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听说那个人是妖怪_杰克南瓜的场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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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南瓜的场合 (第1/9页)

    恶魔少年来访时,杰克听见园子里的南瓜们发出了细碎的欢呼声。

    尽管没有亲眼看见,他也知道那些圆滚滚的家伙们是怎麽用力摇摆叶片,朝恶魔少年欢快挥手。他无法那般坦诚地表达同等的热切,也无法理解明明是自己种出的瓜,凭什麽它们就能长得那麽坦率。

    ……大笨瓜!谄媚鬼!杰克在心底暗骂,同时不动声sE地拉起身上的毯子,将自己一头微卷发的南瓜sE短发盖起,接着闭紧绿叶般的翠sE双眼开始装Si。

    与此同时,访者摇响门铃,金属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叮叮当当地奏出轻快的欢迎之意。

    作为恶名昭彰的捣蛋鬼,杰克拥有的访客并不多,即使如此,他的门铃却彷若有灵,响起了任何其他人来都不曾有过的清亮。区区一只门铃居然也敢这麽厚脸皮……杰克摀住耳朵,小声咕哝,於是铃声故意炫耀似地,乐音越发欢快畅亮。

    「杰克,你在家吗?」铃声稍歇时,门外的恶魔少年问道。

    杰克窝在原地好一会,没有动静。他知道安索即使身为恶魔,却b谁都知礼,在主人不应门前,决不会自行闯入,而在这一片静默之中,他依稀能听见恶魔手杖敲在石地上的木质声响,以及安索自言自语的呢喃。

    那个天真的家伙正在疑惑来访通知信是否寄丢了,所以屋主不巧出门了吧?

    他其实有收到的,那封被收在书页中的来访信,老实说他甚至因此认真考虑过要藉由外出躲避会面。他的这些心思,安索肯定一无所知,现在才会乖乖等在门口、等他去开门。都认识这麽久了,直到现在杰克还是不能理解世上怎麽会有这样的恶魔──又纯粹又好骗,一点也不狡诈。

    上次见面早已是去年万圣节的事,他b谁都想亲眼再见见那可Ai少年一面。然而期待的心情过於庞大,令他无所适从,手足无措之下,只好抱头把自己藏起来,不敢去面对。

    尽管外表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不过,幼稚一下也没关系的吧?身高与勇气不必然成正b,他就想以修长青年之姿作一只胆小鬼啊。虽然恨不得飞速奔上前去开门,可是,他经常一不小心就在安索面前出糗,既然如此,乾脆不要见面更好吧,至少还能维持一点形象。

    杰克把自己往毯子里更缩进去一点,好像能藉一条薄布盖住心跳声,高大的身子缩出局促的弧度。这副窝囊样连他脚边那颗空心南瓜都看不下去,它恨铁不成钢地往他腰部一撞,角度取巧,将人一发击倒在地。

    「噢!」杰克跌得四脚朝天,身躯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了没能及时止住的痛呼。

    「杰克?」门外的安索听见动静,高声呼唤了一句。

    「你这笨瓜!可恶!戳你双眼!」杰克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一手揪住出卖他的当事坏瓜,指头抠在空南瓜表面上的两个圆洞中,一副怒挖仇敌双眼的气势。

    发出这麽大的声音他还能怎麽装不在家?这些养老鼠咬布袋的东西!为什麽就不能T谅别扭之人一颗敏感的心呢?

    杰克在内心崩溃大喊,将惹事的南瓜塞在房间角落面壁作为惩罚,接着强自镇定,走向大门。

    他故作平静时的表情很冷淡,抿起的唇压出平直的线条,绷起的脸颊也显得凉薄而难相处,正是所有见过的人都形容为苛刻的神情。虽然此刻他的一头橘发乱翘,尚未扶正的眼镜斜在脸上,露出底下一双来不及藏起欣喜暖意的绿眼睛,像是一棵睡迷糊的秋柳。

    「哦,是你啊。」杰克打开门,一脸平淡地推正眼镜。

    「好久不见,万圣节快乐呀!」安索仰起脸,笑咪咪地打招呼。

    安索整理得宜的柔顺短发是紫夜的sE彩,琥珀sE的圆眼在h昏时分也依旧明亮,稍稍上挑的眼尾有些g人,为那张端雅的容颜抹上了隐隐约约的魔族气息。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少年面容上的笑意真诚可掬,衣着端正,怎麽看都更像是家教良好的贵族子弟。

    这麽久没见,这家伙是不是又变得更可Ai了?杰克心想,仔仔细细地将安索从头到尾打量一遍,接着又从脚到角地端详一轮,神情严肃挑剔,堪b早市里随时准备找碴的挑菜大婶,就差伸手上前搓戳。

    「杰克你,不请我进去吗?」安索在被扫视的目光中挪了挪脚跟,出声询问。

    「……喔。进来吧。」杰克退开一步让人进门,走在安索背後时,眯着一双眼,狐狸似地瞧个不停。

    安索有着人类十六七岁的外貌,但杰克清楚对方已经存在好几百个年头了──就跟自己一样存於世间已久,岁寿却还要更加长远。杰克的眼眸绿晃晃的,直盯恶魔少年脱下短西装外套後露出的清瘦腰身。安索无知无觉,弯下腰跟堆在走道边的南瓜们打招呼,腰身收窄的流畅线条、被白衬衫与灰背心凸显而出的纤细手臂,以及十分适合短K与膝下袜的鹿足般的小腿,再再都让杰克目不转睛。

    恶魔的手杖被挂在了墙上,此刻还微微晃曳着,如同杰克心头搔啊搔的某种东西的具象化。他吞了吞口水,心中琢磨不已──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杰克忙着准备饭菜时,安索在厨房外探头探脑,被无视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自荐道:「需不需要帮忙呢?洗菜跟切菜我会哦。」

    杰克头也没回,「不了,你前年没拔起来的那条胡萝卜,到现在都还以为自己是株蔓陀萝。」

    「……」

    「还在园子里,想听它尖叫的话等等可以去拔一下。」

    「不用了,我去客厅吧……」

    成功将人劝退,杰克用余光偷瞥安索一眼,後者不甘不愿地缩在沙发上,周身凝着一GU沮丧的氛围,像是被冷雨打Sh的nEnG苗。他能够想像安索藏起的隐形细尾正垂落出怎麽样的角度。

    小孩子就是这样,Ai表现,被讲一下就不高兴,也难怪自己到现在还是会担心。杰克想,动作熟练地为马铃薯快速削皮,唰唰唰的声响中,跟安索第一次见面时的回忆也缓缓涌上心头。

    那是个对他来说无论身躯或心底都寒冷得要Si的冬天。

    那年杰克二十岁,作为一个没有出息的乡下穷小子,好不容易熬过学徒生涯,存了一小笔钱,梦想能在大城市踏实过活。热闹的大城、繁华的街区,一切都充满着无尽的可能X,未来彷佛无限宽广,他曾经以为就算身分低微,只要勤奋工作,也能筑起属於自己的一席之地。

    甫入城後,他偶然路经一名瞎眼乞丐,虽然自己拥有的也不多,但年少的他心态乐观,认为施予一点点善意仍在能力所及之处,因此掏出钱袋,打算分享几枚省吃俭用攒下的零钱。岂料对方居然是装盲,趁机暴起,一口气从他身上抢走一切略有价值之物,连唯一一件T面的大衣都一把剥走。

    他初来乍到,求助无门,无计可施之下,只想进小酒馆藉啤酒消消愁,生涩穷酸的样子却被酒保一眼识破,连麦的味道都还没嗅到就被赶出门。

    人心寒凉啊。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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