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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明天见  (第1/1页)
    不能自医40    苗邈忍不住变了神色,道:“苏统领这是何意?”    苏逾白拱手:“请恕在下难以从命。”    乐佚游眼边已然落下泪痕。苗邈上前一步,却听她出声道:“阿邈。”    “算了,”她说,举袖拭干了眼眶,强笑道,“苏统领说得有道理,不知道……是在给咱们面子呢。你要是威逼起来,岂不是强人所难了。”    苗邈慢慢退回去,坐下,犹自道:“如果苏统领还嫌礼薄的话……”    乐佚游伸出手指,抵在唇前,做了一个嘘字。    “苏统领说不知情,便是再多奇珍异宝拿出来也是无益。”她语气里带着失望,但已然预备着翻过篇去,“昨天晚上,还要多谢苏统领辨药。好不容易上来一趟,就坐一坐再走吧。”    苏逾白不便立即辞去,瞧着在那里煽风点火的薄远猷,换了话题:“那药已然是送过去了?堂主还在炼些什么?”    “堂主昨晚所见的,不过是那药胚,”乐佚游解释,“还需几日炼化,在外头裹上蜜蜡。便成了。一旦炼成,自然是叫这兄弟俩快马加鞭,送去阿南那里。”    苏逾白并不知这阿南指的是谁,见乐佚游无意解释,也不好多问。场面一时干起来。    苗邈见状,起身先添了一轮茶,给苏逾白换了个新杯子握在手里,然后笑道:“我们在这儿还要再留上几日。左右苏统领一时也不走的。我素日里很是仰慕伏卫的身手,若苏统领舍得,倒不如让我们每日里切磋切磋?”    苏逾白听了这话,便知这青年依旧不甘心,寻了个借口来拉近关系,想着以后再掏出一些秘密来。    他已经明着拒绝了乐佚游一轮,再被这样试探,少不得就得让上一步,遂应了:“只要不把我这侍卫打残就可以。”    气氛缓和了些,乐佚游也恢复了点精神:“还打残呢,就凭阿邈那三脚猫的功夫,十个也不够伏卫一巴掌的。”    于是都笑起来。苗邈上前去拍了拍伏肆的肩膀,手臂先一步搭在上面,几乎揽到他颈子上:“还未请教小兄弟名讳呢。”    暗卫摸着穗子的手停了,受惊似地抬起脸来。    瞧他那神情,苏逾白就料定苗邈要讨个没趣,不说其他,单说那只不安分到处乱搭的手臂,就是一定要被甩开的。他寻思着这样多伤人面子,于是自作主张地替他回了:“他叫伏肆。”    却不想人已经开口了:“伏肆。”    两人几乎同声而落,苗邈那手还稳稳地勾在上面。    苏逾白挑了挑眉。    “他今天倒是挺活泼。”    活泼……乐佚游差点没接上话,原来这个样的叫活泼,缓了缓:“阿邈便是个喜欢凑趣儿爱玩闹的,到处交朋友,我瞧着你那孩子也还小,他们两个同龄人,能谈到一起去也说不定。”    她一片好心,苏逾白耳朵听着,眼神已经投到人身上去了:“可不是。我俩自然是已经老了。他没话与我说,也是应当的。”    他笑吟吟的,伏肆被他盯着,却无端觉得有些发毛。而苗邈已飞快地抬头,急急冲向乐佚游道:“师父怎么就老了,只瞧师父的模样,便说是meimei,也是无人不信的。再过上十年,师父容颜依旧,我却要长出满脸胡子来了。一起走在外面时,只怕会叫人错认是养了个女儿呢。”    乐佚游指着他:“你惯会说嘴,臭不要脸的,竟然还占起你师父便宜来了。”    她这样说着,倒先笑出声来。苗邈只顾望着她,见此才松了一口气,眼里的情愫藏也藏不住。    旁观者清,苏逾白在一边瞧着,玩味地弓起了唇角。    苗邈师承乐佚游,武功是不弱,只是与伏肆碰起来,还是差了点。两人赤手空拳地比划了几回合,伏肆击中他十几下,他连伏肆的衣角都碰不上。    薄远猷在一旁叹气,苗邈擦擦汗:“你行你上?”    薄远猷道:“要是訏谟大人,定然就很乐意。可惜人家不和他打。”    他绕着弯子,博来了苗邈的一个白眼。    苗邈偷偷扫过去,见乐佚游和苏逾白在案边正讲论着医书,根本没往这里看一眼。趁机就坐下来了,拿了茶壶倒水:“认输认输,我可要歇歇。伏卫果然便如传闻一样厉害,你多大了?”    伏肆没吭声,苗邈拉着他的袖子,耍赖一样道:“好哥哥,我猜你今年二十一。”    他眼神明亮地看着伏肆:“你快坐下来与我们讲话,不然我就和苏统领说去,他一定生气。”    伏肆迟疑了一下,坐下来。    他声音沙哑:“为什么。”    “因为我今年二十,”苗邈歪着脑袋,“我感觉你比我大,肆兄。不然,就脱下面具来看看脸。”    伏肆道:“不是这个。”    他扭过去,看了一眼苏逾白,低下头,轻轻地问:“……他为什么会生气?”    苗邈没预料到这人竟然吃的是这一套,心下大喜。    他反应过来,脑子顿时转了好几个弯:“他是不是经常无缘无故地冲你发火?”    “没有。”    苗邈回他一个质疑的眼神。    伏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确信一般地道,“厂公必然是有缘故的。”    “但是你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苗邈指出,“如果你肯跟我说的话……我会帮你解决这个疑惑,让你从此不再惹他生气。”    他语气极有诱惑力,薄远猷在旁边咳了一声。    “他上次也是这样和我说,要帮我解决訏谟大人,”薄远猷闷闷地道,“结果被堂主急救了一个晚上,訏谟大人哭着喊着求他不要死。”    “我以为是解决你们两个疯子之间的家庭问题,”苗邈叫喊,“结果你带着我三更里冲他喉咙扔刀子,把人扎醒就丢下我跑掉了!”    他平息了一口气,伸出胳膊来,又勾住了伏肆的脖子,试图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只看到了两个黑洞,道:“我会帮你,请你一定相信我……你本来也很烦恼,而且没有别的人可以商量,对不对?”    伏肆手指蜷了蜷,咬紧的嘴唇张开了。    “谢谢。”他低声说。    苏逾白带着伏肆告辞时,乐佚游表示欢迎他们经常上来拜访,苗邈则说改日就会下去拜访他们。    他很热情,而且志得意满,似乎十分高兴。苏逾白不理解他挨了半日的揍,为何还是如此兴高采烈。和苏逾白依依不舍地告别后,又特地对伏肆说:“肆兄,明日见。”    苏逾白鸡皮疙瘩起来了。    肆兄?    喊的是哪位?    他抬脚迈进那个筐里,一面寻思着,结果伏肆在那头出声了。    “嗯,”伏肆破天荒地说,“明天见。”    苏逾白一脚踩空,直起腰来,震惊之色差点就藏不住了。    是他说的吗?    是他说的!    这位暗卫?    要不注意一下?    你好像和你主子,都没有说过一声“明天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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