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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他这一套,一把匕首抵在了江奉贤脖子上,“你个老狐狸!骗我来给你铺路,想得美,若神使追究下来,我便先杀了你!” “丘灯族长打的不就是藩王的主意?不除掉神使,你便永无出头之日。如今我们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与其内讧,不如想想如何应对。”丘灯有野心,却无胆量,遇事更是沉不住气,江奉贤心中虽极瞧不上他,却不得不耐心解释道,“这位神使打的是神的名号,可终究是rou体凡胎,族长如此敬而远之,如何能成就大业?” 丘灯收回了匕首,却依旧不甚放心,“你不知道他,他就是个怪物……” “怪物?”江奉贤古怪地笑起来,“就算而今跑回部族,这怪物照样会跑过来,将你扒皮抽筋。” “可是……他已经知道了,我们还有胜算吗?”丘灯面带犹疑,看向了江奉贤,江奉贤则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人站的太高了,摔下来的时候,往往叫的越惨。祭神的是什么人?那是带着真龙之气的人呐,而今身负真龙之气的,不就是我圣启的小皇帝和西临的那对父子?老朽听到过风声,姬怀临一直藏身藩邦,西临如果知道自己的太子要被拉出去献祭了,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丘灯族长,那神使敢这样做,那定然送上去的就不是真正的西临太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更何况祭神原本就是假的。我已叫人传信给西临,明日你便在祭神大典上戳穿那冒牌货的身份,这神使可不就摔下来了么?” 江奉贤这一番话,让丘灯如梦初醒,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干巴巴地道,“万一他留有后手……” “老朽藏身多年,现下只有一件事仍存犹疑,如若明天被逼入绝境,你便将他的面具打下来,我要一看究竟。”江奉贤眯了眯眼,干枯的手掌摩挲着杯沿,“如若老朽猜的准,那这神使便是千夫所指,永世不得翻身了。” …… 丘灯心有余悸地在少年的搀扶下回了房中,原本每日都要泄泄火,今日却全然没了这个心思,他不耐烦地挥退眼巴巴望着他的少年,不住地在当中走动。 怎么办?真要照着江奉贤说的做? 万一失策了呢? 他好不容易坐稳族长的位置,岂能这么草率就交了出去? 可万一……万一神使当真知道了,他能有好下场? 丘灯越发惊惶,忙叫属下前去打探一番,可直至半夜也未见有人回来,他额上的冷汗被风吹干,咽了口口水。 外头又传来娇滴滴的叫唤,是那少年去而复返,丘灯咬了咬牙,道,“进来。” 门被推开,露出一张白生生的脸来,少年没骨头似的靠在门边,眼中楚楚可怜,丘灯一时心痒,便将人拽了过来,往他腰上掐了一把,“就这么想我,嗯?” “您就是奴的天,奴离开您片刻都浑身难受。”少年含住他的一根指节,暗示意味十足。丘灯舔了舔唇,将人抱去了床榻上,瞬间将那些事儿抛去了九霄云外。 …… 祭神大典当天,各部族首领都聚集在神坛下,柯尔克眼神飘忽不定地在坛上犹疑,似乎不敢置信神使真的会将那太子供出来。 1 神使依旧是白银面具覆面,身形隐于宽大斗篷之中,神坛上雕满花纹,真神的石像在容归身后静静矗立,华美异常。 太阳升至当空,光线直逼得人无法抬眼,容归淡然朝下看去,众人皆学着他的模样换上了白袍,对着神像匍匐在地。 “承蒙真神厚爱,赐吾神使之位,今应万民之召,迎真神下凡,赐尔等福泽。” 众人均面带欣喜,忙齐声道,“恭迎真神。” 容归抬手一挥,几人押来了一位衣饰华丽的男子,竟戴着一块与真神别无二致的金色面具,身姿颀长,举止从容,竟与姬怀临十分相像。 容归亲自走过去,握住了他的一只手腕,使匕首割开,任凭鲜血染红地上的镂空花式。这人动也不动,好似不觉得疼痛似的,乖乖地让容归划开他的手腕。 他的心蓦地错了一拍,升起了一股极为隐秘的惊惧。 就在这时,台下突然有人叫嚷道,“敢问大人,这台上之人究竟是谁?” 容归悄无声息地抹去匕首上的血渍,盯住了那人,“祭品。” “大人用面具遮住了他的脸,我们又如何得知?谁又知道不是大人欺瞒真神,选了冒牌货送上去?”这可是公然质疑神使,众人哗然,柯尔克身为忠臣,立刻提刀架在了那人脖子上,“大胆,你是哪部族人,竟敢破坏祭典!” 1 “我是目隐族人,大人为藩邦鞠躬尽瘁,我等自然不敢怀疑,只求能亲眼见一见这祭品的真容,以求祭典能顺利举行。”那青年丝毫不惧,赌得柯尔克哑口无言。 “目隐族长,汝未曾告诉过族中小辈,祭品的面具摘不得?”容归扫了一眼铺了一小半的祭坛,“除了凡人血气的祭品,将成为真神的寄体,尔等是什么身份,竟敢亵渎真神容颜?” 众人一时噤声,丘灯心跳如鼓,狠下心站了起来,“神使这话实在荒唐!我先前得到消息,大人这祭品,可是西临太子姬怀临?” 见容归并无反应,丘灯又壮着胆子道“西临太子出了名的桀骜不驯,这人遮遮掩掩,怎会是他?莫不是大人找了个替身,来诓骗我等吧?” “丘灯,你在质疑吾。”容归一伸手,那匕首便冲丘灯而去!丘灯躲闪不及,脸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吓得跪倒在地。 “大人此举是在杀人灭口?”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神使大人入主藩邦数年,此番竟敢愚弄真神,不怕遭神罚吗?” 在这神坛上挑拨离间,是料定他退无可退,容归沉吟之际,站出来一人,“一口咬定此人并非姬怀临,我瞧诸位是有意为难神使,怎么?这么些年过去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丘灯看着眼前这人,也恼怒道,“沐隋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隋清,也就是季京酌极其不屑地对他一笑,“丘灯族长,你哥哥的反骨还在神坛下阵着呢,要同他作伴,我便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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