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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越来越少，受在紫薇山的日子越发无聊，不禁心生愤懑，为自己感到不平。

    一日，他主动找到师尊，请求师尊不要让小师弟整日缠着大师兄。

    那时候的师尊待他比现在还要冷酷些，其实受也能理解，毕竟师尊身上没什么污点，突然因为情毒一事必须经常找他排解，换做谁都不会高兴的。

    何况受本来就心怀鬼胎。

    师尊听了他的话后只哂笑一声，仿佛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师尊……”

    “够了。”师尊打断他没说完的话，“卓玉，有这个功夫，你不如好好修炼。”

    受在师尊的眼里看到了厌恶。

    从那以后，受再不敢提此事。

    只是看见小师弟与大师兄一起修炼时，他心中仍会有不甘。

    有一次，小师弟与他比试时受了伤，那些观战的外门弟子都说他是故意的，认为他是嫉妒成性，才会在比试时使出杀招。

    大师兄虽然相信受不会故意伤害小师弟，却仍然觉得倘若受在比试时留有余地的话，或许小师弟就不会受伤了。

    受不明白，为什么出招果断就是错。

    他是在尊重比试的规则啊。

    若受伤流血的人换作自己，大师兄可还会这么认为？

    小师弟在昏迷之前为受解释了一番，却没人愿意相信。

    那天晚上，受挨了师尊亲手所赐的六十鞭，回去躺了半个月才养好身体，却还要被外门弟子嘲笑他身娇体弱。

    想起从前的那些事，受只觉得可笑，“那我因为他被关禁闭的时候，也没见你去指责他啊。”

    大师兄失望地看着他，似乎是觉得他冥顽不灵，“这怎么能一样？你哪次关禁闭，不是因为欺负了小师弟？”

    “而这次，小师弟之所以被关禁闭，是因为他想为了你去找师尊。”

    见大师兄今日这般话多，受也心生烦躁：“所以呢？他去找师尊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他去的。”

    说罢，受不愿再看大师兄脸色，转身便关上了门。

    大师兄静静的在门前站立了不知多久才悄然离去。

    这天晚上，受毫无预兆的梦见了师尊。

    事实上，从拜入紫薇山开始，受就经常梦见师尊。

    可能是因为他心思不纯，所以在梦里他总是惧怕师尊的。

    而梦里的师尊并不像在人前那样光风霁月，他总是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欺负受。

    受还记得，与师尊的第一次是由自己主导的，他想获得师尊的信任，与师尊绑定在一起，让对方没办法将自己扔下不管。

    所以他胆大包天，擅自给师尊解了情毒。

    受没想到，那种事原来会让自己那么疼。

    不过好在，师尊虽然不愿面对此事，却并没有对他弃之不顾。

    而对于师尊来说，他一生光明磊落，唯有此事，让他的身上有了污点。

    受的存在，让师尊不得不承认，纵使他修行千年，已临仙人之境，也会有无法摒弃的欲念。

    最开始那段时间，师尊并不愿让旁人发现他们的关系，也不愿与受太过亲密。

    所以，每次结束后，师尊都会让受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刻也不愿让他多留。

    受一度很厌恶那种事。

    他不喜欢那种被人视作死物、尝不到欢愉的感觉。

    日子一长，师尊体内情毒解了大半，便不需要受每晚都过去了。

    可受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安心。

    他开始经常做梦。

    “师尊……”

    “放过我。”

    忽然，梦里的受一阵天旋地转，听见了小师弟担忧的声音：“二师兄！”

    受迷茫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小师弟的身影。

    他大概是强行破除结界逃了出来，衣裳上面有很多血，脸上也有血痕。

    见受醒了，他立刻捉住受的手腕，“二师兄，你快穿衣裳，我带你离开这里！”

    受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坐了起来，“大师兄呢？你不是被关禁闭了吗？”

    “我用迷药将大师兄迷晕了，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二师兄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带你离开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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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弟神色认真地看着他，没了往日的稳重，看上去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受疑惑地皱起眉，“我为何要跟你离开？”

    小师弟怔住，似乎从未想过受不愿离开紫薇山这个可能，“二师兄……”

    受甩开他的手，拽了拽从肩头滑落的寝衣，仿若看不出小师弟此时的无措，毫无良心的幸灾乐祸道：“小师弟，你不要以为自己天资绝顶就可以仗着大师兄的宠爱随心所欲，大师兄的修为比你高那么多，怎么可能没有防范？只怕他很快就要醒了，这次，你就乖乖等着受罚吧。”

    小师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哑然许久。

    半晌，他问：“看我挨罚，你很开心？”

    “从前可能会觉得开心，现在……”受被他扰了休息，不禁有些火大，这会儿根本不在意小师弟为什么大半夜发疯想带着他离开，只想让小师弟也体会一下自己平日里的待遇。

    “我只觉得你的行为挺蠢的。”

    小师弟拧起眉，眼里流露出受伤的情绪，“所以，我为了你与大师兄作对，想带你离开紫薇山，在你眼里就是犯蠢？”

    ……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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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盯着小师弟的眼睛，企图从里面找出他在说谎的证据。

    可惜没有。

    小师弟的目光很深情。

    那日，他抢了对方的衣裳穿，小师弟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恍惚间，受突然明白过来什么。

    原来，他从不是什么理智的观局者，不知从何时起，就已成为了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