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千山相随》08探问 (第1/1页)
~第二章~ 将卷残香淋至衣发落水的雷雨持续了整个白日,直至h昏时分才云开见夕,导致一行人只能在乌山镇多逗留一晚。 岳千山没浪费这一夜,前往青楼和酒肆打听金切票手的传闻,然而与他相熟的老鸨、娼妓鲜少接触镖师,镖队杀手的所知甚少;酒肆内虽有不少客人宣称自己目睹甚至和金切票手交锋过,可是十之是醉汉,所言所述不足采信。 当然,岳千山若想打听金切票手的事,向尚绯玉等人探问是最快的,然而他却没有这麽做,因为…… 「……岳兄,」 卷残香靠在岳千山的肩头,望着走在镖队最前头的杨青劲细声道:「杨少侠又在偷瞧你了。」 「我知道。」 「尚总镖头也看了一眼。」 「我有看到。」 「哎呀,魏老方才这一瞥,真是迅捷难察啊。」 「……」 「胡兄似乎……」 「够了!」 岳千山低吼,侧头瞪向与自己共骑一匹马的貌美怪盗道:「我有眼睛会自己看!你再多嘴,我就把你踢下去让你用走的!」 卷残香上身一颤,睫羽低垂樱唇半抿,搭在岳千山右肩与腰侧的玉指微微曲起,虽未落泪却b落泪之貌更哀更戚。 岳千山握缰绳的手收紧,明知道怪盗的惧态十成十一是作戏,x口还是稍稍紧缩,对自身明知虚假仍受影响感到恼怒,扭过头将视线放回前方。 这一放让他直接与杨青劲、尚绯玉六目相交,两名年轻镖师迅速将眼睛转开,却反而曝露自身的戒备之意。 岳千山垂下肩膀,凝视青年与少nV的後脑勺,无力与胃痛感油然而生。 距离自己与四名镖师相遇已有八日,这几日众人为了赶路,夜宿荒野日出起行,力求将被雷雨延宕的路程补回。 他对此没有怨言,反而有点欣喜,毕竟自己极需金切票手的情报,为此自己必须尽早取得尚绯玉等人的信任──人不会向无法信赖的对象说真话,口风紧、戒心高的镖师更是如此,而要和一群人混熟,没有b吃同一锅饭睡同一块地更快的法子了。 可惜,岳千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七天下来他虽然吃、睡、行都和尚绯玉等人在一起,增长的却只有被窥视的次数。 这份信任也反应在镖队的位置分配上,岳千山与慕容辗走在盛载镖货的马车左右,而马车的车夫是尚广镖局最资深的镖师魏判,车前是年轻、反应迅捷的总镖头尚绯玉与趟子手杨青劲,车尾的则是实力和经验兼具的胡安,四个人八只眼几乎无Si角的监视两位补快。 不过这还在岳千山意料之中,不至於让他乱了阵脚,补上一脚将捕快踢入烦躁之境的,是与他同鞍共骑的秀美怪盗──卷残香一反过去八个月的闪避逃窜,近乎寸步不离地跟在捕快身边。 与倾心之人相依本是愉快之事,可是岳千山Ai的不是寻常人,是将绿林庙堂玩弄於指掌间的稀世怪盗;他自身也非普通男子,是以缉凶追真、疑人疑事为业的解悬衙门巡走捕,因此这份亲昵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强烈的困惑,以及同等的警戒。 ──我进乌山镇前踩过谁的坟吗? 岳千山深深吐一口气,目的不明的怪盗、身分不明的杀手、难以取信的镖队和难以掌控的师兄,老天爷给他的难题真是不能再多了。 「岳、岳捕头!」 复儿的喊声由岳千山的左方转来,少nV不知何时掀起马车厢的窗帘,扶着窗框问:「您的脸sE看起来不太好,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岳千山左拉缰绳,缩小马与马车的间距。 虽然镖师们颇不友善,但镖队押送的货物之一──丫鬟复儿,却在得知捕快加入队伍後露出大大的微笑,并且成为这八日来扣除慕容辗、卷残香外,唯一会主动和岳千山搭话的人。 「真的没事?」复儿仰望岳千山追问。 「真的。」 岳千山低头看复儿问:「你呢?在这木头箱子里颠簸了七天,不好受吧?」 「不会,我觉得很舒适。」 复儿温婉微笑道:「以往陪同老爷出门时,我都只有走路的份,若是让府里的姊妹知道我有车坐,肯定会羡慕得不得了。」 「辛苦你了。」 「不苦,像我这种不聪明、没才能、双手生疮必须配戴药套,不能g粗活的人,只要走几里路就有吃有住,不是辛苦是幸福。」 复儿平顿片刻,低下头轻声道:「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和老爷托付的货物,一起平平安安的走到京城。」 岳千山拉平嘴角,将眼瞳投向晴朗无云的蓝天道:「我会尽力保护你的X命,但我没和金切票手交手过,不能保证可以胜过他。」 「我明白。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你做好本分就……」 岳千山拉长语尾,视线停在马车车顶的广字镖旗上,灵光一闪问:「尚广镖局的镖旗被切半那日,你在镖局里吗?」 「在,我前一日就和货品一起住进镖局。」 岳千山目光一厉,倾身几乎贴到车厢上问:「告诉我当天发生的事,从事发前一时辰开始!」 「事、事发前一时辰?那时我还没醒啊。」 「那就从你醒後说起!」 「我醒後……」 复儿俯首细想道:「那天我睡得不安稳,天边未亮就醒了,醒後我到镖局後院的水井打水梳洗,可打到一半忽然听见外头有人喊叫,我放下水桶到外面查看,看见魏老爷站在正门外,跟前躺着被切成两半的镖旗。」 「你有瞧见切旗子的人吗?」岳千山问,捕捉到卷残香手掌由腰间往下挪,但在满脑子都是凶犯下,并没有细想。 「没瞧见,可是魏老爷有瞧见,他在尚总镖头和杨镖师赶过来後,有告诉他们三人下手者的样貌,是个一身黑衣身材娇小,手握银刀轻功了得的人。」 「娇小、银刀、轻功……」 岳千山咀嚼这三个特徵,眉头一皱问:「等等,魏判既然有看到人,怎麽没追上去?」 「这我不清……」 「我怕是陷阱。」 魏判cHa入两人的对话,甩动马鞭道:「局里虽还有三名镖师,但老胡要看守镖货不能移动,总镖头和青劲在房内睡觉,我若去追人,让金切票手的同夥闯进局里,绑走复儿或抹断他们两人的脖子怎麽办?」 「你认为金切票手有同夥?」 「我不知道。」 魏判拉动缰绳,让马车转弯道:「但一人伪装成数人、数人假扮成一人,是盗匪杀手常用的手法,多做防备即使落空,也不会有害处。」 岳千山张嘴想发问,然而在鼓动声带前,胯下要害忽然被人抓住,让捕快肩头微颤,画声瞬间卡在喉头。 在马上掠「鵰」之人不用说,是坐在岳千山身後的卷残香,他的右手在捕快问案时悄悄掀起对方的外袍,钻进内袍隔着长K掐握沉睡的巨器。 「岳捕头还有事想问吗?」魏判道。 「你是怎麽发现金切票手的?」岳千山在发问同时,不动声sE地肘击卷残香的右侧,直到对方松指才收肘。 「说来惭愧,那日虽然轮到我在墙瓦上守夜,但我毕竟是有点年纪的人,在快天亮时不小心打了个盹,醒来时尚广门前的镖旗已落进贼人手里,还当着我的面举刀将綑成一綑的镖旗切半。」 「在金切票手出现前後,镖局周围可有可疑份……唔!」岳千山再次抖肩,因为卷残香的手忽然下落一寸,改握上捕快的囊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