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买套 宣示主权 (第1/1页)

    1.

    昨夜他们两人几乎做到了凌晨两点，精疲力尽。导致两个人破天荒的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祁安和睡眼蒙眬，看着全身上下被啃得几乎全是牙印、吻痕的自己，又看到被蹂躏成一滩烂泥般的床单、地上被随意丢开的凌乱衣物……

    他这才清醒过来，昨晚，昨天……两人…真的翻云覆雨了那么久……

    看着一旁也是裸着的袁赫，他的羞耻心再度烧了起来：

    昨天，是自己主动的……还在半醉半醒中貌似讲了好多听起来很那个的话。

    很可怕，人的情欲一旦发作起来很可怕。

    袁赫似乎也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动静，把祁安和搂得更紧了。

    “哥，你欠我。”

    “欠了什么？”

    “我因为你，欠了一天的早班。因为你，那些阿姨要替我多擦两百多个盘子。”

    “因为你，我要白白被扣掉这一周的工钱，你说说，要怎么还我？”袁赫开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怎么办？”祁安和看着他。

    “对不起。”祁安和道。

    “那，那个工钱我付给你？”

    袁赫不回答。

    “那，你有想买的？”祁安和继续问。

    “有。”

    “买什么？”

    “很多。”

    袁赫开始慢慢摸着祁安和身上的伤痕，最后指尖停留在他胸骨正中央：

    那是一道纵向切开的线。虽然疤痕已经很淡了，但因为人的皮肤白，所以看起来还是很扎眼。

    “这个疤，看起来有这么可怕？”祁安和停下了他的手。

    “哥——”

    “怎么了？”

    一阵寒风从窗帘外吹来，祁安和不由得抖了一抖。

    紧接着他看见袁赫开始凑近他的耳边，咬字逐句地对他说了一句话。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因为他听见袁赫讲了一句话。

    “——你偷走了——”

    “——心。”

    「’——你偷走了我们家的心。」

    2.

    商场内。

    “——喂。”

    手机传来一声提示铃振动，他接到了那个匿名聊天软件给他发来的一条加密记录。

    －证人证言1有利

    －死亡证明0销毁

    －医疗记录0伪造非法！

    －财务记录1丢失非法！

    －医学报告0藏匿

    －电子证据1包括计算机文件，手机记录

    他翻了翻那一整条发过来的文件，发现最底下还有一句话：

    「可潜入？」

    他没有多想，立刻在屏幕上敲下了一行字。

    「－－－禁止打草惊蛇」

    思忖片刻，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自己来」

    他关掉了手机，又将手机放进了口袋，径直推着购物车向前走去。直到找到了那个穿着单薄大衣瑟瑟发抖的笨蛋，他脱下了自己的围巾替那个笨蛋裹上，笑眯眯地问：

    “哥，还冷吗？”

    祁安和尴尬地笑了笑，又往后退了一步。

    他不自然地道了句“谢谢你。”

    袁赫敏锐地捕捉到了祁安和身上的不对劲。

    “怎么了？哥？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他温柔地问着眼前的人。

    他指着购物车里的那一堆堆花花绿绿的小盒子问：“哥，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拿着这么多的套去结账？”

    “没有。”祁安和回答。

    “我总感觉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祁安和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他想问的是：

    那句「你偷走了我们家的心」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想说「你偷走了我的心」但是说错了？

    “我确实有个秘密呀，哥——”

    袁赫卖起了关子：

    “要是再不努力擦盘子，我就得被迫抓回家去继承亿万家产哦”

    祁安和知道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也没继续问下去。

    可是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他感觉他其实对袁赫这个人一无所知，袁赫有很多东西都没告诉他，而一旦把这些东西全部都问完，袁赫人就会再次不见了。

    袁赫这个人就像缥缈的云雾，来得奇怪，离开得也奇怪。就这样保留着些距离维持些秘密，不说穿，不拆穿，保持着这种看破但不说破的距离，应该就是他们现在最好的形态了。

    “祁医生！”

    他和袁赫正推着车往前走，突然一个人冲上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呃……请问您是？”

    祁安和不太擅长和别人客套。

    “哇。”袁赫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个男子。

    男子也不理他，而是一脸激动地抓着祁安和不放：

    “医生，我是上次来找你看阑尾炎的那个。我，万醒琛。祁医生你还记得我吗？”

    “我一直想找你聊聊，真的医生，我特别想当面谢谢你。可惜我一直联系不上你。”

    “谁记得你是老几？我哥一天看的病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做台手术都不知道要认识多少家属。要都像你这样的缠着我哥不放，我哥估计要被你们搞出抑郁症。”

    袁赫把祁安和拉到自己身后，不紧不慢地回怼着男子。

    “你不就是那天那个？……你是他弟？一点都不像，怎么你这么暴躁你哥那么温柔？”万醒琛一脸不可置信。

    “我是他爱人。”

    袁赫很有礼貌地朝他微笑，眼神又指示般地落到了他和祁安和推着的购物篮。

    万醒琛随着他的眼神定睛一看过去，才注意到篮子里堆着零零散散几十盒各种各样的冈本001、冈本003、杰士邦，杜蕾斯……应有尽有。

    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在做什么？

    这两个人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套……

    难不成天天都在？

    可他大姨不是和他说了，祁医生是单身啊。而且还说过，祁医生本人很内敛。

    怎么可能呢。

    他根本无法想到像祁安和这样温文尔雅的人居然会和这样痞里痞气的小男生走在一块。

    “哥，别理他。”

    “走了乖宝，去结账。”

    “昨晚哭来哭去地是在闹哪样？我都说了射在你里面会肚子疼的你还不信？以后我每次会戴的，哥哥可不许再任性了。”

    “关了灯真是一点都不乖，怎么教你的全都给忘了……”

    “下次要好好加油，记住了吗。”

    袁赫低下头暧昧地亲了一口祁安和的脸颊，又向万醒琛使了笑笑的个眼神，推着购物车和祁安和扬长而去——

    而祁安和就像个做错了事被揭穿了的小学生一样，一直提心吊胆又脸红地跟紧在袁赫身后，也不接他的话。

    “祁医生，我……”

    我对你一见钟情。

    可明知这个人是有主了的，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去死缠烂打呢。而且看样子这两个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而且祁医生看起来又是个专一、慎重的人，估计就算表白了，自己也会被拒绝吧。

    只是，这一天，他看见了喝成烂醉如泥、哭得撕心裂肺的祁安和。

    祁安和在求救。

    祁安和在发抖。

    祁安和甚至跪在地上，双腿发软到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