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再见夏天 (第7/7页)

清楚梦醒了，但怎麽心还这麽疼呢？

    「再见了，夏天。」旭威在飞机上望着窗外，看着澎湖的陆地慢慢变小，他想念海滩，想念yAn光，但最想念的还是这个有着特别名字的夏天，其实他想说的是：「再见了，夏晴。」

    旭威把手机调成飞航模式，戴上眼罩，双手交叉於x前，表现出一附勿扰的模样，此刻的他需要沉淀一下，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忘不了她，如果连自己的心也欺骗了那岂不是活得很麻木吗？

    「黑暗中大概是没有画面与声音的吧！」旭威在心底自我安慰，他阖上眼睛让黑暗笼罩着自己的知觉，他想着这样要胡思乱想起来大概会困难一些，谁知道隔壁与他犯冲的咖啡香却盖不住这个夏天的香气！为什麽人在一片漆黑中，感官却好像变得更敏锐了呢？明明是不相关的味道，他却频频思念起夏晴的香气。

    摩托车後座的她香汗淋漓却让晚风送来她独特的气息，那味道清新而淡雅，像是一朵朵白sE的茉莉散发出轻柔而温婉的味道，每每闻到那香气就让旭威感到神经特别的放松，这就像是他所认识的夏晴，迷人，开朗，相处起来舒服自然，然而，他的出现却让心Ai的她变得如此忧郁，彷佛一株枯萎而了无生机的花朵，旭威回想起昨晚最後看见夏晴的脸庞是如此憔悴不禁痛心而鼻酸，他用力阖上双眼，阻挡一丝光线放肆地穿透进来，他微微仰起头，yu哭而无泪。

    今年的夏天，因为遇见了你，我才知道海风的味道是甜的。我的心早已经为你留下，你却说我只是个过客。

    最令我难过的是你像一座我永远无法漂泊靠岸的岛屿，没有一处慰留。你知道吗？海风和眼泪的味道嚐起来竟然是咸的，b海水再更苦一点。

    「喂─」旭威一下飞机才刚关掉飞航模式就接到芳宜的电话，他快速地接起并冷漠地应着。

    「听芃云说你回国了！我正好签好了，一起拿去登记吧。」电话一头的芳宜乾脆而俐落，丝毫没有想挽回这段婚姻的意思。

    芳宜的豪爽让旭威实在有几分惊讶，「没想到这事其实也没有想像中困难嘛！」旭威在心里暗自赞叹着。

    「既然你人都回国了，那等等陪我去给我妈上个香吧！我去载你。」芳宜继续接着说，口气依然平稳。

    「等等！上香？！该不会......真的？！」情急之下，旭威连这句话自己到底有没有讲出来都不知道，他回想起上次在澎湖打给芳宜的时候，当时就一直觉得她好像哪里怪怪的，但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那种语气像是闷出病来似的，很忧伤，很郁闷，旭威现在想起来才明白原来那声音是武装防备下的哀痛。

    「我妈......过世了......」芳宜讲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才有点抖，眼泪卡在鼻腔和喉咙之间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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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好，那再麻烦你过来接我了。」等到芳宜挂上电话，旭威才把电话挂了，旭威对芳宜并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是语气稍稍柔软了一些。

    「这样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旭威坐在机场大厅的椅子上反覆思索着，眼前的人接踵并肩却都瞬间刷成了无声的背景，他想着芳宜的母亲虽然可恶，但好歹也是陪伴着自己的爸爸好几年，别说功劳有也苦劳，人都想为自己争点利益，说穿了也只是Ai钱而蒙蔽了双眼。再说芳宜大概也或许不是这麽坏吧！一个nV人把自己的青春都跟了自己大半辈子却得不到回报，哪个nV人会不怨？

    「但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来，也不可能假装去Ai她，这样对她太不公平！现在她要放手了，我当然不必在她脆弱的时候假装借她肩膀，这样只会对她更残忍。」旭威默默地在心中理出一个答案，或许离婚是对他们两个都好，谁也不必再被没有Ai情的婚约束缚，谁都有权利重新追逐自己的幸福。

    旭威想起当时他一直没认真听过芳宜说过离婚的第三个条件：「找到一个b我更Ai你的nV人，然後你Ai她却b她Ai你更深。」

    当初光是听着芳宜母nV俩像狮子大开口似的开出前两个巨额条件，旭威根本懒得去听芳宜私下和她说的第三个条件。

    「什麽Ai不Ai？什麽谁b谁深？」旭威当时只觉得这像是绕口令般的条件只是芳宜随口胡说的，他压根儿没放心上，反正这种Ai来Ai去的话芳宜一天到晚缠着她说，他承认就是对芳宜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过去他总觉得芳宜那nV人就是那恶毒nV人的nV儿，有其母必有其nV，但现在想起来自己真会挑时间，选这个时候和芳宜谈离婚，实在太「厚待」她了！

    「唉─算了，事情都发生了！」旭威最後的思绪停在这就被手机的震动铃响打断了，他一GU脑地站了起来接起电话。

    「喂─我到了。」电话一头传来芳宜平淡的语气，旭威再次听到芳宜的声音，心中难免有些挣扎，不过这份挣扎倒不是对於这份Ai情，而是对这份人情。

    说穿了Ai情就好像是一个玩躲猫猫的游戏，你Ai的人喜欢别人，而别人又喜欢另一个别人，我们的关系就这样躲的好远。

    如果能够在有生之年，找到一个人，你Ai他，他也Ai你，那麽真的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好希望赶快找到那个他，他也就是眼前的那个你，而你知道吗？我真的好Ai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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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不会後悔？！」旭威拿着离婚协议书，看着上面被芳宜用蓝sE原子笔杠掉并盖上手印的条文，他深深地不敢置信芳宜竟然什麽都不要？！

    「我本来就没有想拿你们家什麽。」芳宜倔强率X的语气与之前那个为了Ai苦苦纠缠的nV人判入两人。

    「恩......我的律师之後会再和你联络，我们一样会给你合理的赡养费。」旭威并无意料之外在这种时候依然讲出如此冷言冷语的话，他想至少给她足够的钱之後可以好好过日子和办完她妈的後事。

    「谢谢。」这声「谢谢」是旭威自己在心底谢过芳宜的，有时想感谢一个人却不想让语言画出那份谢意的范围，於是我们无声谢过，留在心底。

    而有时候语言上的多情更是不必要的，当你真心替一个人着想时，你就会认真地去想能够用行为带给他什麽实质上的帮助，或许是流点汗，出点力，也或许是留点泪，牺牲点属於自己的感受，这也是旭威待在澎湖之後才有的感悟，因为他真的遇上了芳宜所说的那位「她Ai他，而他却Ai她更深的nV人！」

    「如果一份Ai除了在一起，你更希望的是对方永远快乐，那麽这份Ai够深吗？」旭威想起夏晴那个令他一见倾心的笑容，他想或许这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笑，但这份幸福的笑容除了收藏，更重要的是将她还给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