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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弯路 (第2/6页)

段好姻缘。这回趁她情绪不好,要韩临过来,她喝醉,说了憋在心里的话,自己畅快,韩临也被留下。

    随后又听他管韩临要药方,说韩临忙不过来,他吩咐人抓药来煎。

    韩临取来药方给他,想到大夫是他牵线找的,就问:“徐先生没给你一份?”

    上官阙接了药方正垂眼看,只轻嗯了一声,将傅池的回信给他。

    傅池对这位岳丈一向如履薄冰,信里解释自己很忙的废话写了老长,至于韩临问他几时回来,他只漫答快了快了。

    看完信,韩临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朝舒红袖骂道:“我就不该听你的,我就该把你前几天差点出事的事告诉他。为了职事,难道妻女都能不要了吗?”

    当年舒红袖就看中傅池日后能成个好父亲,只是乱世里他父亲要上位,这个要紧关头,他不能因为妻女生产苟且偷安,落下话柄,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舒红袖拉住韩临来说他的好话,说他一直有写信来体谅我的不易,几天前是头疼醉酒犯了魔怔,又说:“有你在,我不会再那样了。”

    有韩临帮忙,红袖总算从无尽的琐碎中脱出身,接回楼里的事。她回楼里的第一天,过去交接事,末了向上官阙感叹惊险:“倘若他不认白映寒,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官阙忙于公事,眼睛都没有抬:“他不敢不认。”

    ……

    孩子撂给韩临,他凡事都要请教乳娘,好在他皮相甚好,又帮她分担,女人也乐见男人带孩子,并不嫌他烦,还夸他:“你以后一定是个好父亲。”

    点点在他手里老是哭,很应挽明月给他的判词,韩临想她或许在恭维自己:“其实有人说过我不适合养孩子。”

    乳娘笑说:“哪有适合不适合这一说?只要有心。投胎成你的孩子一定有福气。”

    他连女人都碰不了,哪里能有自己的孩子,可韩临听了还是很高兴,更卖力地带眼下这个小孩。

    也有尴尬的时候。上官阙陪红袖回家见孩子,有回中午见他独自背身靠站在门边,无所事事仰头看天。

    见人来了,韩临直起身指指里头,解释自己的怠工:“在喂奶。”

    乳娘比他还小几岁,他不好进去。

    除了闹人,这个年纪的小孩简直一个毛病的都没有,单纯的好玩,韩临简直寸步不离,等孩子睡着了,就去翻书架里的诗集,摊在膝上给点点找大名。这小名还是太像狗。

    半月下来,韩临读的诗比前半辈子见过的加起来都多,他记下好几个满意的,拿给乳娘炫耀,说红袖以后再有孩子,我不会再像这回一样手忙脚乱了。

    乳娘说红袖小姐哪里是能再生第二个的人,身体不好,又有自己的事在忙,更没必要为了男人的心,一个接一个地生。男人也不是个个都喜欢小孩的。

    说完乳娘就觉得青年情绪低落了,只见他偏头摸着耳上银圈说:“是。”

    韩临也试着讨好过挽明月,他不喜欢孩子,可韩临记得他从前说过喜欢狗。

    韩临记得清楚,第一回是他指责挽明月情债太多,他怕挽明月着恼,于是抱了一只小狗回来,挽明月看上去很高兴。

    后来一惹他不高兴,韩临就抱回来一只狗,想让他高兴。总吵架,于是养了好几条,韩临很乐意和挽明月忙忙乱乱的,觉得那才算个家。

    现在想想,他的做法与生孩子让丈夫高兴差不多,只是挽明月不喜欢孩子。也正如孩子留不住男人不在妻子身上的心一样,挽明月并不吃狗这一套。分开之后挽明月甚至一条小狗都没给他留。

    乳娘不知道哪句话惹他神伤,猜是他在替红袖担心自己从未谋面的那位姑爷,连忙补救:“不过大多都还是喜欢的,姑爷常常写信来问小姐现状,就连上官楼主那样公事繁忙,也常来瞧小孩。”说起上官阙这个好例子,她不免又提了几嘴:“想不到吧,上官楼主带孩子很有一手。明明只是中午晚上回来看一会儿,点点在他手里却一直很乖。”

    韩临撇嘴,并不接茬。

    乳娘见他摸着右耳银圈,问:“说起来,你这耳饰好特别。”

    韩临说是胡人的东西。乳娘噢了一声,念及他这个长相,绝不会没有相好,又问:“是哪位漂亮姑娘赠你的?”

    韩临轻咳一声,笑着摇头,说你熬了一夜,快去休息吧。

    中午上官阙来看孩子的时候点点哭个不停,乳娘熬夜趁午去休息,韩临没办法,上官阙说给我吧,抱着拍了一会儿哄睡,俯身放她进摇篮里,轻声说:“你瘦骨嶙峋,兴许是骨头咯到她。走,下去吃饭。”

    “现在不算什么,长到三四岁才最头疼。”意识到韩临满腹疑问,上官阙关门后,主动开口为他解惑:“我也有过很多弟弟meimei,一个个,都很会闹人,不哄好,一个劲缠人,剑都练不下去。”

    韩临道:“我还以为他们生下来就像你一样。”

    上官夫人带他弟弟meimei上山的时候韩临见过,印象很好。一群粉雕玉砌的矮娃娃,也不乱跑,只围着上官阙小声说话,不怕生的孩子见了韩临,还甜甜喊声哥哥好。念起日后火场中他们的命运,韩临一阵惋惜。

    “还是得教。”上官阙回望过去,叹息道:“这孩子注定从小父母不能常伴左右,不知会出落成什么样子。”

    这天同桌吃饭,红袖注意到韩临碗里的饭下得比平常都快,第二次见他起身去添,她试着问:“今天点点又大闹了?”

    韩临说没有啊,盛了半碗白饭,问怎么了?红袖说我怕你太累。韩临说她一直都那样,想了想,又努力把饭加满。

    吃过饭,上官阙递药给他,他也喝得很痛快,犯过恶心,便上楼照看孩子去了。

    中午暖和,韩临抱点点下楼晒太阳,兜着四处转,他上次回来都是十年前,院里添了不少新木,支离的葡萄架拆了,换了石木架构的长廊供葡萄爬藤,樱桃树还在原位,满盖雪白的樱桃花,风一吹,下雪似的,咬苞的牡丹根旁都是零碎的细白花瓣。

    逛了一圈,韩临又兜回去,看上官阙在樱桃树下正望过来,肩上落满花瓣,想必站了有一段时间。见韩临注意到,他拂去一身花瓣,说要回楼里去,目光只定在韩临身上,笑问:“还满意吗?”

    韩临借转眼看院落,不与他对上视线:“院子你没动太多。”

    “代你修,不能一点原来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上官阙指向一块空地:“还给你留了种菜的地方。”

    又说酒窖也没动,你想喝可以下去拿,他忙,不及听答复便离开了。

    点点对草地前翩飞的白蝶很好奇,韩临捡了一块树荫,到草地上铺了外衣,放她上去,坐在一旁捏久抱后有点酸的手,看她爬着玩,打算闲了做个推车,推她到外头看看。

    沿墙爬满蔷薇藤蔓,咬苞未绽。韩临记得,去年就在这堵墙外,他同挽明月大吵一架。吵架的源头非常荒诞,挽明月说江水烟喜欢韩临,证据是合欢树,还讲上官阙一定趁翻修移走了树。

    如今回想,韩临还是不可思议。不过又是一呆,刚刚转那一圈,他确实没有见到那株合欢树,他唰地站起身。

    举目扫望,韩临在院中找那株孱弱的合欢树,仍是遍寻不到,额上冷汗涔涔,眼前黑一阵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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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韩临霍然回身,望向身后为草地遮下疏影的高木。这树生得有两层楼高,叶仿似羽片,枝叶疏疏的,未到花期,韩临还当是槐树。

    暌违十年,上次见这树还只有人高,如今竟都能投下一片凉荫。

    惊心方定,韩临走近靠住树干仰脸看叶隙割碎的日光,念起挽明月一贯聪明,这回却是猜错了。韩临后悔起来,早知道和挽明月打那个赌了,他要是赌输了,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抵赖,想到此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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