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之1 (第1/4页)

    战火再起，世界的边缘颠簸摇晃

    时代的转捩点，在悲伤的泪水之中，跃然纸上

    世界从无绝对

    一个人的执念，导致了众人的悲伤

    但众人雀跃之时，我等又不得不迎来消亡

    不过，毋须害怕、亦毋须喜悦

    因为啊

    命运的舞步，尽管纷乱无章

    却终将跳向前方

    嘘！仔细听好了

    一切的慾望，便由世界边缘的风儿

    开始悄悄地

    奏响乐章

    —葛雷夫?米瑟利

    最初与最後的风歌，序曲

    带着一身冷汗，少年自梦中惊醒。一睁眼，呼，他松了一口气，眼前的天花板是熟悉的木造屋顶，但是只要一闭上眼，那殷红的鲜血却又不由自主地浮现眼前。

    「唉，又是这个梦……」

    少年的梦总是如此，b真、写实，且时常重复。他的梦中，丝毫没有大部分人的梦中那些脱离现实的情境上演的可能，好b长出翅膀在天空翱翔、或者被从未见过的猛兽追着跑之类的。也因此少年总是怀疑，究竟他梦中所见，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抑或只是单纯的、极其b真的梦境？甚至梦醒的刹那，他还常会对於哪边才是现实而感到困惑。

    然而，如果说这些事都曾真实地发生过，又怎会在自己的记忆中却没有丝毫印象？同样地，如果自己从不曾经历过，它又怎能如此具T地出现在梦境中？少年愈想，头脑却愈是混乱，渐渐浮上来的睡意也使他不再执着於这些无解的问题，再度陷入了梦乡……

    「温德尔，你再不起床，木头都要被砍光啦！」

    合众国六十七年，在一个冬天的清晨，天都还没破晓，伐木队的队长｜乔安，已经开始在村中四处走动，将那些在寒冬中舍不得离开被窝的队员给叫醒，当然，今年刚满十七岁不久的温德尔?菲特也是其中之一。听到队长中气十足而又略带沙哑的嗓音，温德尔?菲特睁开双眼，他看了看外头依旧漆黑的天sE，叹了口气坐起身，理了理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後，又发呆了一两分钟，才认命地离开被窝。

    走到屋外，温德尔一边用冰凉彻骨的井水擦着脸，一边想起昨天下山时某人开的玩笑，说是希望乔安老到因为早上太冷而起不来的那天早点到来，好让伐木队的成员们偶尔也能稍微赖床一下。温德尔仔细想了想後，摇摇头将木桶抛回井里，心想除非乔安真的挂了，不然那天恐怕永远都不会来吧。

    就在这时，远方又传来了乔安的大吼。

    「温德尔，你还没好吗！」

    温德尔完全能想像那个满脸胡须的老家伙此刻是什麽样的神情，他肯定是在村子的小广场上不耐烦地走来走去，并时不时就低声抱怨几句像是「现在的年轻人啊……」或者是「想当初我还年轻时……」之类的话。想到此处，温德尔忍不住露出微笑，并朝广场的方向吼道：

    「马上就来！」

    「给我快点！」

    温德尔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真不知道他在急什麽，又不差这几分钟。」

    温德尔会这麽抱怨是有原因的，此刻，晨曦才刚划破黑夜的深沉，也就是说，现在也才不过早上五六点左右而已，而且他一直都很清楚，木柴砍光什麽的从来就只是随便说说，毕竟横亘於合众国北面的雪山山脉其东部山脚的方圆数十公里内，就只有哈萨德这个村子，而且村中也只有唯一一个伐木队，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和村民争夺雪山上丰富的林木资源。

    当然，他也理解早起的必要X何在，由於针叶林区的木材品质普遍较为优良，所以伐木队主要砍伐的都是位於高海拔地带的针叶林，然而光是要从村里爬到山中主要的针叶林区，便至少需要三小时的时间，更别说是在处处积雪的深冬，爬山得花上更久，因此一天内若是想要砍伐相当数量的木材，不早起可是不行的。於是，认命的温德尔匆匆检查了下麻布袋里必备的工具後，便跟着伐木队上山去了，开始了日复一日单调的伐木生活。

    尽管单调，但温德尔却并不讨厌这种已经持续将近八年的规律生活，或许这也和他安於平淡的个X脱不了关系，如果真要他从这种生活中挑出任何讨厌的地方，恐怕也就只有冬天得早起这件事了。不过，b起上山本身所带来的快乐，在寒冬仍得早起的不悦相对之下又只是小事一桩。

    「等会儿见？」

    当队伍快来到小径的分歧点时，乔安头也不回地如此问道，因为他知道温德尔总是会走在队伍前头仅次於他的位置。

    闻言，温德尔应了一声。

    「嗯。」

    「今天也拜托你了。」

    「好。」

    温德尔并不怎麽Ai说话，但也许正是因此，才令他莫名地适合这种艰苦的生活，必须忍受寒冷、忍受沉默，忍受世界似乎总是如此地一成不变。但对他来说，只要能上山，这一切的忍受都值得，因为自从数年开始，他人生的少数乐趣之一，便是造访每回上山伐木时必经的一处山脊，而据村里的人所说，这个山脊是雪山山脉东部的至高点。

    虽然这种说法没什麽强烈的依据，但确实，当温德尔由山脊上向四周望去，宽广的世界没有一丝例外，全都乖巧地臣服於他的双脚之下。在这种时候，温德尔会自然而然的展开双臂深x1一口气，同时，甚至就连「我是世界之王！」这种如今他会觉得十分幼稚的想法，也会莫名浮现在脑中。至今，温德尔仍记得十分清楚那是他小时候第一次爬上此处时最初的感想，即使事隔多年，他仍从没忘记过那个时刻带给他的感动，因为这里的景sE，没有任何一次令他失望过。

    无垠的蓝天、千百座也许从未有人踏足的雪白山峰，以及与之相衬的黑sE树林。

    只要是可以上山伐木的日子，温德尔都一定会先爬到此处待上好一阵子，感受那终年不断的山风呼啸着卷过耳际。像是与萧萧的风儿对话着，他会轻闭上双眸，倾听山风那猛烈的愤怒、无拘无束的欢快，与深沉Y郁的哀伤。起初，伐木队的人们总会催促他赶紧跟上，尤其是乔安，每当他听到温德尔又要脱队自行爬上山脊，他都会反SX露出不悦的表情，但久而久之，包括乔安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再和他计较了，因为他们发现，每当温德尔吹完风，他就能近乎JiNg准地推断出当天接下来的天气。

    「温德尔大哥，你到底是怎麽预测天气的啊？」

    只不过这天，正当温德尔准备离开队伍前，一个稚nEnG的声音突然从身後向他如此问道。温德尔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小不隆咚的男孩正跟在他身後、努力地想追上他的步伐。温德尔很快就想到，看来又有某户人家的小孩今年满十岁了。根据惯例，哈萨德村的男孩一满十岁便得加入伐木队上山帮忙，不过，美其名为帮忙，实际上以这个年纪而言，就算真的分配工作给这些孩子，他们也只会碍手碍脚罢了，所以这个习俗主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锻链小孩的T力以及训练他们忍受寒冷的耐力。因为T力与耐寒力，绝对是身为伐木队员必不可少的要素，再加上让这些孩子站在一旁观看，也多少能帮助他们从中累积一些伐木必须的经验与知识，因此，村子里从来没有人对这个惯例怀有异议。

    看着男孩脸上写满好奇两个字，温德尔不禁露出微笑道：

    「你是最近才加入的吧？你的名字是？」

    「是的，温德尔大哥，我前天才刚满十岁！我叫柯瑞斯！」

    尽管为了跟上温德尔的脚步而气喘吁吁，这个名叫柯瑞斯的男孩还是朝气十足的大声自我介绍。听到男孩的嗓门b预期中还要大，温德尔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