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忠_11差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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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差别 (第2/2页)

于是仗着祁妙蕴此刻背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地暗暗嘲讽秦书钰。

    然而他一转眼,瞧见叶云一副为难的样子,便略一思索,深知自己是此刻最适合出头的人。

    “陛下。”他上前两步拜倒在地,若不是低垂的脑袋颇有些不忿地撇向一边,几乎看上去就是个忠心不二的臣子:“微臣冒犯了,请陛下治臣之罪。”

    他故意将罪字咬得很重,态度越是恭敬,越叫秦书钰心里难堪纠结。

    “无妨。”比起叶怀远的铿锵,秦书钰的声音倒显得有些虚浮,他说着,也略微偏过头,不想叫祁妙蕴看出自己那一瞬间的尴尬。

    好在祁妙蕴也被叶怀远的话惊得愣在当场,他嘴巴张了又闭,转头瞥了瞥仍单膝跪地的叶怀远,看着实在不像演戏,才堪堪回过神来。

    “您是……”他显然从记忆深处挖出了秦书钰这个人,只是那零星的印象还是让他有些震惊。

    但紧接着,他眼珠一转,终究明白了形势,接受得也比叶怀远之前要快得多,当即跟着跪倒:“臣初见天颜,不知是陛下,垦请陛下息怒。”

    单看叶怀远行事,似乎没什么不妥,但与祁妙蕴相比,叶怀远却着实显得不恭敬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刻诚惶诚恐的祁妙蕴才是最初拥立秦书钰的人。

    然而与叶怀远不同,祁妙蕴的恭敬似乎并未换来秦书钰的优待,相反,秦书钰缓缓绕过祁妙蕴,说话虽是温和的,调子里却似乎总带了些慵懒的威严:“祁家百年望族,朕倒是印象深刻。”

    这番敲打,便是叶怀远也听了出来。

    秦书钰的母族与祁家早有过节,虽与祁妙蕴这个被叔伯排挤出门的人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氏族往往就是如此,同甘未必,共苦共罪却是必然的。

    可秦书钰的母族本就不是什么清流人家,真要论起来,当年墙倒众人推,叶家也未必没有旁支败类去掺和过,却没见秦书钰提过半句,只听这小狐狸变着样地对他全家猛夸。

    叶怀远不禁疑惑,有心替祁妙蕴说些什么,却见秦书钰走到他身边,默默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留祁妙蕴兀自垂着流汗的脑袋跪在那里。

    眼看着秦书钰还要请他入座,叶怀远不禁皱起了眉头,当即用眼神警告起秦书钰莫要如此区别对待。

    秦书钰略微扁了扁嘴,看上去仍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开了口:“祁校尉请起。”

    他神情淡淡的,话说得客客气气,还顺口称赞了祁妙蕴几句,却始终未像对待叶怀远那样放下姿态,甚至不肯伸手虚扶一把,倒像看着蝼蚁似的,眼看着祁妙蕴小心翼翼地独自起身。

    叶怀远恍然发觉,似乎这才是帝王与臣子。

    他有些复杂地看了看秦书钰,心下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莫名有些气不过,悄悄掐了一把秦书钰,看着对方吃痛却不敢声张,才舒展开眉头,一副满意的样子,戏谑地勾起了嘴角。

    秦书钰气息微滞,心知以叶怀远的力气,自己胳膊上怕是已经青了一块,但他愣是咬着牙没吭声,反而遮掩似的将那只手背到身后,会意地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来:“朕本来不想打扰你们议事,只是未曾想到,二位将军的小字如此别致。”

    秦书钰说着,便不着痕迹地退了退,若无其事地笑着绕到了祁妙蕴身旁。

    于是叶怀远果不其然地瞪向秦书钰,被误伤的祁妙蕴当即瞪了回来。

    而秦书钰不偏不倚地躲在了祁妙蕴身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肯露出并不存在的狐狸尾巴——方才还借机敲打祁妙蕴,此刻却又将人拉出来做挡箭牌。

    吃了哑巴亏的叶怀远心下郁结,转头就将火气撒在了叶云身上:“陛下来了,你为何不禀报?”

    叶云仍跪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闻言也只弯了弯腰以示歉意,万不敢在这时开口,去触现场任何一个上位者的霉头。

    “将军无需怪他。”秦书钰缓缓踱到屋子中间,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他面上笑着,顺手将折扇撂在桌上,倒显出丝毫不输叶怀远的气场来:“是朕叫他不要声张。”

    叶怀远自然不会真的怪叶云,如此说辞也只是缓和气氛,秦书钰接了这茬,他便也摆手,叶云会意地点点头,默默起身,为秦书钰添了杯茶。

    “朕方才听,二位将军似乎起了些争执?”秦书钰笑眯眯地拉叶怀远坐下,又虚抬了抬手,示意祁妙蕴也可以坐,紧接着顺手将叶云为他倒好的茶推到了叶怀远手边:“可需要朕为你们断一断这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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