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什么杜队长 (第1/1页)

    张登林干咳两声，脸上就已经是郑重的神色。

    “我现在对你们说的，以后不可轻易对他人吐露。这是守夜人对梦界知识的传承，是守夜人走在其他修行组织前面的保证。同样，这也是无数守夜人用生命换来的。”

    张登林手中出现四颗幽暗球体，伸手一弹，布下了一个小型隔离境。继而他轻声道：“入得耳中，三缄其口。”

    孟凡只觉一阵微弱的能量试图进入体内，他没有抵抗，那能量消失无踪。

    这就像是一个契约，他可以轻易毁坏，但是破坏契约的时候对方会第一时间知晓。

    兄妹俩坐直身体，把手中的茶杯稳稳抱住。

    张登林道：“这是守夜人的规矩，也是为了保护你们。”

    他走上前来，坐在兄妹俩对面的椅子上：“你们的天赋很不一般，就像是封玄黑月，他是万中无一的深度梦境清醒者。而你们，不，或者说孟凡，你也许有与他相似的天赋。”

    孟凡一愣，插话道：“杜武说我是盗梦者序列。”

    张登林点头：“是。盗梦者序列是梦行者对可以从梦中取物的天赋者的称呼。可很少有盗梦者能够直接取出秦王虎符这样的东西。”

    见孟凡疑惑，张登林道：“我就是鉴定秦王虎符的那位专家，太祖金盏也在我这里。哦，你应该知道，你取出那个酒杯的时候，梦境应该是宋太祖‘杯酒释兵权’。”

    孟凡点头，他取出的三件金器，居然可以被张登林直接分辨出来，这是什么能力？

    张登林却苦笑一声，“那只金鸟我还没找到资料，你可以说一下当时的梦境吗？尤其是梦境中有什么人物？”

    怕孟凡误会，他紧接着解释道：“那只金鸟居然蕴含着比秦王虎符更强的虚无之力。这对守夜人很重要！”

    孟凡沉吟片刻，没有因为张登林所告诉的内容就和盘托出。

    他现在已经明白，梦境中的物品都是由虚无之力构成的，而将物品取到现世，现世的存在之力就会与虚无之力融合，构建出这件物品。

    而这个过程，需要消耗盗梦者本身的存在之力。之前梦魇叫破过，他也曾观察到过，自己梦境中悬在灯罩里的火焰，那应该就是一种存在之力。

    见孟凡陷入沉思，张登林缓缓道：“守夜人允许每一个人保有自己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梦中取出的物品越具有价值，需要消耗的存在之力就越大。”

    “而一个普通盗梦者，如果取出秦王虎符等量的黄金，身上至少会有超过十厘米的迸裂疮口。如果取出秦王虎符，这一件物品，他的存在就将瓦解，化为齑粉崩溃而死。”

    “所以，你要么拥有大量不可知的存在之力，要么，你具有某种独特的特质。”

    张登林说完，继而道：“这算是交换，那只鸟的来历，可以给我些提示吗？”

    孟凡确实已经知道了很多，他必须有所隐藏。那应该是自己的底牌。

    至于那只黄金鸟，已经落入张登林手中，他必然可以研究出结果。

    或者交给那个更神秘的白月，说不定也可以水落石出。

    孟凡暗暗打定主意，“那团火和从其他人身上吸纳存在之力的事情不能说。其他的，可以适当透露。”

    孟凡道：“我没有在那个梦境里见到人，我见到一座石头搭建的巍峨宫殿。这只金鸟供奉在最上方，在一只巨大的石鸟头顶上方。”

    “石鸟？供奉的石鸟？这是！”张登林一下站起身，飞快地奔向书架，然后快速地翻找。

    “这时间太早，没有文献，没有记载，甚至没有留下神殿记录！”张登林嘴里喃喃不断，他抽出一本书，迅速地翻找，很快翻到一页。

    孟凡看到了那本书上的图案，是三道细线彼此交叉，依稀可以辨别是鸟的纹理。

    “那座神殿上，是不是有许多这样的纹理？是不是？”因为焦急，张登林的秃头上出现了一滴晶莹的汗水。

    孟凡仔细回想，发现自己对之前的梦境记忆极其清晰。

    孟凡原本并没有在意那个纹路，此刻一被问起，他的脑海闪现了当时的画面。

    那时他为自己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就走入了那座巍峨的石殿。

    石殿建在山上，点着许多火把。

    大殿外是拥挤的人群，上方供奉着巨大的石鸟，石鸟的头顶上，站立着这只金鸟。

    他站在石鸟的头顶向下看，下面是巨大的铜鼎，远方有无数人跪伏于地，向着石鸟朝拜。

    他想起自己扫向远方的目光，在看到殿门的时候，殿门上密密匝匝镌刻的，正是这个符号。

    孟凡郑重点头，“石殿的大门上，刻着很多这个符号。”

    张登林双目闪烁着无比的光芒，“真的是？！不，我无法确定，我不能这样上报。我要报告给老师！”

    张登林拿起电话，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接起，张登林的声音压抑着激动。

    “老师，孟凡说他在一座神殿取出那只金鸟，石殿的大门上刻着玄鸟纹！密密麻麻的玄鸟纹，那座神殿供奉的也正是这只金鸟！”

    那边一个温柔的男声说道：“小林子啊，要镇定。文献太少，不能凭借玄鸟纹和神殿，就断定金鸟的来历。”

    张登林顿时感觉被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有点蔫儿。

    那边温柔的男声却根本不管他的情绪低落，打了个哈欠继续道：“小林子啊，我收到你们的战报了。今晚入夜就行动吧，杜武的战力你可以放心。”

    张登林没有说话，他的老脸上写着“这不重要，战斗不重要，杜武那莽夫也不重要，我跟你说金鸟”的表情。

    孟凡却发现老张头儿的嘴只是张了张，最终一声没出。

    温柔男声继续说话：“没事了吧？没事了就赶紧干活吧。上次我安排你的论文写了吗？就是那个关于梦境生灵与现世生灵共同点的选题。咱们得抓紧发了啊，要不就被欧洲那帮大胡子抢先了。”

    张登林继续不说话，那声音却是不爽的语气：“当初那帮家伙都用古文写论文，结果呢？弗洛伊德成了解梦的大师！周公应该算什么？”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遥远的呼喊：“你不吃，我就把餐后水果都吃了？”

    电话里的温柔男声很匆忙：“行啦，挂了啊。”紧跟着一声清晰的喊声，“住手，那个榴莲你给我留一块！”

    咔哒。

    张登林凝固在原地。

    “那个……张院长，您的老师是……”孟凡小声问道。

    孟然也眨巴着大眼睛很是好奇，如果张登林也是筑梦者，他的老师不是更厉害的筑梦者吗？

    却见张登林用力摇摇头，“不行，不能说他的名字，他会感应到我在骂他。”

    紧跟着他用更大的力气摇头，“不不不，我没要骂他，念他的名号都不行！老师您是最博学的人，老师您是最温柔的人……”

    孟凡以手扶额，这特么，确定守夜人真的是正规组织吗？怎么感觉是跟一群逗比在一起呢？

    孟然再次出声道：“张院长，这跟将杜队长带出梦境有什么关系？”

    “啊？什么杜队长？”张登林茫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