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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马车之内一路赶路到边塞。隔绝於世间叹世，直到向yAn走出马车读及公文，才曝光事情。

    那晚夜，宁玉棠不能置信掏出长孙逸辰交予他的信件一看，气极撕毁公文奔向茫茫沙海。

    除了向yAn，无人敢追。

    宁玉棠一GU作气往着苏家军、宁家军旧日军营跑去，跌跌碰碰登上沙丘，直到他清楚望见月sE之下哪里尚有苏家军、宁家军的踪影？他经已远离旧日，远离家乡，远在天边无法为宁霜甚或苏芳收屍??

    认清现实以後，宁玉棠乏力跪在沙丘上。

    「花儿??」

    「说甚麽襟着我的结发，让我放心。」

    宁玉棠喃喃重覆着离别时苏芳那句耳语，听起来意义未明的话，他一路以来反覆咀嚼也翻不出真相。

    直到现在风吹起沙尘，扬起旧时苏芳作过的保证「无论术士试多少次，最终风沙中向我走来的只会是你。」，更翻出彷如梦话的碎语「一绦，还记得芳哥哥初次随宁老将军赴沙场吗？我剪了一绺你的发丝，我爹说惟有襟着挚Ai发结，亡魂方允许在奈河桥等待重逢。」。

    「甚麽风沙、术士、同心结，」正因为咀嚼出意思，才更咬牙切齿骂道：「你这迷信的Si脑筋现在人在何方！！」是怪责自己，是怪责执意回来救他的苏芳，也是怪责姬可类的狠毒，宁玉棠抓起一把又一把沙往故乡方向失控乱掷「怎麽能点他天灯！再怎样、再怎麽样凭甚麽让他也Si无全屍！！！」

    向yAn没阻止宁玉棠泄忿，直到望见瘦骨如柴的双手被沙石刮满血痕，才心痛从後抱着他「花儿。我的花儿。」宁玉棠靠在向yAn厚实的x膛，那份温暖驱走了沙漠晚上刺骨心寒，让他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恐惧、忍耐、自责通通都化成热泪淌下。

    久良，拭去一泪涕，宁玉棠想起事到如今只剩下他一人能读宁霜的遗书，便将之从怀中掏出。

    「玉棠：

    吾弟，可曾记得当日你执意从商，母亲极力反对，而夫君与为姐连番安抚，为求让你一偿心愿。一切形同昨日种种，为姐还真希望一切不过是昨日之事，至少我仍可反悔。

    飞乌尽，良弓藏；狡兔Si，走狗烹。吾弟，时不与你，亦不时夫君……

    自幼你总羡慕我尽得母亲疼Ai，却不曾知悉为姐甚为嫉妒，妒忌夫君情倾於你。

    大概，你亦不曾发现，你甚至正轻骂我一声糊涂。但玉棠，你才是糊涂的那位。

    还记得八岁生日我们交换了身份，你说难得母亲待你温柔，不再对你说不准这样，不许那样吗？我尚记得你笑得眼泛泪光。而我不曾告诉你，玉棠，当日我也发现了夫君待你是那般不一样。

    他的柔情只付予你，而我能霸占的时光少之又少，因为在夫君眼中你是如此独特，只消片刻他便认出了我。

    对於你的任X，他总是处处包容，近乎宠溺，连去跑了去边境也不曾责斥。你来书抱怨，人在边强却被夫君当贴心绵衲带在身侧，没机会多游历，但玉棠，你可知道这番话像刺一样鲠在我心许久……

    吾弟，多讽刺，我两穷一生在羡慕对方所拥有的一切，而我们各自拥有的一切亦将之烟灭。

    玉棠，当你阅及此信之时，我已赴h泉。正因如此，以上种种你更不能不知道。不然夫君情倾於你的夫君太可怜了。

    记紧啊玉棠！记紧你流淌的每一滴血；记紧我还夫君自由，了无牵挂的他却甘愿为你回头牺牲。记紧这一切，然後，活下去。

    玉棠，如为姐所望与夫君幸福相依活下的。又即便你最终选了向yAn，也如夫君所愿，在那片自由的土地好好活下去。

    宁霜绝笔」

    是啊！他都该知道。

    该知道苏芳穷了一生，抛家弃国也要去Ai他，只是他瞎了看不清，只是他也从未能说清楚明白??

    宁玉棠淌泪松开了手，任由宁霜的遗言与不可能她应验的奢望随风吹散，如同棉絮四散，与殒落木棉尘归h土。

    翌日，在古洛歌帮忙下，宁玉棠与阿柏暗中会合，一行人等在古洛歌带领下均以异国歌姬及随从身份越过边境。

    一过关口，向yAn随即将人接到念伊商旅，为每人安排了新身份。以周义为首的宁家军残党誓Si追随宁玉棠，阿柏自然也不会离开他，倒是古洛歌哪怕得向yAn金口可免却旧日罪行，却不屑领赏。

    「别会错意。」古洛歌身披红衣，抱臂打量异常沉寂的宁玉棠一番「我可不是为了脱罪，更不是为了你。」

    「古洛歌，芳哥哥遭处刑了。」

    「我料得到。」古洛歌拂拂衣上灰尘，毫不在意道：「我只是要他走得安心，无後顾之忧。」

    留下一句，古洛歌就消失在宁玉棠眼前，两地也再无一代名妓的消息。

    谁都不知道那日一别，古洛歌潜回早被封上的将军府，身穿苏芳曾因而错认他是宁玉棠的衣裳，在他俩曾经厮存的房间里上吊自尽，就巴望在h泉路上苏芳也会有一刻错认他，与之一同投生下世。

    但这一切宁玉棠无用知道。

    往後余生，宁玉棠在每一处居所也移植木兰花与白玉棠各一棵，世上再无YAn红紫玉棠为商标的宁家商号，只有画上红白双花的商船旗帜走访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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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碎念：

    六七年，我到现在仍记得敲下第一话的地点，在树荫下，等着入203班房，我用手机一字一字兴奋将那些琐碎的想法、片语敲成段、成篇，到今日走到结局也是用手机一字一句敲完了。

    感谢Evernote！

    不对！我想说的是143话远远超出我本来预计的规模。

    想及《道是无晴尽是情》始终是苏芳与宁玉棠为主线的故事虽然我中间穿cHa了很多向yAn等篇幅，宁玉棠往後在异国的生活、五皇子与姬可类的结局、向yAn兄弟次间的权斗纷争都只能以番外模式，又或另生新篇来处理了。

    是的，如刚才所说143话远远超出我本来预计，因为过程间我连往後那些枝节也失控地想过去了。

    感谢大家一直将我这份「失控」的故事看完，愿你享受这过程，愿你怀忘喜欢/讨厌过其中的角sE，再一次感谢你看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