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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驯化  (第1/2页)
    和沈家父母说好了服务区汇合,沈执还睡着,越颜下车去吸烟区点了根烟,接于天然的电话。    于天然把秦安听到这一消息的所有反应一一汇报给越颜——情绪低落,近乎失望。    越颜:“我是商人,不是黑社会。让他收起不值钱的矫情。”    越颜承诺他出事了拉着整个方氏给他殉葬。    这话让沈执芥蒂了好久,也把当时走投无路,陷入绝境的秦安撩拨起不该有的心思。    可越颜首先是个商人,她不否认这句话有拉拢人心的意思,究其根本是从自身利益出发——    小越总派去的总助被人掳走行不轨之事?    外面的看到得是秦安如何如何凄惨,更深一层,与越颜谈合作的那帮老总会不会认为越颜无能?    她派遣的嫡系能被地头蛇随意侮辱,将来无论是谈合作还是私下,这件事都会被人有意无意的提出来——带着浓厚恶意的轻蔑。    越颜敲山震虎,再一次告诉老狐狸们,小越总不是没长牙的幼虎。也给隔岸观望的人敲响警钟。    又说了两句之后的安排,越颜电话还没挂断,沈先生就急急忙忙的来找她。    “你说什么?”    “沈执哭了?”    沈先生说沈执醒来没见到越颜就哭着要找她,他和妻子的安抚让他哭的更凶,已经开始抽搐着摔东西了。    越颜只觉得太阳xue突突的跳。    她从家出来时的不好预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沈执怕是要养废了。    自从沈执不去乐团就没出过家门。最多最远不过是去趟沈家,也几乎不入夜就吵着要回来。    越颜其实是心疼他的。在沈执的话语里、他的眼泪里、他每一句经意的不经意的对沈家的控诉里。    越颜一步步妥协,一步步退后。放任沈执把自己锁在家这个笼子里,任由他一步步退化,从几年前可以跟着她去学校上学,到如今踏出家门都怕的发抖。    他的病态在不知不觉间渗透了越颜,在她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细枝末节里,让他走进梦寐以求的笼子,用她给的爱打造了一把锁,锁住了他自己,也锁住了越颜。    沈执是要被养废了吗?    不对,也不对!    越颜跟着慌慌张张催她快快再快点的沈先生往房车走。她的思维却陡然拉高到另一个视角,她在俯瞰自己被沈执驯化的全过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他退出乐团吗?不是,不是,要更早以前。    从越颜考上大学开始。    在沈家父母对沈执说不能每天见到越颜了开始,他就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只想和颜颜待在一起”、“不想颜颜离开我”、“没有颜颜我活不下去了”,他这话听着像随口一说,可谁都不敢不拿他当一回事。    于是,沈家在越颜念的大学旁边买了一套房子让沈执搬过去,达到他天天见到越颜的目的。    可是沈家看不上越颜,始终想让沈执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于是就那么巧,就那么巧!正好是她才开学跟沈执刚搬来,沈家父母来送她们,大家都在的时候,楼道门口路过一个女孩,沈执就上前帮她拽住了狗。    这一切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乔小姐之后,沈家的任何人都没提过让沈执联姻的事。就连对越颜的态度也有所转变,甚至沈太太还会怕她们百年之后越颜抛弃沈执。    而越颜呢?从拿钱办事,到真正把沈执放在心上。    他为了越颜去考乐团,练笛子。把矛头指向动摇越颜最深的沈太太,每一句话都在暗示着沈太太的不是、沈家的不是,让越颜越是心疼他就越是对沈家不满。    结果如何?越颜满足了他一切需求,真的把他养在家里,甘愿断掉一切社交,除了上班就是陪他,他害怕不出门也由着他不接触外界。就连沈家,因为他百般抗拒,一抹眼泪她就妥协了。    沈先生来找她说,沈执醒后找不到她哭到抽搐、乱砸东西,怕他发病让她赶紧回去。    她只觉得荒诞而割裂。    从前的沈执都不和她住在一个房间里,她只是陪他玩,存在他看得见的角落而已。    不说远的,她也曾出差一个星期,回来之后沈执虽有不安但不至于要死要活的地步。    只是醒来看不见人,是会有委屈的情绪,但不至于大哭大闹到会被担心发病的程度。    这才多久,这才过了多久?    越颜又忽然意识到。    就是那次,她出差一个星期,回来后沈执的行为才逐渐转向低龄化。    ——在那之前她从来没和他分开那么久!    原来症结在这儿。沈执不再满足只是同处于一个屋檐下,他不要越颜和他分开,他要把越颜也困在“笼子里”,他要完全占据越颜的世界。    越颜一时间思绪万千,沈先生和她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见。接近房车就听见了沈执的哭声——近乎嚎啕的发泄,只在幼儿的身上出现的哭声。    越颜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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