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标记后_Cater44 喜好与百合花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Cater44 喜好与百合花 (第1/1页)

    这个季节临海市的天气像极了Y国的难以预料,昨天还是阴雨绵绵,睡醒时天放晴了碧空如洗,洁白云团和蔚蓝天幕澄澈分明。

    裴燃昨晚太醉了,他忘了为来这里所做出的努力,直到车子停在墓园前,兰熏贵馥从开了条缝的车窗钻进他的鼻腔,他才敢往那方面想。

    出门前闫释亲手从他那一面墙的休闲服里找出一套黑衣服让他换上,又用围巾把他脖颈上的吻痕遮的严严实实,也算是庄重得体适合祭拜长辈的着装了。

    “下车吧,去看看岳母,”闫释捏了捏他脸颊嫩rou,忍住了在他呆愣脸上亲一口的冲动。

    原本恹恹的狐狸眼瞬间就亮起来了,他像是太高兴了没注意到闫释的称呼,转过身来扑进闫释怀里,吧唧一口亲在了闫释的薄唇上。

    “谢谢先生!”

    两人离得极近,他亮晶晶的狐狸眼漾开笑意流光溢彩,长翘睫羽扑闪扑闪的,眼尾扬起挑出漂亮惑人的小钩子。

    小狐狸太久没有主动亲近自己,闫释的心都快被他看化了,微敛神情搂住他的腰,亲了亲那颗圆润嫣红的唇珠,没在逝者安息的地方过于亲昵,很快放开了他。

    伊川等了一会儿才走回车旁拉开车门,裴燃满面笑容的先下了车,用清脆音色喊着“我来我来”,轻轻推开伊川抬手挡在车框上,微微弯下腰,另一只手展开个“请”的手势。

    闫释在Omega的欢迎邀请里下了车,握住他的右手,十指相扣时他的手指僵了一瞬,很快乖觉的、柔若无骨的缠绕上指节。

    仿佛一株依附树干活着的莬丝花。

    但闫释知道他不是,他是骨子里藏着执拗的狡黠狐狸,要哄着他开心,他才会于愉快中主动靠近。

    他喜欢看他眯起狐狸眼真心的笑,不含防备、没有警惕的眯成一弯水中月,因为只有这时候他才会流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鲜艳明媚。

    昨晚做的太狠了,Omega的腰还是酸痛的,闫释注意到他时不时扶一下后腰、皱眉轻嘶的小动作,放慢了脚步。

    道路两旁高大挺拔的榉树投下绿茵,墓园的花草以肃穆为主一片苍翠的枝繁叶茂,十指相扣走在绿茵小路上的背影像一对爱侣,姿态亲密,却心思各异。

    两人身高差了一个头还多,步子迈的不一样大,闫释很少这么牵着他走路,第一次是把他领回家,8岁的小Omega蹬着不合脚的小牛皮鞋,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本意是叫齐佣人认一认他未来的伴侣,没想到阵仗太大,反而吓到了他。

    像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小Omega怯生生的拽紧了他衣角,他把他带进衣帽间,一件一件的取下管家买来的童装在他身上比划,他局促不安的绞着衣角,安安静静站着,不敢挪一下脚。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那些堆在书桌上需要处理的文件都被他抛在脑后了,他看着摆在整面西装前的、不伦不类的三排童装,生出了几分荒谬:他第一次荒废公事,为的是打扮新买来的瓷娃娃。

    这个喜好维持了十一年,就算有段时间允许他分房睡,衣帽间仍是打通连在一起的,他纵容了Omega侵入他的私人空间,大大方方划出一半分享给他。

    就算Omega来临海市远隔重洋,他仍会在设计师送来新品时,腾出空来用心给他挑好衣服送来。

    闫释的脚步在看到景致上层大片的广玉兰时顿住,他想起童话书上困在高塔里的长发公主,以及小Omega眨着眼睛问出的问题:“喜欢是什么?”

    在这一瞬间,闫释突然觉得从没有看清过自己的心,肯定是喜欢的,可随着喜欢一起抽枝发芽的独占欲和控制欲,又因为什么呢?

    在一起生活这么久,裴燃还是猜不透闫释在想什么,他听见了那句“岳母”,但只能装作没听见。

    彻底标记对Omega的影响远大于Alpha,以后的发情期他都要靠着闫释的信息素度过,但闫释的易感期却不是,理论上来说,哪个Omega都可以抚慰那时暴躁的Alpha。

    易感期……裴燃偏过头仰起脸看他,他的易感期要到了……

    “燃燃肯定有话和她说,”闫释察觉到他莫名的不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伊川捧着的百合花束递给到他手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谢谢先生,”裴燃微笑着接过花,自己走向侧柏树后的墓碑。

    裴燃的mama是个女Omega,她走的时候他才6岁,葬礼被裴友卉办的简陋,原本的遗照用的是入殓师整理过遗容拍的,厚厚的粉都盖不住憔悴枯萎。

    而现在,天然汉白玉墓碑上的照片里,mama披散着黑发对着他笑,眼角的笑纹都堆满温柔。

    把花放到墓碑前时,裴燃才看清是什么花。

    大学的油画课上,裴燃画过mama的样子,她把一头长发捋到一边,穿着旗袍侧坐在窗前,伸手抚摸着水培瓶里的一支金钱百合。

    那是封存在记忆里的一段模糊旧事了:那时她还没有检查出癌症,有一次她带着裴燃去参加一场外公旧友的拍卖会,看上了一丛粉瓣橙蕊的金钱百合,南非引进的最贵品种,一株的起拍价都要7000元。

    mama是爱花之人,但是那时她刚和出轨的丈夫离婚,为了裴燃的抚养权已经放弃了大半夫妻共同财产,裴燃看出她喜欢,小大人一样劝她买下来。

    她那时摸着他的发顶说:“只是一丛花而已,要花那么多钱还不一定养得活,太不实用了,给我们小然留着吧,这一丛花的价格都够带小然去国外旅游了。”

    可裴燃看出了她的失落,他记下了买主的名字,散场时借口要去洗手间偷偷找到买主,拿自己的压岁钱买下了一株送给她。

    新剪下来的金钱百合还挂着晨露,微风吹过,粉瓣橙蕊的娇贵花朵轻轻晃动,抚摸过照片里女人的脸庞。

    虽然闫释还曾客观又冷漠的批评过那副画,说色彩不对画技一般,但他还是记在了心里,提前让人买来一束同样的金钱百合送给mama。

    裴燃回过头去看他,这也确实是闫释的手笔,他对他好的时候,总是面面俱到体贴入微。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