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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他亲手将自己的缰绳交到她手里 (第2/2页)
啊?我听邻居讲啦,你放在哪里啊?阿爹我现在很困难啊,你当可怜可怜我,把钱给我啊...” 那个人先是恳求,接着就是威逼、动手。 “你个死扑街,谁把你生出来的?!没我哪来的你啊!一点钱你也不给我,你是想我死啊?好啊,那一起死啊!来啊!” 那个人冲进厨房提了把菜刀出来。 悠明突然想起以前处理过的活鸡活鱼,一刀拍碎颅骨,没死但失去了反抗能力,一刀开膛破肚,把内脏都处理干净,有时候内脏扯出来时心脏还在跳,他会面无表情地捏碎,扔到一边。 然后他把人倒了一下,拎着脚拖到浴室,放血冲洗干净。 等回过神来,这一切已经完成了。 他杀人了,这是他第二次看到人的尸体,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觉得恶心。 相反的,他觉得好畅快,好轻松,从来都没有这么放松过。 他看着这具尸体,没有哭。 但也没有笑。 他的脸上也好多血,顺着脸颊流到衣领上,他想去水池洗把脸。 一转身。 像是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他从镜子里看到另一个人的脸,瞬间僵在原地。 是陆我。 手里的刀被他慢慢放到旁边,惨白的脸色好像死掉的那个是他才对。 “你全都看到了?” “是啊。”陆我大方地承认了,用手托着下巴笑着瞧他,好像这满地的血腥都不存在,她的眼神透露出一种评估的意味,有点冷酷。 “没想到优等生也会杀人啊~” 但她的语气和以往没有分别,她的嗓音偏甜,拉长了语调的时候更是像在撒娇。 陆我感慨一句又问他,“想好接下来怎么做没有?去自首?还是...抛尸?” 自首,还是抛尸?好像哪边都行,哪边都无所谓。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有意义,像他这样的人,是活着还是死了,对别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分别。 但是她残酷地将选择摆在悠明的面前,把他从浑噩的状态中一盆冷水泼醒,语气又过于的轻松,好像这件事在她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抛尸的话,我很有经验喔。” “...为什么帮我?” 陆我闻言挑眉问他,“你觉得我这是在帮你吗?” 悠明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也许正常来说,现在劝他去自首才是在帮他吧,他未成年,又可以说自己是正当防卫,也许只用去少年院改造个一两年就可以出来。 但是然后呢?继续去读书,去当一台机器,当一根木头? 他做不到,他回不去了,他没法再忍受这个狗屎的世界狗屎的规则,在发现暴力能进行反抗之后。 “你想要我怎么做?” “错了,是你自己要怎么做。” “我想要...”悠明想了很久,也许这是他活到现在少有的,能自己决定命运的时候。 最终,他决定了。 “我想要和你一起,我很听话,做什么都可以。” 他亲手把自己的缰绳交到她手里。 .... 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像水到渠成。 悠明向学校请了假,避免老师来家里找他,他听陆我的吩咐,在把地板上的血都擦干净以后开始处理尸体。先把指甲这种最难处理干净的东西一片一片地拔下来,然后仔细地用剪刀剪碎,这工作很麻烦,但幸好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 然后分尸,烹熟,脱骨。 为了方便清洗,悠明没穿上衣,只围了围裙,一刀下去,血和汗一起落在身上,顺着肌rou的线条滑落下去。 分尸的时候他用刀在砧板上斩出来很大动静,隔壁邻居探出个头来,隔着几根栏杆和薄薄一层铁皮的栅栏门问他,“阿明啊,你在做咩啊那么大动静?” 悠明一边剁,一边回答,“买多了点猪rou打算过两天提去看奶奶,王姨你要不要,我分你一点?” “哎哟,晦气...不用了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陆我在沙发上咔嚓咔嚓地吃着苹果,听见他面不改色地骗人,从故事书中抬头瞥了他一眼,像是觉得他孺子可教,不错不错。 做完所有的处理工作后。 悠明把rou和骨头分开装在两个塑料袋里,挂在自行车两头的把手上,陆我坐在后座上抱着鱼竿和一个桶,揽着他的腰像是要去钓鱼,他们在布满林荫的小道里穿梭着,陆我在后座上摇晃着腿,悠明把车骑得摇摇晃晃,小心地保持着平衡。 路上遇到一些翘课的情侣,和他们差不多年纪,跟他们擦肩而过,有几个还和他们打招呼,比哪边男仔骑得快。 他们来到悠明小时候曾经和奶奶来钓过鱼的海边。悠明把东西洒进海里,看着浪卷走白骨和rou,将塑料袋收起来。 望着潮起潮落的无垠大海,好像什么烦恼都忘掉了。 悠明把鱼竿甩进大海,没有挂饵,他只是看着鱼竿上的浮萍在海面上飘来荡去,很惬意。 陆我蹲下捡起一个被海浪留下的贝壳,白色的浪花冲刷着她的脚背,她把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撩到一边,伸了个懒腰,然后像打水漂一样把贝壳扔回海里。 “呜呼,三个漂!” 他们谁也没提尸体的事,杀一个那种本来就烂了一半的人,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悠明有一种预感。 这绝不是他杀的最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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