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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一最后还是答应了，原因无他，肖凌实在太黏了。

    肖凌个高，又帅，不太爱笑，看起来颇为高冷，感觉是不好接近的那一挂。褚一刚见肖凌时，便是这样认为的他。

    在褚一眼里，肖凌是校园男神，是做事有度，始终游刃有余的那种，而不是怕他不答应一起去看音乐节，而变成了无赖。

    那晚褚一没给出明确答复，只说他会好好考虑的，当时肖凌也没说别的，褚一就当肖凌同意了，又哪里想得到后面几天肖凌会来堵他。

    如果肖凌普通一点，那褚一还不会觉得如何，毕竟大学里谈恋爱太正常了，纵使是异端，也不会被人当成怪胎。可问题是肖凌本身人气就大，走到哪儿话题就到哪，褚一不想卷入其中，便松了口，说他有时间去。

    肖凌这才消停下来。

    不想这晚褚一刚回宿舍，就收到肖凌的消息，说酒店已经订好了，明天下午他来接他。

    褚一诧异肖凌的速度：这么快？

    肖凌秒回：想到是跟你一块出去玩，我就做什么都很有动力。

    自从前两天的围堵后，肖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之前他虽然也是直球选手，但那时他会顾虑褚一的感受，一旦看到褚一皱眉，就立马不说。现在肖凌却不这样了，他话说的更直白，褚一都来不及想要怎么回，就先臊红了脸。

    尽管褚一暗恋陈喻枫好几年，可他极度自制，从没明确表白过，日常行为也很克制，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喜欢。而对他有意思的女生也不少，倒不是每个女生都很腼腆不敢表白，但就是那些敢走过来跟他说喜欢的，也绝没有肖凌这么直白的。

    褚一受不太住，撂下手机不看了。

    第二天褚一洗漱后就去了图书馆，在图书馆看了一天文献，要不是接到肖凌的电话，褚一都没注意到天黑了下来。

    “你在哪啊？我来接你。”肖凌声音带笑，暗藏温柔，“刚去你宿舍楼了，还遇到了你室友，他们说你不在宿舍。”

    最近这段时间褚一过的挺糟糕，论文进度停滞不前，今儿好不容易有感觉了，褚一书看入迷了，都快忘记他跟肖凌约定好的事。

    他们约的五点，这会儿都六点多了，平白让肖凌等了这么久，褚一很是愧疚。他忙道了歉，火速收拾好东西下楼，“我在图书馆看文献，一不小心看入迷，就忘了时间。”

    “到了时间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啊。”电梯还需要等，人又多，褚一干脆走了楼梯，“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褚一说的急，电话那边的肖凌却听的开心，他眼睛都笑弯了，“我以为你在睡觉。”

    “所以就不打了？”

    “对啊。”肖凌如实道，“不能打扰你休息。”

    褚一连下了两楼，听到这话停了下来，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的文化广场，有一对男女正在合照。

    肖凌还在不停说，“况且我不是遇到你室友了吗？这么一看我也是幸……”

    这句话还没说完，褚一就出声了，“万一没遇到呢？”

    若是他室友没下去，那你还要一直在那等吗？

    肖凌沉默了，褚一也不催，反倒替肖凌设想了好几种回答，并且觉得每一个都很合理。他想完了肖凌还是没反应，褚一心中了然，正要说点什么跳过这个话题时，就停肖凌说话了。

    “那我继续等。”肖凌轻笑了声，“这么久我都等过来了，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

    肖凌这剂直球，打的褚一措手不及，叫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肖凌并不需要他回复，见初一不说话了，没忍住笑了起来，连夸好几句可爱，弄得褚一贴近手机的耳朵开始发烫。却又说不出严厉的话，只知道叫肖凌名字，恼羞成怒道，“你不要再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肖凌见好就收，不敢再逗，怕真把人惹生气了，“你快下来吧，我马上就到了。”

    看肖凌没再说刚才的话题，褚一松了口气，没说他已经下来了，反倒是应好。

    听到肖凌说要来接他，褚一以为是喊他去骑共享单车，结果等肖凌到了，褚一才反应过来肖凌说的接跟他理解的不一样。

    肖凌开了辆车过来，车很漂亮，一看就不便宜。褚一暗自咂舌，心想肖凌可真是真人不露相。

    褚一准备坐后排的，然而他手还没落到车门，肖凌先说话了，“坐后排干吗？坐前排啊。”

    褚一虽然没谈过恋爱，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些潜在的隐喻他还是知道的。比如副驾驶座一般是另一半坐的，尽管不是每个人都笃信这个，褚一却也不想多试。

    “后排就好。”褚一嘴角一扬，轻笑道，“我还能看看书。”

    褚一以为他这么说，肖凌就会退步，可褚一忘了肖凌不是一般人，并不可能顺着他想象的那般发展。

    “前面也可以看书。”肖凌一瞬不动地盯着褚一看，见褚一还是不动，不由笑了下，喊了声褚一名字，“你是不是介意？”

    褚一这下没再装哑巴，“介意什么？”

    “怕我多想。”

    直觉告诉褚一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状况会超出他的控制，所以褚一想要喊停聊天，可肖凌又怎么会让他如意？

    “我想你应该明白，不管你坐不坐，有件事是不会改变的。”肖凌笑了，语气肯定，“我喜欢你，我想追你，这永远不变。”

    这个点广场边的人不多，因而哪怕肖凌说话的声音不大，听在褚一耳里，却觉得很重，如一块巨石，砸得褚一心脏砰砰跳。

    怕肖凌说出更过分的话，褚一没再磨蹭，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而肖凌看褚一这样，满意的笑了。

    褚一也不看肖凌，系好安全带后就侧头看窗外，当肖凌不存在，还因为刚才的事不想跟他说话。被甩了脸色肖凌也不生气，仍是一脸笑意，而褚一虽然没回头，却知道肖凌在看他，于是耳朵又不争气红了。

    褚一不想露怯，强撑着不回头，可肖凌实在过分，眼神就跟盯他身上似的，褚一想装不在意都没办法。

    “肖凌。”又过了一会，褚一终于忍不住了，看着车窗上的倒影，出声叫他名字。

    肖凌得了便宜卖乖，“我在，怎么了？”

    “开车！”褚一咬牙，狠道，“别再看我这边了。”

    肖凌啊了声，语气很是疑惑，“你都没有回头，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那边？”

    褚一觉得肖凌是故意的，抿着嘴不吭声，同时又在心里想，觉得肖凌和别人传的完全不同。在传闻里，肖凌是话少的高冷男神，怎么到他这儿却成了这样？

    褚一还在思考，就又听到肖凌叫他，他没回头，“干吗？”

    “你有句话说错了，我要纠正你。”

    褚一没放在心上，随口道，“哪句？”

    “我看你这边，没有看别的，只是想看你。”肖凌声音带笑，话说的温柔，却没在这个停留太久，说完就转移了话题，“系好安全带的话，那我就准备出发了，你可要坐稳咯。”

    “褚一跟肖凌的第一次约会，正式开始！”肖凌还多戏的喊了个板，褚一不给面子地戳穿他，“不是约会，是出去玩。”

    对此，肖凌当没听见，只是笑，还问褚一要不要听歌。褚一看肖凌装哑巴，心中气愤，侧过头不理他了。

    几秒后，车内响起音乐，是褚一喜欢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