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女人 (第1/1页)

    程亦宁从梦里惊醒时，旁边的程恒还在睡。

    少年放缓了呼吸，小心翼翼往父亲身边靠，熟悉的松香味萦绕在鼻尖，慢慢抚平梦境带来的心乱如麻。程亦宁安心的闭了闭眼，手指捏着程恒腰间的一块布料来回的摩挲。

    当指腹剐蹭到温热皮肤时，他有片刻怔愣，随即手不由自主的摸上去，隔着布料，抚摸腰腹间起伏的沟壑。程亦宁记得在刚才的梦里，程恒脱下衣服，那蕴含着力量的肌rou足有八块，梦里的他不仅用手摸，还舔了……

    回想起刚才梦境的具体内容，少年脸颊发烫，耳垂有点沾了一点红晕。

    不等他平复情绪，手腕被一只大手捉住，可抬头看，程恒是闭着眼的。

    程亦宁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得到闷闷的回应。

    刚刚偷偷摸摸主要是怕吵醒人，现在人真的醒了，没了顾忌的少年毫不犹豫抱上去，双手抱着程恒的腰，脸几乎全部埋在鼓胀胸肌里。柔软纤细的黑发蹭在颈侧和锁骨，带来羽毛搔刮般的痒意，程恒目光一沉，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爸爸不是你的抱枕。”

    “宁宁知道呀。”程亦宁的脸蹭来蹭去，把衣襟蹭得敞开，脸颊碰到温热皮肤，顿时更来劲儿了。他理直气壮的说:“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抱着爸爸才会好。”

    闻言，本来想拉开少年的大手顿了下，转而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少想就好了。”

    这难度系数太大了。程亦宁在心里小声的说。一想到梦里的那种画面，他就忍不住脸颊guntang，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夏夏谈对象前形容过的爱情，他只知道自己想得到爸爸，在现实重演梦里的事。

    少年仰起巴掌大的小脸，眼中倒映出程恒身影:“爸爸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程恒掀开被子下床，漫不经心的回答:“女人。”

    程亦宁啊了一声，目送程恒走进浴室，这才低下头。他挺起腰跨，双腿折叠在胸前，费劲吧啦的去打量青涩嫩芽下面紧闭的小缝，用手撑开看了看，顿时感到失落。

    虽然有这个，但他明显还是个男孩子，那里也和夏夏发来的a片女演员差很多，爸爸应该不喜欢吧。

    郁闷的心情持续到第二周周末，被同学邀请到家里做客，才无暇顾及。

    请客的人是隔壁班的女同学，叫宋渘，那天一起爬山的几个同学之一。程亦宁本来不想去的，架不住对方三番两次的邀请，加上夏夏从旁劝说，这才点了头。

    “这边这边！”清秀的女孩儿站在小区门口挥手和赴约的同学打招呼，“都来了吧，快跟上！”

    一群年轻人跟上来，宋渘在前面带路。

    不知道为什么原因，路过拐角的时候，她的目光往程亦宁这边扫了一眼。这个小细节被夏夏看见，凑上来拍程亦宁的肩膀，冲他暧昧的笑:“真行啊，又飞来一朵桃花。”

    程亦宁皱着眉摇头，那女孩儿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并不是爱慕者的目光，反而多了层让人费解的东西。

    宋渘住在她的姑姑家，很平常的三室一厅，当一大群年轻人进来时，有一点拥挤的感觉。不过房子虽小，布置却是非常温馨，家里摆着各种风格的漂亮小摆件，阳光洒进来，满室的温情感。这房子还有种淡淡熏香，让人不觉放松。

    “渘渘，我们来做客，你姑姑知道吗？”

    “这还是我姑姑提的呢。”宋渘朝她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转头朝厨房喊，“姑姑，我同学来啦！”

    才喊了一声，厨房里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她穿着一件蓝白色的旗袍，似乎特意精心打扮过，半挽的柔顺长发下，瓜子脸画着精致的妆容。

    同学们和她打招呼，叫宋阿姨，她笑着回应，招呼客人先坐下休息，转头又进厨房，再出来时，已经准备好一桌饭菜。

    “阿姨真厉害，又漂亮又会做菜！”

    “请问宋阿姨需要乖巧贴心的女儿吗？我觉得我可以应聘一下，不求工资不求包住，能包吃就行！”

    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们不着边际的夸赞，让女人唇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她没有坐下来一起吃饭，而且继续在厨房忙。脚步经过程亦宁身边时，瞥见面前的饭菜没怎么动，眉头微微一蹙，关切的问:“小同学怎么吃得那么少？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程亦宁礼貌的回答:“阿姨手艺很好。吃得少，是我自己饭量比较小。”

    “那可不行啊，你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吃饭少会……”

    话说到这里她收住了，怕管得太多招人烦，于是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找补道，“小同学不要怪我嘴碎呀，我是看你个子小，才忍不住多说的。”

    “没事的啦阿姨！”夏夏在旁边笑嘻嘻的说，“饭吃不够零食来凑呗。”

    宋阿姨明显不赞同这句话，但是没有再多说。

    等吃完饭，一大群人坐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玩游戏。程亦宁是不喜欢那些幼稚游戏的，自己坐在角落玩手机。一阵淡淡香水味飘过来，抬头一看，是宋阿姨坐在了他的旁边。

    女人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但这笑和之前不同，像拢了层雾，隐约有些压抑和失落。

    “你是叫宁宁吧？长得真好看，眉眼有你爸爸mama的影子，不愧是是他们的孩子。”

    程亦宁低眸，视线落在她攥裙摆攥得发白的指节上，没提起另一个人，只问:“我爸爸以前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宋阿姨愣了一下才说:“他当时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又优秀又帅气，家境好，还不像那些喜欢霸凌同学的二世祖，所以学校里大半的女生暗恋他，每次他所在的校队上场比赛的时候，体育馆几乎坐不下。”

    回想起往事，女人流露出些许留恋，声音也低了几分:“喜欢他的人能从校内排到校外，光是收到过的情书，一个月就能有一麻袋吧。”

    “你也送情书吗？”

    “我？我不送的。当时我就坐在他的前桌，每天看他不耐烦的把情书丢进垃圾桶，哪里还敢送呢。”

    程亦宁挑起眉头，抬眼打量身侧女人的眉眼，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那你是怎么生我的呢？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