好在他相貌本就普通,又是男人,并不忌讳露出脸上的疤痕。

    同桌都是这两年从各地抽调入京的新人,与韩临并未有过交际,相互通了名姓,见韩临面具覆脸,象征性地问了一问缘由,韩临一句与人死斗脸上不慎落了疤便糊弄过去。毕竟是刀尖上舔生活的人,缺胳膊断腿是常事,脸上落疤都算轻的,并不是大事,众人粗声道了几句可惜也就翻过篇。

    傅池敬酒先敬家人长辈,再敬妻子家人,也就是上官阙屠盛盛那桌,随后才到筵席间敬诸位宾客。

    上官阙没坐多久,傅池过后,赶来个人同他耳语几句,上官阙点头,同席上几人说了几句话,便起身随来人上楼去了。

    同桌的人注意到这点,感叹楼主可真是拼命,嫁养女还要忙楼里的事。桌上有见识的人笑着说可不见得,猜道:“恐怕是他从金陵带回的那个哑女醒了。”

    又道唐青青最近生了场大病,上官阙在跟前寸步不离的照看,从前只见他对已故的刀圣这样用心过,如今都估摸着上官府要来女主人了。

    这样一来,有人事先喝高,顿生好奇,压低了声道:“传闻中,楼主不是……那个吗?”

    “那个”两字说得犹豫而怪异,众人却懂他是何意,传闻中上官阙的喜好前几年传得满城风雨,人多眼杂编排楼主总归影响不好,含糊说了一句到了年纪总要成家的,便将话题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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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独席上闷头吃菜喝酒的戴面具青年忽然接他的话:“骗人的吧。”

    有人在桌下踢他,他也就不再讲,只埋头夹菜吃。

    韩临心想他惯会说谎,恐怕当年在苏州说要试试是不是断袖也是骗人的,如今回到正道,再正常不过。心中一阵烦躁,自己怎么就轻而易举的被他绕进去,答应了他,眼下更觉他面目可憎。

    他们座次靠后,傅池许久才走到这桌,到后说些祝酒词,浅饮半口,却并未立即走向下一桌,而是走到脸戴面具的青年身前,唤人满上一杯酒,满脸紧张,几次张口,都不知说些什么好。

    青年托头看他舌头打结,并不起身,举起手边瓷杯,同他递来的酒杯轻碰:“新婚快乐。”

    “哎!”傅池喜上眉梢,满饮此杯。

    满桌瞠目结舌,待傅池走后,未来得及详加询问,青年便问起上官府出恭的地方在何处,有人为他指了方位,然而直到宴散都没等到他回来。

    再回琼州岛已是五月底,韩临刚下船,迎面就是一阵热浪,走到家时简直像是洗了个澡。院里树下,挽明月正躺在摇椅里闭眼摇扇乘凉,身边摆满冰块,韩临捡起个拳头大小的冰块贴在脸上,说我回来了。

    挽明月睁开眼瞧韩临,捞住韩临腿弯一把抱起往屋里走。

    琼州岛这鬼天气,一动便汗流浃背,上次做都是三个月前,韩临不习惯,扩弄调情很花功夫。挽明月见他举止生涩,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去,吻着他后颈动作轻柔许多。滚到床上,挽明月留意不压住他,叫他有地儿喘气,做完,汗淌满竹席,挽明月一头黑发湿得能拧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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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实在太热,韩临回来不几天,挽明月便带他离开琼州岛,到中原的避暑圣地去住。避暑无非是高山与深涧,期间几次不得不乘船。在路上也得求药,书信给眠晓晓讨药时挽明月闲笔提了几句这场闹剧。

    路上药与眠晓晓的信一同到,她听说了这个睡一觉的交易,感觉很不可思议,说你们俩就不能讲讲感情吗?非要这样啊?提起韩临偏要到京师去,她撺掇说你试试跟他说你要去了京城,就不要再回来。

    看信是在船上,原本行船平稳,几重浪打过来,挽明月扶着船吐得头晕眼花。

    船家也难见这种情形,不免道:“小伙子人高马大的,怎么比小姑娘还要娇气。”

    船家的话,水边缭绕不散的蚊子,眠晓晓的馊主意,夹在一块儿在挽明月脑里嗡嗡乱叫。

    韩临将挽明月的头搬到自己肩上,一面喂他喝水囊中的晕船药,一面捂住挽明月的一边耳朵,笑着叫船家不要再讲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挽明月半睁开眼看近在咫尺的韩临侧脸,心想万一你不回来,我这几个月来,也不至于做无用功。

    他不敢说你去了京城就不要再回来,他怕韩临真的不回来。

    他在袖中与韩临十指相交,又想好在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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