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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面,气氛有点怪异。 二人对视一眼,又十分不友好地分开,青远在沈洵旁边坐下,把野兔架了上去。 “罗大哥,先生他们不知道去哪儿了,要去找找吗?” “不用,现在出去肯定是……”聿枫话没说完,就收到了两道犀利的目光,他瞬间闭上了嘴,用笑声掩饰道,“肯定是有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沈洵点了点头,气氛再次冷了下来,聿枫干脆往霜岚身边一坐,“霜岚啊,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霜岚说完,聿枫便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总不能是跟着殿下吧?他不可能让你跟着,你得有点自己的打算。你长得不差,实力也还算看得过去,年纪又轻,成家立业不在话下吧?” 沈洵突然不动了,野兔rou被烤得滋滋作响,他听见霜岚沉闷的声音道,“我只想效忠阁主,不打算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费时费力。” “……”聿枫咳嗽两声,有意无意地瞥了眼低着头的沈洵,“这位小兄弟和你一路的?”霜岚一顿,“他是王爷的学生,由我带着。” “要是王爷走了呢?” 霜岚这次没说话,青远沉声道,“不吃就滚。” 聿枫立刻噤声,不忘对青远挤眉弄眼。青远自然不理他,等这一只烤得差不多了,又把另一只拿上去烤。容归和姬怀临回来的时候,第二只已经烤得差不多了,二人神色如常,容归温声道,“辛苦诸位了。” 青远将其中一只烤熟的切好交给了他,“山野间rou质粗陋,王爷将就果腹吧。”容归摇了摇头,“将这份拿去马车上,我吃些干粮便可。” 马车上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霜岚起身道,“我去吧。” 一只手将东西接了过去,“我去,你们待着吧。”姬怀临说完,容归便改了口,“我陪你去。” 两人刚来便走,聿枫感慨道,“如胶似漆啊。” 马车里的人并不好过,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这几日的颠沛流离风餐露宿令他憔悴了不少,容归掀开帘子,将东西递了过去,“招待不周,请您见谅。” 西临皇不接,容归并没有绑着他,甚至没让人看着他,但在这种地方,逃比不逃更容易死。这群人不可能杀他,他必须养精蓄锐,等回到洛司再将这帮人一网打尽。 容归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将东西放在一旁,“成王败寇,您回去好好做个太上皇,长公主想必也不会为难您老人家。” “我西临近百年来从未有女子登基的先例,你怎么就确信她能做到?”西临皇笑他天真,容归不以为意,反道,“原本不信,可西临皇室血脉只剩她一人,我便觉得信一信也无妨。更何况还是云家的人呢?” “其实比起清儿,阿临不是更好的人选吗?”西临皇眼中闪过精光,“云珑已死,阿临是朕亲立的太子,只要他肯回去,想要这个皇位又有何难?” 1 “是么?”容归笑了笑,“等他彻底毒发,您又能顺理成章地掌权了,真是好算盘。” “是毒就有解药,阿临是朕的亲生骨rou,朕怎会忍心看着他毒发呢?”西临皇说完,容归脸上的笑意便散了干净,“事到如今,您还想贴着这副慈爱的嘴脸做什么?不嫌恶心吗?” “朕是真心疼爱他,从未想过……”西临皇话被打断,容归语气冷,吐字却十分清楚,缓缓道, “您在位第三年秋,西临皇后历经一天一夜产下一子,落地之时即被立为太子,”容归每往外说一个字,西临皇的神色便波动一分,“同一时间,一女子产后昏迷之际,一群人破门而入,带走了她产下的男婴,后不知所踪。您觉得熟悉吗?” 在他眼中,姬怀临不就是个野种? 柳明桑冲动之下吐露的真相,才是西临皇最后一层虚伪的遮羞布。 “……你是怎么知道的?”西临皇闭眼想了想,事已至此,他也不想遮掩了,“那产妇昏迷不醒,幼子也无记忆,交换孩子的人也都处理干净了,不该有第二人知晓。” “当日在床底下躲着那产妇的养女,她亲眼看见你们把孩子抱走,换成了一个气息全无的死婴,她不敢说出真相,那产妇醒后见此情景伤心欲绝,郁郁而终,这都是拜你所赐。”容归语气越发森寒,西临皇沉默半晌,才道,“朕当时刚登基不久,手中并无实权,云家势大,当时的云家家主一心庇护云珑,转而朝朕施压,朕是两头为难……阿临他母后还怀着身孕,便听信云家人的诱哄之言跪在殿前,她身子本就不好,一跪便出了事。太医彻夜忙碌,最后却告诉朕那是个死婴。”他面上的惆怅并非作假,“皇后再难有孕,若要皇位后继有人,只有废后这条路。朕与云家的利益息息相关,一但废后,便是自断臂膀,只能另寻他路,找一个孩子替换掉那个死婴,便是能找到的最好的方法。这么多年来,朕一直以为此事没有第二个活人知道,也从不打算再说出来,却还是疏忽了。朕看着阿临长大,教他读书写字,听着他叫朕父皇,当年小小的婴孩,逐渐长得比朕还要高……朕有时想,若他是朕的亲生骨rou该多好。” “但随着他长大,你却开始害怕了。”容归不为所动,“为什么一个随处抱来的孩子会这么聪慧,甚至威胁到了你的位子。你开始想,他分明什么都不是,凭什么继承储君之位?但当年的缓兵之计,用到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当年的爱子之心,已经成了厌恶和忌惮。曲意逢迎,暗中加害……你也察觉到云珑知道内情并以此威胁殿下,明知道他深入困局,却还要加以利用,”他从腰腹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西临皇的喉间,眼神像是看着一位将死之人,“你从未疼惜过他,你只是怕死,以为把自己变成一个无奈无能的懦夫便能掩盖骨子里的自私自利,以为我会因为同情而放过你。”西临皇感受到了他身上不可控的杀意,放冷的野兔rou散发着一股油腻的腥气,他胃里空空如也,几欲作呕。那人身上充斥着刽子手的气息,缓缓勾起一个阴冷的笑,“可你想错了。我不是殿下,他惦念着你们的父子之情,对你尚存犹豫,而我与你早有私仇,让你尸骨无存的法子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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