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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愿 (第2/2页)

奉为经典。

    但是这一刻,他相信了。

    如果一个人,有遇到过让他视为神迹的时刻,那么,为爱献祭,本就是他的归宿。

    于是,他在音乐声中,无比感恩的望向被阳光照亮的神庙:

    万神听见了他真正的心愿。

    贺年自问自答:“我许的愿望是:希望你能来主动找我。你呢?”他笑着接着问人:“你许的愿望是不是,希望我以后都别来烦你了?”

    “我许的愿望是:希望我们…”事实上,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要如何定义他们两个人在罗马的那段关系,“…我们的这段路程,到此为止——还有。”

    在贺年的冷笑中,宋祺视若无睹的说出下半句:“你不会忘了我。”

    他看到了贺年眼睛里小小的震惊,自嘲道:“现在看来,外国的神明对我们两个都挺不错的,超额完成了任务。”

    “宋祺。”贺年看上去万分的困惑,“你爱我,我没有怀疑过。我也同样的爱着你。既然如此,我们两个为什么要分开?你舍得就这么离开我?就这么放弃我们的感情?你的心就这么狠吗?”

    宋祺分享起自己扪心自问后的解析:“也许吧。也许是因为我心狠。也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有结果,所以这个结局,对我来说,也不差。”

    “我不接受,宋祺。”贺年的声音又冷了下来,“我不接受这样的结局。我们还相爱,事情根本没有发展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

    宋祺觉得要么是自己一直在“对牛弹琴”,要么是贺年在“装疯卖傻”。毕竟相爱是一个过于主观的概念,每一对离婚的夫妇都很难判定他们之间已然全无爱意。他自问:他对贺年的爱意还存续多少,他无从度量,但也无法否认。

    “这只是你个人的看法。站在我的角度,我觉得,分开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贺年全身上下都是大写的抗拒:“‘对我们两个都好’?宋祺,这也只是你个人的看法。你的托词!站在我的角度,随随便便就离婚,这才是对婚姻不负责任的表现。我说了,我不同意!”

    “那你觉得到什么地步我们才应该离婚?”宋祺也懒得再留情面,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我们的关系被曝光?你厌倦我了,另有新欢?”

    心底的不忿像是借此释出,宋祺感到心底一空。

    “贺年。”宋祺平声道,“这个世界并不都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起码在我这里,不是。”

    “我看厌倦了的那个人,是你把?是你想要另有新欢了吧?!”贺年故意往痛处戳,“还是已经有了,嗯?!”

    宋祺以为贺年还在纠缠魏然的事,眼底流露出几分厌恶:“你不要胡搅蛮缠好吗?我不想跟你吵架。但是如果我们每次都谈得不欢而散,那也就不用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闹上法庭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但是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宋祺看着更似在进行这一行为的人,淡淡道:“你知道,我不是。”

    贺年蓦的站起,把宋祺吓了一跳。

    “你不要以为拿这个可以要挟到我。宋祺,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你知道我的性格,我绝对奉陪到底!”说完,大步离去。

    “贺年。”宋祺仍旧坐在沙发上。

    贺年停止了开锁的动作,宋祺望着背对着他的人,恳切道: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谢谢。”

    回应他的是一声沉闷的声响。

    一切照常的又录制了三天后,整个项目进度进行到一半,根据合同,放假一周。

    宋祺婉拒了同事周边游的邀约,他一早就提前定好了机票,在放假的当天就连夜马不停蹄的赶到机场。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将行李箱停靠在了客厅的墙面。然后推开房门,外衣还未全部褪去便已经闭了眼,将被子胡乱的往身上一拉,记忆便在这里按下了暂停键。

    他约莫是在天快亮的时候被冻醒的。不想起身去衣柜里找被子,连身体都懒得撑起,眼睛半开半合,拼命用手去够抽头柜上的空调。听到一声“滴答”后,手臂一松,姿势不变,立刻又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不刺眼,他的房间则热得像个蒸笼一样。

    宋祺将空调直接关闭,在被扔在床上的外套里翻找手机,等找到的时候,却发现手机已经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无奈,他起身走到窗台的书桌前,拉开双肩包的拉链,一通翻找。

    大半的杂物被取出,随意地摆放在书桌上,他终于在底部找到充电器,给手机通上了电源。

    燥热的环境让他感觉浑身都湿哒哒的,昨天更是没有洗漱。宋祺一面拽着上衣向上一撑,一面往浴室的方向走。路过房门时,他想把门打开,给房间透透气,结果房门像是未卜先知一样,朝内推开——

    他还来不及惊讶,贺年提着那天出现在拍摄现场的琴盒走了进来,看上去比他更为吃惊。

    “你怎么来了?”宋祺把脱下的上衣搭在肩膀上。

    “我把东西给你送回来啊。”

    宋祺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心里猛的想起自己忘记重新设置指纹和密码——自己放在家里的小提琴出现在海岛上,让他意识到这件事的必要性——手上朝书桌一指,随口道:“放——”

    皱巴巴的塑料袋随意地敞开着,可以相当清晰的看见一盒已开封的避孕套。

    “——放桌上就好。谢谢。”宋祺强装镇定的说完,蓦然虚弱的气息却像是在暗示事有蹊跷。

    “我去洗澡。”

    宋祺不敢和贺年对视,他在被牢牢锁定的注视下,逃似的径直走向浴室。这一刻,他迫不得已直面了自己不愿正视的卑劣。

    不希望眼下境况更糟、更复杂,不希望将成昊牵涉进来…等等,当然是他考量的因素,但没有如实道出这个大概率真的可以让事情“一了百了”的事实,归根结底,是因为潜意识里,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绝对的道德劣势——他出轨了,出轨对象还是丈夫最好的朋友。

    他感觉他眼下的脑子比身体还要粘稠。

    “是要洗洗。”

    宋祺压抑着想要停步的本能。贺年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洗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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