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流浪到台东1 (第4/4页)

由了。发现pulu是很偶然的，那是有一次的周日，她骑脚踏车来海滨公园看完海，继续骑着脚踏车在海边四周闲逛，骑到一间庙宇，庙旁一条大G0u水里好多小朋友在游泳，她骑近一看，水质好清澈。这水G0u有些奇特，居然有一个大闸门，闸门半开，清净的水滚滚流出来。

    她问嬉游的小朋友：「这水G0u的水从哪里来？」

    一个皮肤黝黑，缺了两颗大门牙的小男孩笑着说：「从游泳池来的啊！」

    她问明如何去游泳池的路径，便离开去找游泳池。

    在一棵高大的菩提树旁，她看到一个游泳池的大门，关闭，假日休息中。墙壁上有一个看板说明这是一个天然的地泉游泳池，从日治时代就有了，日文叫pulu，意思就是涌泉。

    她在国中、高中都学过游泳，却只会学会漂浮，到了大学时才学会蛙式的换气，一学会换气才T会到游泳的美好，好像一条鱼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水中飞行。只可惜在台北要游泳并不简单，泳池离她家遥远。找到pulu之後，Ai游泳的心就被诱惑出来，立即到市中心的三商百货买了一套泳衣与一付蛙镜。

    隔天一早，她骑脚踏车来pulu，有开放，买好票进去，看见一大一小的泳池，两池都有人在游泳。

    到更衣室换了泳衣，将衣物放置在阶梯式看台上，在看台前的空地上做好暖身C，戴上蛙镜，下水。

    天啊！好冰的水。双脚一碰到水，她内心叫喊着。

    整个身T沉到水里，渐渐适应之後，她开始游泳。这真是个特别的游泳池，水底扑满石头，石头被深绿sE水藻包裹着，水泡不断从石头缝里冒出来。果然是〝天然的涌泉〞。

    游了不久，一只小鱼游过她眼前。她吓一跳，双脚一缩，停了下来，蹲沉在水底看那只鱼自由自在地游向远方，她再转头往四处看，一只鱼、两只鱼、三只鱼，原来游泳池里有好多鱼在游泳。

    天啊，这是海里吗？怎麽有这麽多鱼。她被pulu惊喜到。

    不过，最最让她欢喜的是pulu的水质。以前她在西部的游泳池游泳，最大困扰就是「水很重」，因为一般游池为了游客的卫生安全都会加氯、消毒水等化学药品，所以游起来会感觉水很重。而pulu的水是活化，随时在流动，水质清澈乾净，完全没有加任何化学药品，游起来非常轻快，水流过身T每一处都是舒畅的。而且有着海藻、鱼儿同游，感觉就像在海里游泳。

    有一回午後，红云走进pulu，水池里没有泳客，但是岸上却有一位钓客，一位救生员在钓鱼。

    「你为什麽在钓鱼？」她好奇地问。

    「鱼太多了，要钓一些起来。」救生员钓客笑笑说。

    「那我可以游泳吗？」她问。

    「可以啊。」

    这是一次很诡异的游泳经验，整座泳池就她一位泳客和一位钓客。

    有一回，她还遇见一群志工在大池清理海澡，当然无法游泳，因为水被放掉，水位很低。

    後来她问泳池的资深员工，才知道太多鱼或太多海草会造成pulu的水质氧化，必须定期钓鱼和清理海藻。

    有一天傍晚她来pulu游，游完洗完澡坐在庭园树下的长椅子擦头发，听到旁边另一张长椅上两位刚游完洗完澡在cH0U菸的欧吉桑的对话。

    「老林，你昨天中午怎麽没来游？」

    「我水某台语：太太临时有代志叫我去做，就没法度来游了。」

    中午来游泳？中午pulu不是关闭休息吗？怎麽还能来游泳。她心里疑惑着

    等他们两人走出去pulu大门，她赶紧上前去。

    「大哥，请问一下，pulu中午不是没开，你们怎麽会来游泳？」

    「喔，你是外地来的小姐吧。才会不知道中午或是晚上可以爬进去游。」

    「爬？从哪边爬？」

    「左边这里的铁栏杆墙啊，你就踩着栏杆上的格子爬进去。如果你怕它太高爬不上去，也可以从儿童池上方的铁栏杆墙b较矮，爬进来之後顺着墙边走到花园那里有一个小楼梯再爬下来也可以。」

    「为什麽要爬墙进来游？」

    「有人要上班，只有中午才有时间来游，pulu又没开，只好爬墙了。我们两个是因为中午人少，偶尔约着一起来游一下。还有那些住在附近别墅的人，夏天的时候，有人会在晚上爬墙进来在泳池洗澡洗头呢，省水啊。哈哈哈…」

    那个她一直不解的，儿童池上方墙角边为何会有个小木梯，原来是给人爬墙进来的工具。这样看来是游池的工作人员也默许爬墙这种行为了。

    既然中午也能进来游，她真的找了一天中午，太yAn高高挂在天中央，她骑着机车来，从儿童池上方爬进来。rEn泳池有一位泳客。她在家时就穿好泳衣，便在看台上脱下衣服，做好暖身就下水。六月天的pulu，水最冰冷，但是游个一趟就舒适了。

    为何夏天那样炎热的气候，pulu的水却是最冰冷？原来这pulu的水质长年恒温20度，夏天的台东往往气温30度以上，所以一下水人T便会觉得水很冰；相对地，冬天时，地上温度十几度，泳池里水温20度，身T一下水就会觉得水很温暖，因为水温b地上温度高。难怪，她认识一些台东朋友之後，有些同样喜欢游泳的人跟她谈起pulu时，就会建议她。

    「夏天下雨时，你一定要去pulu游泳一下，那时候水温游起来非常舒服。」

    因为夏季下雨时气温会下降，地上温度跟pulu的水温差距会变小，游起来不会感觉冰冷，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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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就是冬天，你一定也要去pulu游泳，最最舒服的水温。」

    其实不是pulu的水温在冬天变舒服，而是它还是20度，但冬天的地温变成十几度时，水温高於地温，身T就会感觉pulu是温暖的。

    有一次下雨了，她趁中午时候爬进去游，诺大的游泳池只有她一个人。平日冰冷的水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凉感，换气时，雨丝飘打在脸上，真的如友人说的：「好舒服，好舒服。」

    实在是太舒服了，让她觉得泳衣是一种阻碍，就把泳衣脱掉放到池墙边上。她想要全身直接碰触如此温凉舒适的水，让它们流过身T每一寸肌肤。

    等她游过瘾，穿上泳衣，爬出泳池，却听到有人下水游泳的声音…。

    糟糕，他刚刚在岸上时会不会看到我在lU0游？她心里暗暗担忧。

    算了，看到就看到，又不会少块r0U，而且他又不认识我，哪会有人鸟我。她往正向思考。

    不过实在是游得太舒服，太舒服，她也就不想管他人的想法了。

    过了三个月台东悠哉的生活，红云真是没料到会这麽快乐、舒畅，她不紧怀疑起来这种「後山」生活怎会被西部人说成落後呢？对她来说这里的生活环境根本就「天堂」。看来「後山」只是西部人的夜郎自大与族群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