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鬼_6鬼娶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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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鬼娶妻 (第1/1页)

    岑降霜被镜子里的自己握住了脖颈,鬼手的力气很大,轻轻动动手指就让他感到呼吸困难。

    “哥哥,听说你们要给我办冥婚呀?可是我不缺伴。如果真的要给我塞人……哥哥嫁给我吧。”

    镜子里的自己露出诡异的笑容,窗外此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树被风吹得往一边倾倒,落叶沙沙作响,像是某种奇妙的交响曲。

    房间里的灯忽闪两下就坏了,岑降霜看着镜子里伸出手的男人,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恶鬼似乎被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取悦到了,笑容越发愉悦。

    “良辰吉日要定在哪一天呀,哥哥。”他歪了歪头,用天真无邪的表情问岑降霜,“哥哥会穿喜服么?穿女装还是男装?你穿女装吧,女装更适合你。”

    岑降霜被他的表情恶心到了,他真的越来越恨这个神经病了,又不是他一定要这人做他的替身的,凭什么迁怒到他身上!

    “谁说要结冥婚了,不结。”岑降霜恶狠狠地说,下一刻,脖子上的五指收紧,原本还没好全的红痕再次加深,犹如小狗的套圈,恶鬼看得很是满意,闻言只轻描淡写道:“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你们不给我结冥婚,结的冥婚不是我选定的那个人……哥哥你想死么?”

    “不过你死掉的话,比活着和我结冥婚更好哦。”

    “哥哥,晚点见。”恶鬼松开手,修长的指节带着调戏的意味勾了勾少年的下巴,岑降霜在能动的瞬间就向后倒去,镜子里倒映出慌张无措的自己的脸。

    恶鬼轻飘飘地离开了,房间的灯又亮了,他脖颈的红痕越发明显,喉结滚动发出阵痛。

    “咳咳。”岑降霜立刻捂住脖子,看着镜子里不会再擅自行动的自己,深深感受到了恐惧。

    忽然间,镜子里一抹红色刺痛他的眼,岑降霜猛地回头,看见桌子上一团红色的布料,鲜艳得好似那一日在某人尸体身上瞧见的血色。

    那是嫁衣。

    岑降霜想起弟弟带着恶趣味的一句调侃:“你穿女装吧,女装更适合你。”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缓慢,他呆坐在镜子面前许久,呼吸都静了下来。

    “要选一个黄道吉日。”半夜,道士的声音从听筒里穿来,“不过,此黄道吉日非彼黄道吉日,人的黄道吉日,和鬼的不一样。所以,你们要选一个很差的日子,给你们的儿子选一位好媳妇。”

    岑母连连答应着,回头看着丈夫手机上已经开始联系小儿子未来的冥婚对象。

    她看过照片,记得那是个刚满十八岁就因为胃癌去世的姑娘,长得很是漂亮,也很可怜,她的父母太缺钱,说只要钱够,这个冥婚就能办。

    但岑家这几天在舆论中心转了好几圈都没转出去,资金这一块不增反掉,为了长久发展,资金这一块他们不敢动太多,所以岑父还在交涉中。

    “那,大师,您能帮忙选个日子么?”岑母问。

    “今天凌晨就是个好日子,下一次大约要等到一个星期后了。”

    道士沉默半晌,又道:“他大概有自己的想法。有的鬼不接受父母给选的妻子,会更闹腾。”

    “那该这么办……不娶了么?”

    “娶还是得娶的,他其实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你们,怨念太深,我也看不到,但他肯定是知道你们要给他配冥婚的事,既然没有闹,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你们与鬼做了交易,不完成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上哪儿去给他找啊?”

    “冥婚……另一方也不一定要死人,虽然很缺德。”道士无端想起那个脾气看着就很差的俊美少年,说:“冥婚这事儿他同意了,但目前来看,他可能是要带走谁。”

    岑母闻言脸色煞白:“大师,带走谁……是什么意思?”

    “今日凌晨请看顾好你们的岑公子,若是有什么问题,与我打电话,在下定然竭尽全力。”

    说罢,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道士挂断了电话。

    “别联系了老岑,没听见大师说的话么,快去看儿子!”

    岑母看了一眼时间,大惊失色道:“过零点了!”

    岑父收起手机直奔岑降霜的卧室,握住门把手,这才发现门被锁上了,急道:“这门是锁的!”

    “阿霜从小到大都不锁门,”因为有人找他都会敲门,岑父惊恐地瞪大眼:“这门不是他锁的。”

    话落,耳边静了下来,岑父回头,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的妻子双目空洞,微微抬起头与他对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夏季总是多雨多雷,但岑父觉得,最近的雨下得太频繁了。

    小雨转为大雨,啪嗒啪嗒地拍打着窗户,岑父一眨眼,竟将那窗户上的雨珠看成了一只只沾染血色的手印。

    “爸爸。”女人的声音里依然能听出一个少年对父亲的敬爱,岑母失神的双眸微微泛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光,微笑着说。

    村里的夜风带着雨水冲刷土地的味道,乖巧的少年躲在中年女人的身体里,一如儿时还未曾知晓自己身为替身命运的自己,露出一个又傻又天真的笑:“爸爸,在看什么?”

    岑父毛骨悚然地看着这一幕,后背渗着冷汗,他相拥几十年的爱人一只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笑容纯真:“要和我一起看,哥哥在做什么么?”

    “……阿雾。”岑父发觉自己动弹不得,心跳快得出奇。他下意识喊出少年的小名,像是无措的讨饶。

    恶鬼充耳不闻,手上微微用力,将原本上锁的门打开。

    农村的木门老旧,还没来得及重新装修,开门时发出了难听的吱呀声。

    漆黑的房间里,有人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恶鬼扒拉着房门笑得张扬:“爸爸,快看,哥哥多美啊。”

    岑父整张脸都被冷汗淹没,恶鬼cao控着妻子细长的手指,触碰他的脸颊,握住他的下巴,逼迫他转头去看屋子里的东西。

    被汗水打湿的睫毛还挂着水珠,眼帘下,中年男人惊恐的眼眸中倒映着一张昏暗的画像。

    床边坐着的人身穿红色女装嫁衣,脸色苍白,嘴唇却抹上了鲜艳的红胭脂,他半瞌着眼,眼中涣散无光,双手交握放在腿上。

    那人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缓缓滑动。

    “爸爸。”恶鬼叫他。

    岑父麻木又僵硬地将脑袋转过来,视线里不再是妻子那张扭曲的面庞,而是同自己儿子如出一辙的俊美脸蛋。

    恶鬼伸出手,给他看自己掌心的血液。血水淋漓地顺着惨白的一截手臂滑落,渐渐的,漂亮的手臂开始腐烂生蛆,露出里面被虫蚁啃食的森森白骨:“爸爸,哥哥的嘴唇是我给他抹的,用了我身体里的血……他很好看吧?”

    “作为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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