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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 (第3/4页)

发呆了;其实,她当然可以穿平常上班的衣服去见他,夏天的浅灰,或典雅的,像他们学校的制服那样的海蓝,都算是清爽雅致,可是-她不觉对自己挑眉-那也未免俐落得像药商的业务吧?!她老早就并弃花的衣服,就连格子条纹都嫌,她没有粉蓝粉紫粉红…之类的衣服,觉得那太低过於她的年龄和智慧,她有各式各样的白sE上衣,但又觉得穿白的真的是–好像努力得有点过头….

    最後,终於她决定选那件湖绿sE的洋装,轻柔的雪纺纱,领口有简单的摺饰,长度仅在膝上少许,显得小腿纤细修长,走动时裙摆摇曳如夏日午後淡然的微风,衬着她细白的皮肤和略浅的发sE,她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不禁自嘲的笑了–只缺一顶帽子,她就会貌似英国凯特王妃了吧.

    最重要的是:她选了一双两寸低根的鞋子!乔治看到这份细心,对她先点头表示佩服,再摇头叹气.

    她算准时间,提早了几分钟抵达诊所,在车上再次整理仪容,确定口红没有晕开,眼影仍然薄如蝉翼,粉sE透明不露痕迹…..走进大厅,跟柜台报了名字後,她发现候诊的人都抬起头来盯着她看,她不禁有几分羞赧,也有几分捉狭,心想这样气质的药商业务,大概很少见吧?这个念头让她不觉朝自己笑了,然後,就在那时,通往後面整片诊疗室的门开了.

    那门被拉开的速度十分迅速,看得出来开门的人是忙碌又急切,但是,门开得快,却只开了约一尺宽,半身白袍在门边露脸,迅速往大厅扫瞄半秒钟,一看到她,酒窝下的一只臂膀伸出来朝她往里招,她马上就心飘飘裙飘飘长发揽着风的朝门奔去.

    他望着脚步轻盈,浅笑盎然的她朝他快步而来,霎时一整排心弦都颤动了;天哪,她怎麽可以这麽漂亮?!之前他见到她时,第一次她有忧心-大概来看他的病人多少都是这样,第二次她溃疡发作时显得苍白脆弱,手术後在医院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她都算是心情平稳而且诙谐机智,但躺在病床上陷在一片白sE之中,总让人觉得有如白磁娃娃般让人怜惜.然而,现在这样双眼晶莹剔透,脚下有云有雾,被夏日沁心的湖水拥着过来的她,看起来是这麽的健朗动人;他不禁感动而恍惚了.

    她轻轻身形一闪进了门来,门掩她就在他面前十公分,对他双眼灿烂的笑;"医病"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面前的她,是一位让人心动神驰的柔雅nV子.刹那间,他有一种想要拥抱她,或挚情牵住她的手的冲动.

    就在这时,她声音清脆语气兴奋但控制音量的悄悄说:"TaDah~~纪念册在这里!”然後她就两手举起一个红本子,放在x前给他看.

    看她这个像小孩现宝一样的动作,他不禁笑了,心情也回到童稚的感觉,很想顺理成章像小孩一样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里面,不过他终於没让自己这样做,而只指引她跟自己来.

    她像小学生一样跟在他身後;这片诊疗室护理站秘书助理的办公区里人来人往,有白袍有制服有便装,大家都步履快捷目标明确,显示这个午后应该和所有别的时候一样,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但是,就算大家都忙碌匆促,所有视线可能扫瞄得到她的人,都对这位湖绿高挑nV子行注目礼.而显然非常开心看到她的黎大夫,只要见人瞪视她,就笑得一脸光彩的介绍"我同学!".这样的说明,让所有的人的眼光中透出更多惊异;这是哪一科的医生?难道她也是外科医生?要得什麽病才能见得到她?他们两人好像一对新人被沿路的眼光撒过浓密的纸花一样,就这样为自己的淘气笑得开怀的穿过一整条过道,然後他带她转进一间窄窄暗暗,像通道又像房间的地方,两面都有整排的X光读片灯.

    他往一盏上面挂着X光的读片灯站下,朝她很快的笑一下说:"抱歉让我看完这张.”然後他认真地盯着那张片子,持笔点着下巴看了几秒钟,丢下笔开始在一旁的笔电上打字,一面打一面喃喃说给自己听.打完他停下来,像是在想一下他是不是注记完整,然後他又加上一些东西.

    她在旁边,看着读片机的日光灯影映在他认真的脸上,心中生出一GU感动和感激的情绪;他也曾这样看着我的脑子,专心替我设想解决的办法吧.望着他的眼神,不禁由心底里温柔起来.

    他记录完毕後转向她,一张脸也是笑得灿烂,她马上细心认真的把纪念册摊开来,小心地翻到有他们的那一页,伸过手指,非常珍惜的轻轻指给他看.

    在他望向照片时,她凝望着他的侧面;忽然她发现,这是第一次她与他肩并肩站得这麽靠近,近到不止闻到三宅一生,甚至有乾净的衣物,和隐约的,像麝香的肥皂或洗发JiNg的味道,还有用头脑认真工作的淡淡T味,这样混合的味道,让她不禁心况神驰.在读片灯前,他的眼珠像是透明的蜜sE玻璃,神态专注,渐渐嘴角画出弧形,酒窝在弧端闪烁,好像被心底涌出回忆感动万千,而流露出某种复杂的,悸动的感情.

    然後他蓦然转首,直直看着她,手指在纪念册上,不是指他自己的照片,而是指着她的照片,像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般说:

    "这是你对吗?你的名字不是林海安吗?你是不是改过名字?"

    她不禁怔住,几许茫然的看着他;她没有改过名字,但他为什麽会记得一个让她没有记忆的陌生名字?

    但是,两秒钟内,瞬间她突然明白!话像火山喷泉一样急急涌出:"我jiejie叫林思瀚,老师都认识她,等我去上幼稚园时,老师就当她是”大"瀚而叫我"小瀚"!那你一定是把"瀚"听成"海安"!"

    他听着,仍然那样定定的望着她,眼里尽是千言万语,听她这样讲完,他终於轻轻的问:"那你还记得我吗?"

    她不禁伸手抚了心口;我怎麽会忘记你?把我喜欢的乐器让给我,张罗我要玩的东西,天下最sweet的小男生,我怎麽可能忘记你?!

    她说她当然记得他,记得那些他对她的好….,他深深的注视着她,听了好一会儿,脸上有着深刻的感动;感动她记得自己这麽多,也意外她记得自己这麽多;终於,他口气淡淡的,但心里切切的问她:"那,你记得我们打预防针吗?"说着,他有几分腼腆的垂下视线.

    她看着他,被他亲手搅拨过的脑子在努力的转着,未出几秒,那一面的记忆就翻向光明,天哪!对,也是他!她不觉脱口而出,激动的说:"我怕打预防针,所以每次打针都要你排在我前面,我要看着你打完,说不会痛,我才肯打!”

    他抬起眼,注视着她,睫毛在灯光下颤动了,酒窝旁的笑,是那麽意味深长,在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某种情绪震撼了她,她不觉手指抖动了一下,有一GU冲动要拥抱他,拥抱一个儿时的夥伴,拥抱一个她感动的人....

    然後,突然间,一包东西咚一声地落在他笔电旁,同时旁边冒出一大声:"快吃,你十分钟後得要在医院!"

    他们两人都一惊,再一看,那是一个PaneraBread的纸袋,把它掷下的是另一件白袍,讲完那句话,他并没有离开,眼睛注视着她,明显的是希望听到他介绍她是谁.

    所以他一转身就对那白袍说:"见过我同学!”

    果真白袍问:"波士顿?还是芝加哥?"

    他笑得十足神采飞扬,语气中有着骄傲:“都不是,台湾幼稚园!"

    可想而知白袍感到惊异,挑眉道:"什麽?!你们这样还能相认啊?!"

    他笑笑,她忍不住心想,有缘啊.

    白袍对她微笑点头说了"幸会"之後,又对他念一遍"快吃!",然後转身走开.

    他看看她,好像说"那就不好意思了",她也马上跟他说赶快吃,同时不禁瞄了一眼手表,快四点,他这算是在吃哪一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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