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e2-Gouls食屍鬼3 (第2/2页)

一时迷糊，还是郑昀魌不耐烦叫了声‘喂’，把三人给唤回过神。

    热衷华丽浮夸风的Ares不免想问：“你没衣服穿？怎麽这...额...有点过时的样子？程序员的薪水不都挺好的？”

    郑昀魌回道：“啧，我整日就对着电脑，爱穿什麽穿什麽，要你管。”

    Ares只好收声：“我就随口问一下，你开心就好，你爱把垃圾袋穿身上我也没意见，我们外国人可最讲求穿衣自由了。”

    “你...”郑昀魌不敢肯定Ares是在陈述抑或讽刺，盯着那张有点欠揍的脸看了看，最後选择不做争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几人结束没有必要的攀谈，源拿出四只纸人，面露犹豫：“以我的灵力，同时驱动三只隐身蝶大概可以撑上五六个小时，但要是四只...那就只有一两个小时。锺sir，你想我怎麽做？”

    锺鬿沉默正做考量，郑昀魌开口打散了源的顾虑：“不必管我，有需要鬼神会帮我隐身。”

    源点点头施展起阴阳术，三只纸人舞动手脚化作三只蝴蝶，分别停在Ares、源和锺鬿肩上。

    四人做好万全准备，不再原地耽搁，避开警卫踏入那办公大楼里。

    爲了避免造成额外伤亡，锺鬿事先让Ares动用关系联络Jonesfoundation的负责人，请对方务必让所有员工准时下班。因而七点以後，除了大楼门口负责警戒的几名警卫保安外，办公楼里倒还真的彻底清空无人。

    幸好这栋刚竣工的办公楼是Jonesfoundation的其中一家分公司，这里员工只有大约两百多人，整栋大楼连上顶楼共有13层，要在仅有的时间内搜索完每一楼层都还算可能。

    爲求效率，锺鬿将四人分成两两一组，Ares和源由底层往上，锺鬿和郑昀魌则从顶楼往下，最终再於六楼汇合。

    “...干嘛这麽麻烦。”郑昀魌从背包中拿出玻璃瓶，鬼神随之现身。

    就看鬼神衣摆一挥，玻璃瓶里的两个冤魂身上竟出现条细绳，在郑昀魌打开玻璃瓶刹那，两道冤魂冲出瓶口，眨眼只剩两条细绳指引冤魂所去方向。

    四人跟着细绳一路来到第12层楼，最後却看那两条细绳没入天花板中。

    这办公楼毕竟发生过三宗命案，警方虽不是以调查嫌疑人爲目的，但多少大略进行过场地勘察。

    楼里其实不见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储物间、资料室也没有他人擅闯逗留的迹象，虽然感觉有些离谱，但许多大楼的层与层间留有通风口的空隙，以往也有过流浪汉久住天花板的案例，想来也只剩这唯一可能。

    锺鬿先是让源驱使纸人钻入通风口探看，不消一会儿，纸人从通风口露出半个身子，轻轻挥了挥手。

    既然确定方黎所在，锺鬿便叫源设起结界，Ares取出银刀护在源的身前，待结界张起，锺鬿立即甩出几张符纸，贴上纸人所指范围。

    天花板内霎时响起剧烈挣扎与嘶喊，随着一声凄厉尖叫，天花板及窗户应声震裂，衣着破烂、肌肤发紫的方黎自那破口摔落，趴伏倒地。三人身上的隐身蝶被寒气撕碎，六只食屍鬼从窗外飞扑进来，张牙舞爪直击四人。

    源解开结界将小纸人召回身边，在Ares果断挥刀向前的同时，召唤出一头凶猛黑狼迎击。

    锺鬿掏枪射向冲到方黎身旁的两只食屍鬼，较爲高壮那只舍身挡下子弹，让另只带着方黎从窗户逃窜。

    锺鬿紧追其後，对那向着楼顶飞速爬去的食屍鬼开了数枪，回身一看Ares和源虽仍在交战但应对自如，不想错失此次机会，转身由楼梯间往顶楼跑去。

    郑昀魌跟着跑了一阵，爬楼梯的苦差对他体力而言真的是个挑战，忍不住扶着把手稍作喘息，脑中想到今天午餐时间查到的恶心画面，咂了下嘴，死撑着努力追上锺鬿身影。

    锺鬿的射击能力确实出类拔萃，那匆忙几枪竟都准确命中食屍鬼，两人来到顶楼时那食屍鬼已倒在方黎身旁，方黎脸上神情说不清是笑是哭，挖出食屍鬼的心脏慢慢啃食，坐在露台边沿静静望着他们。

    锺鬿放慢脚步：“方黎，我是umcd的钟鬿，我们已经知道这几天的案子是你所做，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方黎摇摇头：“哈、不可能！我还没报完仇！你们爲什麽要碍事！只剩那一人！偏偏只剩那最让人作呕的人！”

    锺鬿试着安抚：“我们没人清楚其中内情，现在外头只当是个变态杀人魔在胡乱杀人，你就不想让别人知道真实情况、让大家明白那些人爲什麽该死？你先跟我们回去，我们会慢慢听你说。”

    “呵，你问我想不想让人知道？”方黎丢开手中吃得只剩一半的心脏，咧嘴大笑，“不想！我一点也不想别人知道我的破事！你懂什麽！你们这些假装正义的警察懂什麽！你们也不过是企业的棋子！”

    “什...”突如其来的指控让锺鬿一时无法反应。

    方黎敛下笑：“被当成杀人魔也好，反正我从进这家公司开始...早不能算是个人。我不可能跟你们走，我宁可死了成爲厉鬼，也要杀光那些害我至此的人...”

    郑昀魌跨前两步：“那个劝你转化的人没告诉你？食屍鬼一旦死了就是死了，化成厉鬼报仇？你没这个选项。”

    方黎难以置信瞪大眼：“不...”

    郑昀魌接着道：“如果你真想要...我能帮你完成心愿。不过你会死。”

    Ares和源刚解决完食屍鬼来到顶楼，迎面就听见这一段让人倍感震惊的对话。锺鬿伸手拉住郑昀魌，郑昀魌看也没看他一眼，冷淡甩开锺鬿的手。

    “我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那很恶劣。”

    “我也认同他们的确都该死，但你做的已经够了，他们不值得害你赔掉下一辈子。”

    方黎擡头直望向郑昀魌，灰紫色的脸上浮现出几道裂痕，一双原本十分漂亮的大眼里头只剩被逼到绝境的绝望，几近本能流出了无法克制的眼泪。

    “呜...为什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