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有人公报私仇 (第2/2页)

 “嬷嬷安好，嬷嬷…昨天那节课，我…我因刘大人…想听曲，所以没来听课”

    “哦？那这么说就是不会了。”

    “嬷嬷体恤，这首曲子我还未学过…”

    王嬷嬷并未被他的缘由所打动，伸出棍子点了点他的手指，意思不言而喻。

    那少年便不再辩解，任命的伸手到胸前，接着是王嬷嬷毫不留情的落下。

    南荛也同情的朝少年看去，那少年身形比他还清瘦，看着年龄也比他小，十八九岁，发髻高高束在身后扎起一个高马尾，大大的眼睛rou嘟嘟的脸颊，五官精致却又完全不失少年的可爱。他却不如前几人规矩，三下就已经开始发抖，五下那张无辜的杏眼便滴答出泪花。

    虽然前面几人也是疼的发颤，可南荛还是感觉王嬷嬷打这小孩比别人用力，几乎是咬着牙发狠的下死手，小孩也发狠的咬着牙忍。

    二十七下，王嬷嬷一共打了他二十七下。他的手心已经没法看了，一些地方能看到明显的紫色淤血，整个手掌可谓是吹弹可破。小孩还是规规矩矩的在挨完罚后作了个礼，谢过了嬷嬷。

    他与那小孩只隔着一张只有琴的空桌，所以他的视线总是不经意往他这边瞟。小孩哭的很惨，整张脸都是泪，即使王嬷嬷已经走向下一人，他还跪坐那抽泣着，偷偷用红肿的手背抹着眼泪。

    南荛心里一颤，这般年纪，怎该来这受这般苦，他的年龄应该在书堂挥洒笔墨，或是在某一个瞬间与心悦之人来一次邂逅，反正他这个年纪应该是肆意生长的，是无拘无束的，而不是在这人间炼狱受非人之苦。

    南荛随身翻了翻，翻出了一个白色手帕，隔着桌子，递给了一脸茫然看着他的少年，“谢…谢谢”

    王嬷嬷没有管他两的小插曲，还在往前查着。南荛也发现了，这王嬷嬷打人哪里是看曲子会不会，从头到现在，就没有一个逃过她棍子的，而王嬷嬷打多少也是看心情，他自认为谈的乱七八糟的却被她轻易放过，而琴法熟练地也有重重责罚的，不会为了凑整而去多打几下，完全是啥时候累了啥时候停，阴晴不定让每个人都心慌。

    很快王嬷嬷走到了第一排的最中间，那是南荛一开始做的位置，却被恶毒男二抢了，南荛想到下个挨打的是他，烦躁的心情顺了一些。

    恶毒男二像其他人一样行礼弹奏，南荛也听了前面七位的弹奏，也能听出来些音感，反正他就听这男二谈的又乱有差，等会给我狠狠教训他！

    一曲毕，他也像前面的少年一样抬起双手，举到王嬷嬷身前。

    王嬷嬷把棍子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活动了下打人打得酸麻的手臂，举起棍子，却是轻点在他手心，“行了，坐下吧。”这是王嬷嬷进门后说的第三句话，却是语气最为温柔的一句。

    等等，她说什么？他弹得那么烂，为什么不打他？等等，为什么让他坐下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于是乎第一个没有挨打的人出现了。

    南荛气都快气炸了，这主角光环是不是发错人了，有他这么憋屈的主角?

    前面棍子着rou的声音还不绝于耳，听得他更心烦。

    直到那根黝黑的棍子出现在视野里，点在他坐的那张桌子上。

    南荛皱着眉去看声音的制造者，王嬷嬷怕是脑子不好吧，一刻钟前两人还以“裸”相待，好吧虽然裸的只有他一个人，他才来第一天，会哪门子琴。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打断，呦，真难得，王嬷嬷竟会主动与人说话，“即使没学过，听了这么多遍也应当会了。”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听几遍就会？那全世界还办什么培训班，全都抱着手机听就行了呗。更何况他一点基础都没有啊，基础懂吗大姐，就是哪根手指应该在哪往哪里拨弦都不知道。

    ……

    “不会就伸手”王嬷嬷说话故意把最后一个字拉的贼长，音调也提了上去，总之很欠打。

    让他乖乖挨揍？想都别想！更何况他还是主角，主角都是带点叛逆的。

    南荛学着前面人的开场姿势，把手指展开放琴弦上。开玩笑，他可是主角，说不定主角光环已经让他习得古琴十级的技能了。

    “铮”一个破音……

    “铮”“铮”……

    南荛弹得倒是用力，但是出来的结果…好像不是很尽人意。

    “啪”王嬷嬷似也是忍受不住这种魔音震耳，抬起棍子就是一下打在南荛肩上，“弹得什么东西，猪都比你会拱！”

    南荛登时就被疼的闪躲，手心一个劲的在挨打过的地方摩擦，试图缓解疼痛，“我草，你是不是有病，还病得不轻，我才来第一天，学的哪门子琴。就是不会才要你教，我们都会了用你干嘛，吃白饭吗。”

    南荛一疼就口无遮拦了起来，一下把心里想说的话全一吐为快。然后他就看到王嬷嬷脸上挂上了惊悚的笑容。

    “来人，把他给我按住了。”王嬷嬷冲门口大喊了一声，登时两个小厮进来，一左一右制住南荛的两条胳膊，掰开手心，摆在身前。

    不好，这个姿势他再熟悉不过，可左右两人却像是千斤铜铁，牢牢地把他定在那，竟丝毫也动不得。

    “啪”王嬷嬷高举棍子落下。

    “嗷”南荛半秒钟后也跟着吼叫出来。没错他是吼出来的，哪里还顾得什么面子，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为数不多挨打的记忆还是小学时老师的戒尺，可是没有哪下或者哪顿打抵得过这一下，他严重怀疑前面那些人是怎么忍住不叫的。

    “啪”“啪”……王嬷嬷没有为他行为的过激而停顿一秒或是减轻一丝力道，一下下的落下，反而像一扫胳膊的酸痛，越打越兴奋。

    一时间南荛的吼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人瞠目，有人害怕，有人暗喜，也有人为他担心。

    直到南荛两只手肿的比那小孩还惨，深紫色的

    淤血似乎是占据了整个手掌的大半，王嬷嬷才停了手，南荛已经听不清她说的什么，只感觉两只手像是在热水里滚过，怎么样都疼，蜷不敢蜷，缩不敢缩，连眼泪落在上面都能让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