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凯文日记_莱克星顿的枪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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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克星顿的枪声 (第14/88页)

院出院。第一次同学会,我见到明。我给他讲我在韩国的趣闻,我说:「有一个韩国人到中国来,最开始别人一听就知道他是韩国人,後来别人以为他是新疆人,再後来别人以为他是台湾人。」

    故事本身不过这样,仅仅是个笑话。但我讲的时候结结巴巴,甚至最後还忘词了。我看见明明显的忧郁了一下,甚至我能感觉到他有一丝难过。我知道,我已经是个JiNg神病人的事实,是他所固然知道的。而且他可能知道事情的b我本人还多,所以他为我感到担忧。我有点小小的感动,毕竟不枉我们同桌四年。

    第二次见明,明又故态复萌了。我们从麦当劳吃了甜甜圈出来分手的时候,明趁我要走,又骂了一句脏话,很难听,很有挑衅X。我又一次含着眼泪回了家,我觉得我又被明伤害了,他实际上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回到家,我感到世界很灰暗,虽然明仅仅是我大学同学中的一个。

    两年前,我在微信上和明聊天。我说:「我有个兄弟,所以我是两个人。我是个傻瓜,这麽多年了,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兄弟。」明则淡淡的说:「Kevin哥,好久不见。」我继续说:「我是两个人咧,你知道吗?有两个kevin。」明不再回我的消息,他陷入了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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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最後一次和明聊天,後来我发微信约他出来喝茶的时候,我才发觉他已经把我从微信中删除了。我吁一口气,觉得和明的大学生活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更确切一点说,我觉得和明的相识相知很梦幻,他好像并不真的曾经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但无论如何,明是我大学时代一个绕不开的回忆的结。

    明现在还好吗?还在做报关员吗?或者早就是经理,甚至总经理了。还记得你的这个大学同学kevin吗,他是个一事无成的JiNg神病患者。当大部分人事业成功的时候,他却在孤独的一隅暗暗伤心。我始终记得我和明的那个四年,记得那个四年里有我们的青春年华和无悔岁月。

    明,你现在还在打拼着事业,奋战在时代cHa0流的前端吗?我翻出老照片,看见明胖乎乎的笑脸,好像在说:「莫失莫忘,仙福永享。」

    2024年1月21日

    创建时间:2024/1/2111:12

    标签:多麽痛的领悟

    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还算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雨,今年冬天还没正儿八经的下过雨呢。这是一个暖冬,典型的暖冬,我甚至在这个冬天还没有上身穿过羽绒服,可这个冬天都快过去了。今年过年晚,2月9号才是大年三十,去年的今天已经是过年了。

    去年的春节我是在JiNg神病院过的,大年三十那天我以为夥食会有改善,本来就是吃年夜饭的时候嘛。哪知道晚餐还是每人一盒盒饭,和平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在於,大年三十的晚上可以多看会儿电视,其实就是看春节晚会。我记得到了9点钟,病友们都去睡觉了,我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春晚。护士说:「今晚不急,可以多看会儿,你把声音调小就可以。」

    於是,降低音量,我看到了9点30分钟。我听见了其他病友的呼噜声,我知道时间不早了。虽然护士没有催我,但我还是关掉电视,回病房睡觉。这就是去年我的大年三十,冷冷清清,凄凄切切。安慰在於初一早上的时候,每个病友都分到一碗汤圆吃,这就是过年的意思了。

    其实,在去年住院之前,我度过了一段相对舒适的时光,那个时候我刚开始写《凯文日记》,每天多则2,3000字,少则1,2000字,其余的时候就看看手机,出门到处走走,晚上就看电视。那段时间,现在想来还是很惬意的,至少没有那麽多的烦恼和纠缠。我可以沈浸在自己的舒适圈内,过几天恬淡日子。

    3

    我以为生活就这样了,将会一直散淡下去,哪知道从JiNg神病院出院以後,「形势」急转直下,我的处境变得越来越糟糕,我的生活空间被打压得越来越小。从去年到今年我捡了一年的垃圾,腰酸背疼,苦不堪言。我的膝盖长期隐隐作痛,我才40岁,但上下楼梯已经感到吃力。我知道这是魔鬼的报复,它在摧毁我的身T。

    说起捡垃圾,有的人可能以为是那种翻垃圾桶捡点废品卖钱的简单行为,并不是很累啊?其实我的捡垃圾不同。我是一出门就要随手捡扔在路面上的散落垃圾,走一路捡一路。而且路上的垃圾就好像是谁故意扔在那里,而环卫工故意不扫一样,既多又脏还捡不完。

    我走两步就得弯腰屈膝捡一团废纸,或者几颗瓜子皮,然後再走两步再捡一块石子。这像不像藏族人磕长头去朝拜圣城拉萨,其实完全是一回事。我听说欧洲古代有个教皇惩罚背叛的皇帝,就是让皇帝走一步跪一次的匍匐到教廷去。想不到几千年过去了,我又当了这个倒霉皇帝。

    其实捡垃圾不过只是身T上吃亏,JiNg神上的痛苦还在其次,但其他的SaO扰和侵犯就完全是真的痛苦了。我的四周围满了巫民,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拿捏和挤压我。这种拿捏和挤压表面上看起来既不是打又没有骂,但组合起来b又打又骂还厉害。吐口水,说怪话,开个电瓶车冲向我,或者走在我前面,正好把我挡在路中间,菜市场有个nV的故意对着我的嘴巴打喷嚏,有的时候突然出现个彪形大汉撞我一下…。这种软暴力是非常折磨人的,关键实施暴力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无数个,而是所有人,而是整个14亿人!

    整个14亿人针对我,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Si?

    可我不能这麽说啊,我这麽说我就是JiNg神病翻了!没有人针对我,没有人打骂我,没有人拿捏我,没有人叫我做这做那,全是我的幻想和妄想。所以,我即便Si掉,也是屈辱的Si掉,是我自己幻听幻视妄想,所以Si掉的,和旁人无关,和14亿人无关。一个疯子Si掉,和其他人有什麽关系呢?这个疯子甚至长年没有和人说过一句话,怎麽怪也怪不到善良的无辜群众啊。

    我唯一能实际接触到的就是我的这个mama,可这个mama是我的亲生母亲吗?更何况,她本来也是拿捏和挤压我的一大祸首。我JiNg神上很多的压力都来源於她,她就好像一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自由,我被无数的黑暗看守给看管了起来,这些看守有mama,路人,菜贩,警察,社区,物管,清洁工,邻居,小商贩,店铺老板和形形sEsE的政客们。这张网非常厚实而且巨大,水泼不进。我就好像困在网中的一只拼Si挣紮的鸟,最後的结局只能是力竭而亡。

    其实,人到底怎麽活才是舒适的,我想就两个条件:一个是物质保障,另一个是JiNg神愉快。我的物质保障表面上满足了,我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也有一个住的地方。但细想,却让人踟蹰。一旦我有什麽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今天的午餐或者晚餐就没那麽简单了,可能是一种整蛊的食材,可能是加了什麽药,可能根本是脏的臭的。而我住的地方呢?也并不那麽安全。楼上的邻居时不时就会敲楼板,向我示威。楼上的一敲,左边的也敲。左边的一敲,右边的又敲起来。

    再不然,还可以大声的吼叫,向我展示威力。有一段时间,我的房间一整天就没有安静过,小孩子叫,老头叫,老太太叫,nV人叫,男人叫,猫猫狗狗叫,或者g脆上机器,让机器的轰鸣声使我知道厉害。这种程度的物质满足,是不是真的算达成了,我觉得要打一个问号。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的生存问题其实从来没有真正解决过。

    物质上的丰裕并不是我的追求,我只求有个吃住的地方很好了。真正可怕的地方在於JiNg神上的痛苦,魔鬼是制造JiNg神痛苦的骨灰级玩家,他不高兴了,我根本活不下去。魔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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