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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孽债 (第3/4页)

:“太可惜了。”

    “是啊,都很可惜。”舒红袖的视线突然抬起,针般尖锐:“我师父临死前都还坚信你活着,会回来带暗雨楼走出困境。”

    韩临避开她的视线,被她的逼问压迫得几乎上不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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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干什么?”语气忽然很轻。

    韩临想了一下才敢看她,却见她又恢复了那副柔柔弱弱半垂眼睛的无害模样,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来看看你们。”韩临想起之前伙计提起的药,问:“他们说你们要熬药,你生病了?”

    舒红袖淡淡说:“那天雨太大,他伤口淋到雨,发烧了。这两天都在睡。”

    韩临紧张地问:“有什么大事吗?”

    舒红袖瞥了他一眼,嘴角一牵,冷笑了一声,没跟他直说:“真担心就去看,他在隔壁屋烫着呢。门没拴,我得去给他熬药了,你们先聊。”

    在门外踌躇半天,进去后韩临倒松了口气,上官阙在休息。

    他止步的距离能看清那张消瘦苍白的脸,上官阙休息的时候没戴眼罩,伤处狰狞地爬在他干净的脸上。韩临进门看了一眼便忙转开脸。

    在屋里转了一圈韩临才敢继续去看,兴许是不舒服,床上人几乎可入画的两眉,也如受潮软皱的古画。

    韩临看出情况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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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守过半死不活的上官阙,很清楚上官阙生病的样子。而现在,脸发白,嘴唇干燥起皮,额头触上去烫手,都不是喝了正常退烧药几天该有的。

    韩临出门,叫住进屋送水的店小二,翻遍全身,塞了他些钱,吩咐他尽管去请个靠谱大夫过来。

    打发走小二,韩临打了盆热水,绞了条毛巾,给上官阙擦脸。擦脸难免要正视他的伤处,擦完韩临后槽牙都咬酸了。

    收拾完,他坐在离床很远的桌旁,等大夫到。

    整个屋里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床上那个呼吸调匀,底下这个,因为思及舒红袖的话,难免吸气吐气都很长。生病的倒像是韩临了。

    等了很久,等到韩临都要起疑店小二是否在蒙他,门外才传来了脚步声。步履很沉重,不是练功之人。

    韩临起身,步出几步去接。

    门被拍开:“别催,别催了,我这腿脚,想走也走不快啊,这一时半会的,病人烧不死。你看这不到了吗?要不要打赌看他发烧烧死没……”

    话到这里就断了。

    店小二收了两份的报酬,却也不心虚,旁人指定的大夫也是大夫,把大夫送到,他也算尽了责,关门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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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

    挽明月放下肩上药箱:“你们这又是唱哪出啊?”

    什么时候再见不好,偏偏要这个时候见到。

    韩临头大,手忙脚乱地朝他解释:“我只是让他找个好大夫来,我没有想到他会去找你。”

    挽明月似笑非笑的:“哦,原来我在你眼中是个烂大夫。”

    韩临急得伸手抓住他的双手:“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挽明月抽出手,掠了一眼上官阙的状态,坐下铺纸取墨:“这是我相信你要和你师兄了断的报应,怨不了别人。”

    韩临提醒:“你不号一下脉?不多看看?你是不是在生气?”

    挽明月抽出手:“怎么敢。毕竟我前几日作为一个外人打搅了你们师兄弟续旧被你撵走,今日身为一个庸医又要耽搁给你师兄治病,真是十恶不赦。我活该过来被你和你师兄羞辱。我怎么敢生气。”

    韩临知道他在撒气:“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伙计会找来你。你要是不想治,我让人再去找一个大夫。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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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明月顿笔,仰头看他:“那你要给我什么补偿?”

    韩临见他态度软化,大喜过望,没多想就凑过去亲挽明月的嘴唇,却被他偏头躲开了。

    笔尖狠摁在纸上,氤了一大朵墨花,挽明月冷笑着说:“你这张嘴,最会干完一摊子烂事之后息事宁人。”

    “那你想要什么?”

    挽明月揉了揉眉心:“我想在这里cao你可以吗。”

    韩临满脸错愕,半天没说话。

    “你在考虑吗?”挽明月伸手去牵韩临的衣带,评价道:“你今天这身衣裳不错。”

    韩临看向床上的上官阙,压低嗓音道:“你疯了吗?”

    “方才都没惊动他,想来他睡得死,怕什么。”挽明月淡淡道:“除非他一直醒着。”

    韩临挣扎着斡旋:“回去再做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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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明月握住他的腰催他做决定:“那有什么意思?”

    门外步响,韩临忙推开了他。

    挽明月却又拉住韩临右手腕,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可没有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干这个的嗜好。”

    开门声撕破的气氛。

    来人显然顿了一下,手中端着煎好的药,一双眼窝影重的眼在三人身上扫视。

    舒红袖皱眉看向韩临,冷声冷气:“他来做什么?”

    “治病。”挽明月回答,最后一个字落笔,将药方折起,放在装着药碗的端盘中。

    舒红袖并不分眼看他,仍旧注视着韩临,空气中隐隐浮动着剑拔弩张的硝烟气。

    韩临左翻右找,这才想起方才打热水,朝小二要了他们差使人出去买药的药方,忙取出来,打开来想交给挽明月。

    一打开他吓了一下,倒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只是他认出这是上官阙的字。这纸药方顿时烫起手来,忙脱手丢给挽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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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明月接过时淡淡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看药方,嘴角沁出一缕笑意。

    “这是哪个庸医写的药方?照我写的那剂抓药,吃三天就没事了。”挽明月收拾着桌上的纸笔。

    舒红袖不理,将药放到桌上,发作道:“你要他来给上官叔叔看病?”

    挽明月插话:“我也不想治。”说着,瞥了床上的人一眼,笑着:“让他活着,伤天害理,老天都要折我的寿。”

    舒红袖尤盯着韩临,两眼因激动发红:“京城舞坊的大火,你知道是谁设计的吗?我的脸,你知道是谁毁的吗?”

    挽明月在旁悠悠开口承认:“是我,都是我。”

    挽明月也不觉得这种事多欠韩临,他当年追杀自己一个月,期间杀了无蝉门不知多少精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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