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传天书 空起花之卷》_缘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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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起 (第1/1页)

    楔子

    佛前有花,梵名优昙婆罗华,意为空起之花,亦意灵瑞花,起空花,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bA0,一千年开花,弹指即谢,刹那芳华;优昙花者,天花也,世间无此花,此言灵瑞,三千年一现,现则金轮王出……

    是身如焰,从渴Ai生。

    那男人说,诸法皆妄见,如梦,如焰,如水中月,如镜中像,以妄想生,无论如何都不懂他为何勘不破、看不穿,偏偏执念於其中,明明就是个聪明的人,何苦作茧自缚,徒生无穷无尽的烦恼与痛苦呢?

    对於这个问题,他从来就不想与男人争辩,他b谁都知道表相是会骗人的,要不,那男人的外表明明就一派温和无害,与世无争的模样,但说起挖苦人的恶毒话语来,却是三个他加起来都敌不过的。

    不然,怎麽会一口一句夸他聪明,但在他耳里听起来,却总觉得这人在骂他天下之大,就没见过有人像他笨成这副德X呢?

    对於这个问题,他不与男人争辩,有时候他真宁愿他们能够吵得起来,但那人天生寡淡少慾,八风吹不动的德X,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的话,不过是跟自个儿过不去,存心把自己给气Si而已。

    他才不笨,至少不会笨到跟一个吵不起来的人吵架,他只想好好的,两个人在一起,说说话,哪怕情况总是他说百句千句,那人才不过答上寥寥几字。

    直到那一日,他问:「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想念我吗?」

    男人想也不想,答道:「不会。」

    他明知道不该自讨没趣的问,却还是开口了:「为什麽?」

    男人睨了他一眼,「因为没必要,你会一直存在,一直。」

    听了这个回答,他先是一愣,然後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溢出了眼角,都还止不住,再启唇的嗓音之中,带了一丝连自己都要觉得刺耳的嘲讽道:「你就如此肯定?一直吗?呵,你这个自私的傻瓜。」

    说完之後,他终於止住了笑,因为他怕再笑下去,会忍不住哽咽哭出来,他不是没用的nV人,在这个人面前痛哭失声,这种一哭二闹三要上吊的丢脸事情,他做不出来。

    他依然扬唇笑着,笑得教人以为他并没有被伤害,以为他的心并不痛,一直到他从此消失在男人面前的那一刻,他的唇边依然逗留着那抹笑。

    只有他自个儿心里清楚,他的心好痛,痛得他几度想把它给从x口挖出来,或许是因为太痛了,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了,所以,他才会做出那个教所有人都震惊诧异的决定。

    在那一刻,他该觉得痛苦与难受,但是,他满脑海的念头却只是想着,那男人知道了他所做的决定之後,会不会觉得意外?会不会笑自己当初话说得太满?会不会有一点舍不得……舍不得他呢?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很久,终究是沉默,不再想得到答案。

    §§§

    时光,匆匆。

    物换星移,改置了流年,沧海桑田,更替了岁月。

    浩瀚天地,芸芸众生,多少生命,来了又去,去了又回,谁曾经是谁的谁?或者他们都曾经山盟海誓地Ai过,或者他们都曾经誓不两立地恨过,到了今生再说起前世,谁又能够说得肯定……绝对,不会改变呢?

    这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事,因为时光终究会将一切都带走,仍旧存在的,也终究已经不复当初原本的面目了。

    那一年,为了那一梦,唐牧远与唐尔谦去了一趟西藏,然後在家族面前公开了相恋,後来是小云起的诞生,再然後无畏於世俗的批评与议论,他们结婚了。

    唐牧远一直觉得他与唐尔谦婚後的日子,过得平淡且幸福,在确认了他们对彼此的Ai情之後,心境也跟着变得踏实许多。

    这并不是说他们之间就不会有口角或争执,偶尔为了一些看法不同的事情,他们仍旧会有小吵小闹,但是,总是很快就会和好。

    不是说为了Ai就非要委屈求全不可,而是因为Ai,他们不愿意浪费生命在一些无谓的争吵上,每渡过一天,他们就少一天能与最Ai的人在一起,所以,他们就连多一分钟,都不愿意浪费在不愉快的对立上。

    在他们的余生里,只想善用活着的每一秒钟,感受Ai与被Ai的幸福喜悦,直到他们不得不分开的那一天到来。

    所以,究竟是为什麽呢?

    唐牧远在心里百思不解,明明是为自己所深Ai,也确认了对方的满腔情意都属於自己的Ai人,他们之间是不是心意相通,再没有人b他身在其中,感受得更加清楚明白了,那究竟是为什麽,在他心里会无端端地生出那种感觉?

    陌生。

    明明该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情人,但是此刻的唐牧远,却觉得唐尔谦的面目看起来很陌生,或者,该说是神态与目光。

    天气晴朗,yAn光明亮绿意盎然的午後,唐家在纽约市郊的庄园里,在小云起的生日派对过後,仍旧有不少人留下来聊天。

    唐牧远站在大厅的落地窗旁,一语不发地看着唐尔谦坐在长沙发上,与并着肩坐在身旁的弟弟唐行谦侃侃而谈,晏笑风生,这明明该是再正常不过的场面,在唐牧远心里就是不断地冒出诡谲的感觉。

    明明该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了,但他却觉得好陌生,陌生得……可怕,就像是泉水般涌出的一阵阵的恐慌,教唐牧远感觉心脏都要被揪住了。

    陆续有唐家人加入了他们的谈话,虽然他们心里也都觉得纳闷,今天的唐尔谦b以往更加健谈,或者该说,原本的唐尔谦就极懂得说话的社交技巧,但今天的他b任何时候都还要风趣幽默,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亲近。

    这时,在众人包围之中的唐尔谦,注意到心上人直g而来的目光,先是露出了一抹好温柔的微笑,分别向左右的人说失陪,站起身往唐牧远大步而去。

    「哥,怎麽不过来呢?」

    唐牧远听着情人以极亲热的嗓调唤着自己,任着这人牵住了自己的手,一如今天之前的每一天,这人待他,都是极深情意切的。

    他一动也不动,反过来握住唐尔谦的大掌,将那只筋骨分明的男人大手翻转过来,敛眸细细地看着掌心上每一条他再熟悉不过的纹路。

    「哥什麽时候学会看手相了?」唐尔谦就任着他看,只是笑着疑问。

    唐牧远仍是安静地没吭半声,修长的指尖,r0u挲过男人掌心上每一条他再熟悉不过的纹路。

    这一幅掌心图腾,在这双手的主人拥抱他的这些年来,在每一次亲昵地触碰他的时候,他已经g勒无数次,早就熟悉得在脑海都能够描画出来。

    所以,在他的心里不该再有疑惑才对。

    然而,b起眼前所见,唐牧远更加相信自己的心所感受到的,他放开了情人的大掌,悠冉地抬起俊颜,直望进那一双宝石般的绿眸里,清冽的嗓音,以轻得只有他们彼此能听见的音量,一字一句极缓慢地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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