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生怀流小短篇_【血碎】 残阳 (小寡夫一个人生难产生不出剖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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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碎】 残阳 (小寡夫一个人生难产生不出剖腹) (第1/1页)

    谪仙岛的雨下的很大,如乱珠蹦落,浪涛伴着隐隐的龙吟声。

    他刚刚出完任务回岛,坐在颠簸的小船上,一只手抚着怀里残缺的长缨,另一只手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苍白的脸掩在斗笠之下,不见半点血色,船夫猜想他受了伤,不见伤口,想必是伤在脏腑。

    他艰难下了船,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房门,已是头晕目眩,佩刀应声掉落门边,这对一个刺客而言是致命的错误,他跌跌撞撞倒向床上,费力举起颤抖的双手,脱下蓑衣,然后是紧身的衣物,衣料被冷汗粘腻的粘在身上,让他十分不适,黑色布料下缠着一圈纱布,随着纱布被一圈一圈解开,雪白圆润的肚腹弹出,像座小山丘一样压在他纤细的腰肢上。重新披上宽松的衣袍,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起伏不定的胸膛显示着他的不适

    这一去半个月,执行任务时他便觉腹中隐隐坠痛,总算捱到回了岛。

    他扶着腰闷哼一声,孩子活泼好动,在肚子里搅得他难受,他皱起眉,抚摸腹顶安慰孩子,在他温和轻柔的声音下,快足月的胎儿慢慢安静下来。

    多日不眠不休,他实在太累了,倒头也陷入了梦乡。

    睡梦中,他的眉头仍未展开,双手圈着硕大的肚腹,直到腹中的闷痛将他唤醒。腰疼的像是要断了,腹中也胀痛不断,肚子沉沉的坠在双腿间,比睡前下移了不少,他不懂这是胎儿已经入了盆,快要出生了。这几日腹中总是疼,他逐渐要习惯了,作为碎梦弟子,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他一向很能忍痛,忍一忍就过去了,他依旧默不作声,隐去所有的痛苦。

    腹中的疼痛愈发剧烈,一阵一阵紧着疼,他摸到柔软的肚子开始发硬,痛得他想喊出声来,下意识的咬住下唇,吞去要出口的音节。

    他低低喘着气,屋外大雨倾盆,怒潮拍打着海岸,溢出的呻吟声在轰鸣的雷声中沉默。

    等这阵疼过去了,他扶着肚子倒在榻上,如幼兽般蜷成一团,凌乱的发丝早被汗湿,粘在面颊上。他的思绪乱飘,想到了崖边的朝阳,烈酒穿喉,有情人脸上的红霞。

    有人永远像那朝阳,散发着灼热的光,可惜再刺目的耀阳,也有落日的时辰。

    留给他的,只有破损的缨带和这个孩子。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自己的孩子,碎梦弟子除了中庸就是腺体被破坏的乾元或坤泽,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被信香影响,顺利完成任务,他们游走在最黑暗的地方,哪里能奢望平凡人的生活。

    或许他不该纵容阳光洒进心里。

    剧痛再次袭来,他捂住鼓胀发硬的大腹,手指嵌进皮rou里。他太瘦了,白皙肚皮上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见,胎儿隔着肚皮踢蹬着,巨大的肚腹不断变形,像是马上有东西要破腹而出,他忍不住挺着腰背翻滚挣扎起来。

    他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痛过了一阵又一阵,肚子紧缩着疼,孩子努力向下挤压着要出来,他已无暇想为何不到日子便要生产,凭着本能开始用劲,可他毕竟是初产,不得章法,白白浪费了气力。

    伴着更猛烈的剧痛,被褥上漫开一团水渍,胎膜破了,羊水流了下来,干涩的xue口得到润滑,胎儿没有了这一层阻碍,更拼了命往下挤,全然不顾母体的痛苦与无力。

    他终于叫喊出声来,恰逢雷声起,惨叫声隐在雷鸣中,无人知晓。

    产口只开了三指,他胡乱推挤着腹部向下使劲,羊水淅淅沥沥流着,胎儿却堵在产口下不来,腹底憋胀无比。他俊秀的面孔此时皱作一团,发带在挣扎中散开,滚圆汗珠顺着鬓边滑落,浸湿了鬓发。

    黑漆漆的胎头在狭窄的产口处若隐若现,他渐渐脱力,胎水流尽了,被褥上洇上殷红的血,痛昏过去又被痛醒,他痛得麻木了,由腰以下的部位好像都失去了知觉,仅存不多的意识驱使他想要呼救,风雨却淹没了他的声音,他费力撑起身子下床,气力不支跌倒,肚子砸在地上,几乎被压到扁平,腹底炸开撕裂的剧痛,他双腿颤抖站不起身,弓起腰背扶住肚子,等缓过这一阵,手脚并用向屋外爬去,他爬得极慢,腹顶擦在冰凉的地面上,留下一道血痕。

    刀,就在门旁。

    他看到老伙伴,无神的目光中有了颜色,孩子一直生不下来,他清楚的知道情况不妙,握住刀柄的一瞬间,他已有了决断。

    靠着门板,他举起刀,隐有灰败的面上浮现出释然与不舍。

    这把刀曾经带走无数生命,带来死亡,现在,它要带来新生。

    刀刃划破皮肤,雪白的肌肤上血珠滚落,他控制着因力竭而不住颤抖的手,仔细划开一道道口子,她躺在父亲的胞宫中,安静的仿佛没有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出世。

    他好像恢复了力气,脱下衣衫包裹住这软软一团,将又染上鲜血的缨带放在简易的襁褓上,轻声吟唱着歌谣。

    血从腹部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涌出,身躯逐渐发冷,断断续续的歌声伴着婴孩的啼哭,淹没在雷雨中。

    他微微阖上眼,屋外风雨交加,他听到有人喊他“闷葫芦,别愣着了,快来。”逆着光,他握住了伸向他的手,阳光下,暗金色的铠甲晃的人心慌。

    雷雨天在东极海实属平常,这场雨下了连三天三夜,云销雨霁的清晨,一名一大早前来堵门找人切磋龙吟弟子经过屋外,听到婴儿的哭声,他轻叩木门,见没人回应,推开半扇门向里头探去,只见另外半扇门后,歪坐着一具新鲜的尸体,青白的面色不掩风华,一手抱着哭闹的婴孩,一手搭在襁褓上,形影不离的佩刀上满是血迹,随意掉落在一旁。

    饶是见过诸多大场面,龙吟弟子也惊诧不已,他愣了会神,掰开眼前人僵硬的臂膀,刚出生的孩子软的像棉花团,他小心翼翼抱起她,那红皱的小脸忽而停止了啼哭,咧开尚没牙的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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