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_赵熹汉恩自浅胡恩深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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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熹汉恩自浅胡恩深3 (第2/3页)

感受了浴后的余韵,热腾腾的暖和气冒上来,康履出去又回来、回来又出去,帐子一拉一拽全是风,赵熹在他第五次出入的时候终于没忍住:“找什么呢?”

    康履说:“大王刚洗完头发的时候盆不是在外边么?我刚刚去找的时候却不见了!”赵熹洗的最后一道水基本就是清水和芍药香露,热乎乎的,康履也想擦一擦身体,可这些东西总是不翼而飞,他想骂人,然而因为胆子小,只能悄悄愤恨:“女真人手脚都不干净!”

    热水很珍贵,军营里大部分人洗澡只能趁着有太阳的时候到河里去,可雪才化掉,要冻死谁?天生不爱干净的人到底是少数,这热水放在外面和金子河有什么区别?

    赵熹说:“你再找,桶里的水也没了。”但他也觉得挺奇怪:“昨天你不说桶也没了,那今天洗的是什么?”

    康履一听正是如此,洗头的水没了还有洗澡的,赵熹洗澡是在帐子里,洗完了以后那个浴桶刚被抬出去呢。

    浴桶!!!

    于是立刻连奔带跑出去,抽空回复赵熹道:“不知道啊,要用的时候它就来了!”

    一问三不知!赵熹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些事情都要告诉余容,让余容治治他,可又觉得康履陪着他很辛苦,又觉得该算了。

    还是为了他的洗澡大业而努力吧。

    他强行抵抗住洗澡以后的困倦,拢着衣服起来,在带来的行李里面翻找,苍天可鉴,他都已经来两三天了,每天都有活动,康履害怕不说人话的女真族,每次都闲待在营帐里,可还有一大堆行李没整出来,倒是给赵熹买的一大堆玩具书翻动的很勤快,想必是镇日看书偷懒。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乱糟糟的一团行李竟然笑了一下,余容打包的时候规整的很好——乱是乌珠那天晚上偷东西的时候翻乱的。

    是想余容么?他还没细细思考,已经拿了几瓶药在手心。

    康履速战速决地擦好身体回来,见他翻了一地东西:“大王这是干嘛,都翻乱了!”他还埋怨起赵熹来了,又凑近去看药瓶上的标签:“这不是治外伤的么?大王受伤了?”可他刚给赵熹擦过身体,上面绝没有伤痕。

    赵熹把药瓶一字排开:“送人。”

    康履指了指其中那个青瓶子朱砂字的:“大王要送人就送这个百应膏,这个治伤最好了,里面的药草都是一百年起,还加了虎骨和犀角,连拿来镇痛的麝香也是……”

    他还没说完,赵熹已经挑了另外一个瓶子,他连忙阻拦道:“哎哟,这个、这个便宜,本是余jiejie怕我被骑马时候磨了腿用的。”

    赵熹仍然不改主意:“用这么好的干什么?”说罢就往外走。

    康履急道:“大王,你好歹包一包呀!等一等我给你拿个缎盒子!啊呀盒子呢,盒子放哪——”

    呼呼呼,寒风吹进来,赵熹不见了。

    他披着头发,来到左边的那个稍小的营帐,几个女真士兵看守在外面,拦住了他,赵熹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径自上前一步,扬声道:“乌珠郎君!”没有人回答:“我可以进来吗?”

    一,二,三。

    数了三秒,里面还没有声音,赵熹掀帐子进去,两边的女真士兵面面相觑,想拦都没拦住:“我进来了!”

    他刚一进门,就看见乌珠正在手忙脚乱地套衣服,见到他来了,很生气:“我没有说让你进来。”

    赵熹说:“我问了,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晕倒了呢,要是不进来,你出事怎么办?”并且,他立刻倒打一耙:“你要是不想让我进来,可以直接说。”

    乌珠说:“你为什么不等?”

    赵熹歪了歪头:“我冷,我的头发还没干,在外面等久了,会头疼。”他的头发弯弯曲曲地披着在两肩,像河岸边丰茂的水草,又带着一点湿漉漉的潮气,天生就懂得怎么爱护自己。

    乌珠顿了顿,道:“那你可以等到头发干了再来。”他出口就意识到这话不对:“谁叫你来了,你来我这里有什么目的?”

    赵熹道:“等不了,我洗了澡正犯困,怕现在不来,待会儿睡着了。”他身上穿了一件长衫,衫下是一条裙子,外面套了一件防风的黑裘衣,是最舒适的打扮,又从长衫的内袖里掏出了一个很小的缎盒子,递给乌珠:“我来还给郎君。”

    也许是汉话不好,乌珠不知道什么是“还”,他没有伸手,只是杵在原地打量这赵熹,赵熹以为他不知道,于是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珍珠:“郎君不认识这东西了吗?”

    乌珠没有动手接过,而警惕道:“还给我干什么?”

    赵熹故作惊讶:“还给你还不好?”

    乌珠冷笑道:“即使是畜生,也知道天上不会掉东西吃,你早上还对斡离不说要拿这东西要挟我,现在肯还回来?”

    斡离不就是宗望的女真名。

    被他顶回来,赵熹也不生气:“郎君怎么能把自己和畜生比呢?畜生只知道狩猎,不懂人情,可咱们是要讲道理的。我昨天就说了,你身上受了伤,我是侥幸获胜,这珠子对你珍重,还给你是应该的,并不需要什么交换。只是我昨天晒太阳出了汗,想洗澡,才想着借你一个人情。”

    乌珠的唇抿着:“说那么多,你昨天还是没还我!”

    赵熹的声音楚楚,看起来很可怜:“因为我今天想洗头,怕没有珠子,你就不帮我忙了。”

    乌珠看了看他,又别过眼睛去,莫名其妙道:“你以为斡离不对你很好?他心肠很坏,只是面上装得好,就好像黑熊披上人皮跳舞那样。”

    哪个有空管你们兄弟的一笔烂账?赵熹没说话。

    乌珠以为他不信:“他要是真为你好,昨天不知道,今天总知道你要热水了,可他有派过一个人来给你烧水吗?他只是会说一些好听的话!”

    谁说他好了?赵熹低了低眼睛:“我来营里做人质,他要是派兵给我烧水,怕有人要生起不满。”

    我家里赔了多少钱给你们?洗个热水澡还叽叽歪歪的!难道不该主动照顾好我的生活起居,不给我烧热水,准备叫我病死,还是准备叫虱子吸我的血咬我的rou?

    乌珠更生气了:“难道我不是派人给你烧水的?我会喷火吗?”

    第一天的时候,张能就和赵熹说了,女真人的士兵都是所属的将领负责粮草军马,等同于雇佣,乌珠叫他们干活,无疑又是一笔钱撒出去。可这钱宗望不肯出,乌珠要是不出,就得赵熹自己出了,哪有做人质倒贴钱的?

    半天,赵熹说出一句:“我也是听二哥说才知道女真制度与中国不同,我承郎君的情,还要郎君贴出一笔钱,实在是很不好意思。”他说:“我这次出来匆忙,原也没带钱,倒是带了几件小玩意,若郎君不嫌弃,我明天挑选几样送来吧。”

    他的气焰远不如昨日嚣张,而乌珠的声音也莫名其妙低了下去:“谁要你的东西,是我射的不如你,愿赌服输,敢做不敢认,不是英雄。”

    赵熹忽然道:“我知道郎君说那话是为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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