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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秋雨(上)【郑少兰,这就是你开的团?老娘手撕了你】 (第2/2页)
,天旋地转。放松后所有的痛袭遍全身,温亭润在一声声惊呼中,又倒了下去。 霜堂书房。 郑少兰和温霖一同被押在里面,但她娘俩并未被五花大绑,反而手脚自由。 她发起疯来,将所有看得见的东西全砸了,边砸边在嘴里重复:“不可能,不可能。” 去西疆走官道不吃不喝只跑马,最快也要十天。 温东岳这才离开几天?还是说温东岳早走了,留下个易了容的? 不会的不会的,校场乱那晚她见到的绝对是温东岳本人,那是怎么这么快就—— 郑少兰想不明白,只能狂砸手里的东西。 她拥倒博古架,博古架上所有的古玩玉石全碎在地上。她又去砸温东岳喝水的六方杯,砸完后踩在地上都不解恨。 她希望在这砸乱中,能想通其中关窍。可越砸,脑子里只有“恨”和“为什么”。 西疆女王怎么那么痛快答应帮他,那个女王杀敌时很拼,她跟温东岳很熟吗,她…… 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郑少兰摔累了,瞅见书案上有一四脚香炉,抬手甩在地上。 莲花香篆立马散在地上,腾起薄薄一层雾。 温霖一直沉默,看着碎了的莲花蹙紧眉头。 郑少兰还不解气,又去撕温东岳书案上的书。她乱撕一通,撕完后通通向上一抛。 纸絮飞雪,同她猖狂的笑齐飞向高处。 能砸的都砸的了,能撕的都撕了,可那本该是她孩儿的位置,怎么抢都抢不到。 郑少兰大笑过后哭起来,哭完又笑。她鲜少这般失控疯癫,温霖从没见过,转着轮椅到她跟前,想安慰她,却被她一巴掌扇了个耳朵。 他垂下头,郑少兰恨铁不成钢。她的孩子臂力很大的,温亭润那般根本挟不住他。若他在刚被威胁时就反手夺回匕首,今日之变,她不会败。 “母亲……” “别说话!!!”郑少兰四处望,又想找东西摔。 她举起一把椅子,举过头顶,恨恨朝门口砸去。 恰巧门在此时打开,温东岳从门口进来。碎在地上的椅子腿弹向温东岳,温东岳躲不及,椅子腿擦过他额角,划开一道大口。 鲜血直流,顺着脸庞下巴,滴到地上。 空气静止,三人缄默。郑少兰看着半边脸全是血的温东岳,又开始叨叨。 她骂温东岳的话,温东岳听了十几年,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就那几句。 但她觉得这样很过瘾,每每当着温东岳的面骂,看着那张和温嵩很像的脸,她就很解气。 再不骂,也没时间了。 古来谋逆造反者,哪个不是砍头诛九族,她也绝好不到哪儿去。 郑少兰越骂越凶,单调的“畜生”,“猪狗不如”,“狗东西”前前后后不知骂了多少遍,见温东岳脸不黑心不跳,转去骂温亭润。 她骂温亭润“贱人”,可怜她虽曾贵为皇后,温嵩在时后宫少得可怜,所以她很不会骂女人。 连“狐狸精”这等都想不出,就干巴巴地骂温亭润贱人。 这招对温东岳果然管用,他黑下脸,快步走向郑少兰。 温霖以为他要打母亲,双臂一展护在郑少兰身前:“你,你——你干什么!!!” 郑少兰才不惧他,嗓子都骂哑了也不停。 温东岳走在她跟前停下,带着愠意的脸望着她。 郑少兰做好迎接温东岳的狂风暴雨,事实上她一直在等这一刻,杀了她或者也痛骂她,断掉这痛苦纠缠。 她紧握双拳,等待宣判。 “……那个。” “唉……”温东岳冷不丁松了表情,叹了口气。 “……” “……” “……对不起啊。”他和声道。 对不起。 这些年,那些年,很多很多年前。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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