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口生恶苦145：幸福 (第2/2页)

再是那些年的风景。

    墨如兰山下原是城镇的地方已杂草丛生，看不出曾有人烟，那些草甚至一路延伸到墨如兰的出入口。

    她难掩心慌，来到大山时傻眼，这里的凉亭跟两排雕像全毁，甚至被放火烧过，她越往深入越心寒，山里一片狼藉，不是树倒就是建筑坍塌。飞到後头几座山，丹玄青注意到石阶摧毁更严重，她顿时头皮发麻，回到柳山时多绕几圈，这里目前看起来是保存最好的地方，但没有找到任何能解释发生什麽事情的证据，直到她上苦山。

    丹玄青脑中空白。

    这里也毁得差不多，但是苦山较多建筑为石制，她看见残留在石头上的种种痕迹，无法再逃避事实——墨如兰似乎被上辈子的自己灭了？这些都是手下鬼将才会留下的痕迹，丹玄青见到石阶时还想找理由否认，这下完全撇不清。

    她绝对是被倻玺喏禾C控才g出这种事。丹玄青依然自责、反覆抓着脖子，藉由痛苦让自己保持冷静，直到凤蹭过来y是不让她抓，丹玄青觉得这脾气实在很像怜如雪，难过地抱紧牠x1鼻子。

    一炷香後她才继续到其他峰，最後来到第一峰，看见不一样的风景。

    校场地上整齐排列着一个个小瓮，她看见掌门、掌门夫人、少主还有其他弟子的名字……丹玄青很害怕，认出第一排第一位都是峰主，後面接续长老接着内门弟子、外门弟子这样排列下去。一峰一个区块，这些紧紧相依的小瓮竟然能塞下所有墨如兰的弟子，她来到属於柳山那区，整个人都在发抖。

    慕夜yAn、孤昼蟾跟安雨蓉……丹玄青惊觉都是寒巧凝的字迹，立刻跑到其他峰看，注意到每峰字迹都不相同，难道当时并非全灭？丹玄青意识到自己傻了，肯定是有活人才排列这般整齐呀！她哈哈傻笑，彷佛捉到救命稻草之人，嘴里不停喃喃「师姐您在哪」，四处张望寻找奇蹟，想到凤就能给自己答案，拍拍牠却得到摇头，丹玄青感觉自己的思绪快崩溃了。

    「怎麽可能找不到……怎麽可能……这里又没有师姐的……又没有……」

    她突然看向主殿堂，无意识地走上阶梯，推开门後发出一声轻叹。

    在这啊。

    十几名弟子躺在地上，丹玄青走到寒巧凝身旁蹲下，装作没看到她脖子上的致命伤，伸手试探脉搏没心跳，身T虽然冰冷但是不僵y，丹玄青认为是怜如雪施了什麽术法让他们的遗T保留下来。

    她抹去在眼眶徘徊的眼泪，注意到旁边墙上被人用剑刻字，厘清事情经过。

    墨如兰被自己毁灭後怜如雪带她逃亡，仅存的弟子将所有遗T处理好，才知道怜如雪入魔在lAn杀无辜，鹿仙尊与众仙君为了阻止她纷纷殒身碎首。就算弟子们尝试拉回怜如雪，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这残忍的心态让他们信仰崩溃，深陷愧疚不愿苟且偷生，选择集T自戕。

    「您把世道摧毁是在图什麽……」

    丹玄青的声音颤抖，她真的不懂，这是有史以来最无法理解怜如雪的一次。

    「图……什麽？有……什麽？」

    白发的怜如雪无声无息地出现，将抱着的红袍披到丹玄青身上。她再次起疙瘩，这是上辈子最後穿、也就是成亲时那件衣袍，原是白sE但被血染红，放到现在应该臭掉甚至发黑才对，颜sE却依旧鲜YAn如初……丹玄青很抗拒，想脱掉但是怜如雪一直拉回来，最後放弃抵抗乖乖穿好，就被她抱起来。

    「您、您要带我去哪！」

    「夫妻……对拜完……该……洞房……」

    「不要！」丹玄青一听炸开，道：「您又不是心悦我！」

    一辈子的距离，一辈子的温差，即使是同个人——

    「为师……负责……」她喃喃道：「你……丢失清白……为师……负责……」

    丹玄青咬唇，有什麽b听到倾心对象亲口承认娶自己是为负责还心酸？她持续挣扎想下去，但是怜如雪紧抓着不放，甚至唤出再战抱着她飞回柳山的峰主屋。多年没使用的房子吱吱作响，里头东西也几乎烂了，更别提院前的红花海早已枯萎，这院子贫瘠到连根杂草都长不出来。

    要进屋里时，怜如雪突然停下回头一句「巧凝」，对着空气交代事情。丹玄青眼眶泛红，怜如雪不知自己为何灭世，也忘了这世间没有她们以外的生命存在，她是怎麽撑过这些岁月？独自走过多少条路？独自度过多少夜晚？又是独自……对着空气喃喃多久？

    她最喜欢的战仙尊呀，怎麽变成这个样子？

    「怎麽……眼泪……」

    慌张看向某处的她，似乎在跟谁求救，可是那里只有空气呀。

    丹玄青边哭边笑，牵起怜如雪的手轻抚自己的脸颊，然後伸向她刚才不断看过去的方向，轻轻地放开——怜如雪一脸茫然保持伸手的动作，似乎在确认什麽而不停张合手指，重新m0了丹玄青的脸，注视自己的手指。

    她闭上眼、仰首，张眼时唤出再战。

    「来……江杞……」怜如雪道：「都……Si了……就……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