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景_卷一。第八章【少年皇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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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第八章【少年皇帝】 (第3/3页)

跪来跪去。伸手将人扶起身,道:「别…这位jiejie千万别跪我,也别说什麽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之类的鬼话,那苏洛我在创商行时不晓得要许给多少人了。」她说得郭家姑娘破涕为笑。

    宇文煌:「……」他错了,他还是觉得这家伙跟痞子没两样怎麽办?

    在镜花水月可以眺望运河景观的厢房里,宇文煌看苏景竹对着那一叠帐本一个多时辰还能面不改sE节奏不变的算着,心里不禁起了想将人挖角到户部的念头,要知道户部尚书那位祖婆婆长期在抱怨无人可用,但户部的工作量就是白衣丞相风慕凡也只扛了一天从此就躲得离户部远远,他的十四叔则是撑了三日最後也放弃。他则惨了一点,因为身为皇帝的关系y是被留在那里当杂工当了一旬,尔後见到户部的人基本都是绕道走。

    虽然他一直不明白明明国库里还有一堆h金,户部却一天到晚哭穷是怎麽回事。

    「我好看吗?」感觉到某人一直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苏景竹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

    「还行。」他下意识的回了句,却在话出口之後懊恼的想咬掉自己舌头。却没想苏景竹只是轻笑两声,说了句「那你再看一阵子吧!」注意力又回到帐本上。

    「你有没有兴趣入朝为官?我可以…嗯…皇上肯定会虚左以待。」宇文煌一顿,差点就说错了话,幸好苏景竹大半注意力在帐目上没在意这一点怪异的停顿。

    「太累了没有兴趣。」一目十行的看过墨笔字,她头也没抬的回绝。

    被拒绝的如此快速彻底,宇文煌也不好再说什麽,就这麽盯着苏景竹沉静淡雅的侧脸堂而皇之的出神。

    「莫扬,若你是皇帝,明早见到镇北将军提出折子的时候会怎麽处理?」半晌,见她阖上最後一本帐本,宇文煌问着。

    食指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苏景竹挑起一边眉梢,「若我是皇帝?煌儿,这话不能随口说吧!」就算她再不在乎身分贵贱也知道这话不能提,可见宇文煌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她也只有别管这僭越的假设,舍去个人立场尽量以客观态度看待此事。

    「但你说的若是刚才那事……」

    「你说…那柯家的…嗯……家伙父亲身分是当朝的吏部侍郎吧!」她搓搓下颚想着当朝官制,「吏部的二把手而上头还有个尚书扛着该扛的责任,下头还有一堆的下属可以分派工作,再加上主管人事调动的肯定常常有油水可以拿……啧啧!真是个良好的肥缺啊!」

    少年皇帝嘴角cH0U了cH0U,有时真觉得这人的话虽难听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决定回头去盯着除了户部之外的各部侍郎平日都做什麽去了。

    感叹完了苏景竹这才扯入正题,回答了宇文煌方才的问题,「皇帝如果还要用那人,这件事就只能重重提起,轻轻放下,倘若不用…大可杀J儆猴,毕竟这是慕夏城发生的事,在天子脚下。除了给那些纨K子弟为富不仁的家伙一个教训外也可以收拢民心。」

    「若要重提轻放又要怎麽个重提轻放?」

    「赏个巴掌外再给颗甜枣知道吗?」青衣少年让人进来将帐本收走後坐上窗台,远眺波光粼粼的河水,「当然,其中的度皇帝自个儿得拿捏好,那就不是你我该C心的。」

    「可是皇帝若选了这样的处理方式,对那些百姓便不公平。」他想起西城区那些有苦无处诉说的人们。他不晓得十四叔出g0ng时有没有见到,可是这事被他看到了就没打算轻轻揭过,所以他想从苏景竹口中得到一个可以支持他思维的念头。

    原本看着外头风景的青衣少年听了这话不禁转头望向那一身绫罗绸缎的少爷公子,嘴角g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他们忍不了大可以搬离那地方,真有勇气的话到大理寺、摄政王府哭闹上一场、投张状纸这一切就会让主事者知晓,他们连举发的勇气都没有你为何要替他们说不平?这世上本就没有所谓公平。你为他们说不公平,但你的出身而言对他们就是最大的不公平,所以你也不用给他们多余的怜悯。」

    「宇文煌,人生是不谈公平的。」

    宇文煌只怔怔的望着她,像是被当头bAng喝一般。这些话,他身旁不会有人同他说,连宇文瑾都不一定了解,因他们是同一种出身。

    只是见他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苏景竹突然觉得这些话说得太重赶忙道歉着。毕竟他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不要紧,是我…想少了。」从前的他,自是从帝王家的角度去看、去想事情,也因此他的思维就被局限在那一块。

    「不同的经历会有不同的看法,你若一辈子不懂底层百姓想法也是好的。」

    苏景竹笑笑,视线再度落向窗外眼里多了沧桑寂寥,全然不像个十五岁少年该有的眼神,反倒像是人生大起大落後天命之年的人才会有的。

    「你经历过?」

    见她模样他忍不住问,却换来她自嘲一笑。

    「我也曾生活在社会底层,是被家族放弃的,只差一些就要去垃圾堆里捡东西吃了。我的哥哥为了护我入了杀手组织,直到我成年、有能力夺回家族权利,以为哥哥就能脱离那个地方了……」她的语气淡然,宛若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宇文煌却感受到无端压抑与深沉的悲哀。「那一日,哥哥出门後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想保护的人,终是一个也护不了。」

    「所以说,你若是永远也不懂这些是好的。」

    宇文煌默然。他觉得他好似无意间窥见了什麽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反正这些都过去了,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从来没有人问起,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苏景竹没有回头,却像是十分清楚宇文煌脸上表情一样说了句。

    「你哥哥会回来的。」走近窗边他轻声说着,态度却是那样笃定。

    「你怎麽知道?」

    「因为有你在家里等,他怎麽可能不回来呢?」宇文煌说的那样理所当然。「若是我哪一日也这样了,只要家里有等待我的那个人,尽管容貌尽毁、尽管身有残疾,就是爬也要爬回到那人身边。」

    尽管容貌尽毁、尽管身有残疾也要…爬回来吗?她实在无法想像身手那样好的哥哥会做这样决定,以哥哥的骄傲大概更宁愿Si在哪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吧!

    「希望…真是如此。」

    她笑着接受他的安慰,心底却明镜似的清楚再不会遇见最思念的那两人,直到那一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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