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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阈值 (第1/8页)

    第八十六章、阈值

    赎身契给人捏在手里,对方讲了三遍,女子才回过神:“你刚刚说什么?”

    身着劲服的姑娘只好挥着赎身契,又把那个奇怪的问题问了一遍:“重阳那天夜里,你同韩公子的欢好是真是假?”

    “原来他姓韩。”女子琢磨着,又问:“你一个小姑娘问我这个做什么?他是你男人?”

    姑娘面不改色:“我是奉命行事,还请你言语放干净些。”

    “哦,那指使你来问的也是女人吗?”

    姑娘记得字迹,斩钉截铁:“是男人。”

    女子扫眼一望,见姑娘并未裹脚,肩背挺直步履沉稳,显然是江湖儿女,又听她秉公执法的语气,沉思片刻,谨慎道:“要是我的实话你不满意怎么办?”

    去问妓女一个花了钱的男人有没有嫖她,这姑娘自接到命令起就觉得此行毫无意义,无奈一纸无名信偏偏递下来。

    此时见这青楼女子显然怕她是原配来打小三,姑娘心里窝着火,举手立誓。

    女子似是这时才放了心,开口道:“重阳那夜的欢好当然是真的。”

    得到早就一目了然的结果,姑娘没再细问,干脆地将赎身契给她。

    女子欣喜地将这道卖身契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再抬头,那江湖姑娘早已不见踪影。

    她长舒一口气,心里摸不清这谎言能否骗到这姑娘背后的人。

    临溪山上的那夜,她如今想来仍觉蹊跷。但既然他要求自己叫闹,又没有表现出爱听的模样,想必另有隐情。他生得出彩,或许是在借她拒绝谁。

    她很轻易便想起那日屋中苦等的蓝衣公子,幽丽清瘦,像一簇鬼火,在人记忆里久久抹不干净。

    扯谎还是心虚,她上楼去收拾细软跑路,边想:你给钱阔绰,那我就好心一回,遂你心愿,助你收尾。

    ……

    沈云思勒停马,觑着挡在临溪门前的驴车车队。

    米面油鸡蛋rou一大袋一大袋往下卸,弟子们过来充劳力往库房背,一眼就瞧见了白马背上漂亮的小少爷。相熟的不相熟的都挤过来,沈云思下马随手把马缰抛给谁,酒坛也被人识趣地接过,听着闲谈八卦,穿过众人往上走。

    一路上人流自然地让道,只有高瘦的青年不为所动,只顾低头往纸上记米粮数量。

    沈云思到人流尽头的青年面前立定,昂着修长的脖颈道:“我回来了。”

    青年眼都没抬,随手一指:“回来得正好,把那扇猪rou扛进后厨。”

    驴车上的伙计更不长眼,腻乎乎一大扇猪rou竟直接卸到沈云思肩上!

    小少爷漂亮的脸都黑了,还要听驴车上伙计教训说扶啊,后头那么多人等呢。

    念着是阔别三月重回师门第一天,沈云思忍下这口气,伸手接住扛去后厨,扔到厨子案板上,又擦了半天新衣裳,才憋着一口气出门。

    这时候东西卸完,临时抓来的弟子也都被轰回练剑坪,只剩伙计随地乱坐歇息喝水。随行的小姑娘则坐在驴车上拨弄算盘笑着说话,青年站在她面前等一个结果。

    沈云思知道镇里粮行家的小姐此前从不上山,意识到有猫腻,凑近躲到树后听他们在说什么。

    起先非常公事,女的说这世道,早早积粮总不会错,男的说是啊,门路不好找,还要感谢贵庄肯接这趟活。女的说有你们门派驻在这儿保一方平安,我们做生意也放心。

    女的又说兵乱四起,粮价乱涨,这次贵了些,让别见怪。男的说你爹没成亲的时候,也往山上来过,我见过,知道人很实在。

    女的算盘都打得慢了,半天才讲听说你前不久生了一场大病,男的答风寒,早好了。

    女的说我可是听说惊动江南的大夫过来,男的答那是一开始没注意。

    女的忽然问你多大岁数,男的答了。

    女的停下打算盘的动作:“这个岁数还是得有体己的人,该成家了。”

    沈云思翻着白眼想闹了半天在这儿等着呢,又见那小姐俏丽,刚要坏他这桩好事,就听青年开口:“没那个打算。”

    女的闷闷不乐说了个价钱,青年低头数完付了给她,她接过也不数,问为什么。

    男的答:“我身体不好。”

    女的似乎是觉得站不住脚,嗖嗖算盘:“你们练武之人身体要是还不好,天底下恐怕没人身体好了。”

    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他身体是不太好,如今还在喝着调理的药。”

    沈云思惊了半背汗,完全没察觉到这男人是几时到的,随眼扫去,见是个同样高瘦的男子,只不过他能见到的右边脸遮了眼罩。

    那位小姐见到眼前的素衣男子,愣了半天,才笑着转向青年:“怎么称呼这位先生?”

    素衣男子还是和气含笑的口吻:“我是他师兄,前两月刚来临溪帮忙……”

    话还未说完,一旁的青年就高声道:“沈云思,过来帮赵小姐再把钱数一遍。”

    被叫住姓名的少年不得不从树背后走出来,素衣男子这时也转过整张脸瞧过来,一望之下,少年不免怔愣。

    上官阙含着笑意转向韩临:“这就是师叔信中说和你吵架的那个沈云思?”

    韩临没有作答,告辞说弟子们没有人照看,他得过去盯着,转身要走。

    赵小姐说稍等,从车内取出封信,说这个险些忘给你了,又问:“是谁的信呀?”

    上官阙距她近些,体贴地代韩临接下,转交时低眉只瞧了一眼字迹,便答说:“他meimei。”

    赵小姐问:“原来你还有meimei啊?”

    上官阙自然的接过话茬,聊起他亲手为韩临构架的家庭:“他还有两个侄子,来年三月还会再有一个。”

    沈云思见韩临转身接信,听人聊着他的事,顿足半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赵小姐笑了一阵,后来这位俊美的公子告辞,她才有空去问韩临留给她的少年:“他脾气那样好,你还会跟他吵架啊?”

    沈云思称数着那些零碎的钱,说:“我没有跟他吵架。”

    沈云思心想,他都不屑于跟我吵。

    他是暮春时候上的山,和前几年夏天来临溪一样,戴着个破面具。只不过前几年他身边总跟着个男人,这次却是孤零零一个人。当时众弟子都当他待几天又要走,却没想到就此住下,又来折腾他们。

    当时弟子还没分成两拨,阎王和小鬼聚在一起,闹得更厉害,沈云思就是那个阎王。阎王十七岁,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就能给韩临惹来无数麻烦。

    沈云思已在师父门下学了五年剑,是众弟子里的翘楚。他出身江浙富贵之家,又是独子,相貌秀致,自小便被众星捧月,后来学剑也天资卓越,年纪虽小,却胜过临溪所有师兄师姐。

    哪像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韩师兄所言一招一式皆有漏洞,轻而易举就会缺胳膊掉腿!

    生平碰见的所有人都赞叹他的年轻,他的成就,他的相貌,他的剑法,唯独韩临只字不夸。

    他们日后起哄问上官阙姓名,便是学当时沈云思要韩临姓名,不只如此,沈云思还逼韩临摘面具。

    沈云思说师兄弟一场,韩师兄还有传道受业解惑之恩,大家不见真容,日后料必遗憾,如何报恩?实际心思歹毒,既然到要遮的地步,料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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