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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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不过十几分钟过去，那些声音就已经随着风散开，而那些高飞的云雀又从高空中直直跃下，灵巧的身影在风中穿梭，又回到了笼子里。

    nV主人后来解释说，那是云雀养出来的习X，不论飞多高多远，它们总会回来。

    它们离不开这个笼子。

    从那时候开始，她再没听过那样动听的声音。

    “真是危险，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听见声音，五条律子大梦初醒般睁开眼睛，被余晖浸透了的天空顶端掠过三两粒飞鸟，黑sE细长的身影顺着云流动的踪影渐行渐远。她怅然若失地回过神，望向自己眼前的五条悟，他背对着h昏，橘红sE的晚霞如同露水，顺着他的发顶淌进衣领，让他的脸看着带着一GU灿烂的热意。他没有抬头看天空留下的痕迹，只是看着她，“一想到我差一点没接住jiejie就觉得很害怕。”

    她的嘴唇动了动，没出声，靠着他的肩膀看他们缓缓落地。

    他们落在了附近公园的小径深处，傍晚的角落里，没有一个人，听不见什么声音。入了秋，脚底下踩了一层gh的落叶，罩着树的影子落下，踩着发出咔滋咔滋的清脆声响。五条律子迫不及待地站稳在地面上，正要走动，却被他拽住了手臂，“jiejie害怕吗？从空中掉下来的时候。”

    她侧过脸，装作若无其事，“你接住我了，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如果我没接住的话，还是会害怕的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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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律子抬起头，注视着他期待的眼睛，已经没有别的话能说，“嗯。”

    听见她的声音，五条悟用鼻子轻哼了一声，神情得意又愉悦，笑着将握着她手臂的手滑下去，伸进去她的手心里牵着她。跨出洒满落叶的h绿相间的道路，透不过林叶缝隙的声音像是水霎时间滚了开。散步的人三两成群，穿着校服，穿着毛衣，穿着西服和大衣，吧嗒吧嗒踩在路上，几个穿着校服的国中生在草坪上踢球，没人注意到他们从分叉的路口里汇入——没人注意到一滴水滴进了河流里。五条悟带着她站在穿梭的人群里，模糊的陌生的面孔在有条不紊地流动着，吵杂的声音一同冲刷而过，他靠到她身边，露出笑容，“偶尔也这样无所事事的在路上走一走吧，jiejie，”

    她迷迷茫茫地就跟着他走，没一会儿五条悟伸手过来递给她一瓶开好的牛N，热的，“来点热牛N，jiejie的手有点冷。”说完还放了一根x1管进去。

    “说起来，南非的牛N很出名，”他一面说完冷，一面拧开一瓶冻过的波子汽水，哈密瓜味道，十分豪气地喝了一大口，“去非洲的时候一定要去试试传说中的牛N挞。”

    “非洲……”五条律子双手捧着热牛N眼睛发直，“已经……计划好了吗？”

    “有做超详细的甜品导航手册哦，想吃的东西真是不少。”他看上去很兴奋。

    “什么时候？”她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说话有些心不在焉，像是灵魂依然留在了半空中，心脏如同踩着云忽上忽下地飘动，惴惴不安。她那GU说不清楚的不安和五条悟总是脱不开关系——即使他的手此刻并没有碰到她，她依旧感觉自己被拽得紧紧的。那双手从半空中就这样用力地抓住她，以至于在她身上留下了久久不能减缓的触感。

    “那小子确定入学后，下个星期出发，我们还能好好玩上一个月，读书可是件辛苦的事情啊，不好好庆祝一下可不行。”

    “一个月，会不会太久了？”

    “时间很重要，看什么都只是看一两眼的话就失去了享受旅程的意义，”他低下头去看她，打量她额头两侧圣母般垂落的头发，落落寡欢的眼睛，然后是离他不远不近的肩膀，他们看着有些说不上来的疏离，“jiejie不想去那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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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觉得……”她咬住x1管思忖许久，原本打算说一句不合时宜的‘漫长’，“……会累。”

    “不会的，我会安排好所有的事情，jiejie只需要享受，”他很快喝完了手里的汽水，丢到一边，空出手搂住她的肩膀，不动声sE地嗅了嗅她头发上温热的香气，放慢了声音，“还有相信我就好。”

    她不自在地瞥了一眼自己肩头的手，触感变得真实，心里的不安却不增不减，低声应了一句“嗯”就不再开口。

    “饿了吗，jiejie？”天sE逐渐暗了下来，越过人群去看，剩下的只有灯影浑浊的柏油马路，不远处一片接着一片的暖hsE窗户和大红大绿的霓虹灯招牌像俄罗斯方块一样叠在一起，“去找家饭店怎么样。”

    “我不怎么饿。”

    “晚上得吃点东西，虽然说最近医生没有给出什么坏消息，但是任X的话说不定情况会变得和以前一样糟糕。”

    “我们可以回家吃。”

    “回到家惠又得缠着你，我很需要一点二人世界啦。”

    “悟……”话没说完，他忽然伸手拽住了她要抬起来的手腕，十分用力，用力得她不得不安静。

    “只是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只有我们，jiejie。”他的呼x1声远b他的声音要低得多，手紧紧地握着。身后的h昏缓缓沉入地平线，就像沉入幽暗的深井。他的眼睛，和天空一样点着晚霞最后的一点火气，烧得原本的蓝sE透着一层暗淡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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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们。”

    他们的额头贴在一起，微微发凉。

    她这才放下那些紧迫的情绪，类似于某种‘总算是发生了’的心情，不再提心吊胆。只是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累，高空跌落时产生的瞬间压迫感一直压着她的x口，让她喘不上气。暗下来的天sE也叫她止不住地产生一种厌烦的情绪，厌烦即将到来的明天，厌烦即将看见的太yAn，厌烦所有的一切。

    厌烦到疲倦，她靠着五条悟不想动，直到他搂着她的手用力得让她眉头紧皱，她才不得不叹气，劝说他，“悟，我很累。”

    “所以去吃点东西怎么样，jiejie？”

    “……好。”

    话音落下，他亲吻了她冷冰冰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