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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食子 (第1/2页)
殷竹咳出一口稀释过的血,肋骨肯定断了不止一根,呼吸咳嗽都会牵动伤口,权朝野还踩着他的头,这对他来说倒没多屈辱,腹部和胸肋交错着传来钝痛,活着的感觉如此清晰,以至于昏迷的权利也被剥夺。 此刻除了微弱艰难的呼吸外,他给不了对方任何回答。 —— 青年手里拿着几张报告单,他感觉头有些昏,因为骨折发了温烧,胸肋打着胸带,权朝野没给他揍成植物人连手术也不用做,他对疼痛太敏感了,疼得惊天动地,以为自己差点要死。 殷竹说要堕胎,医生让他好好想想,不管这胎生不生权朝野都没办法再妊娠了,生了好歹你们还有个孩子,你们是夫妻吗? 当然是,都领过证了。 殷竹说不堕了,医生又说zigong壁太薄,风险太大,很可能发展成难免流产。 他想了想,觉得不管怎样他都要扛着摄像头在权朝野身边,他要把流产拍成片。 说到片他瞄了两眼权朝野,被逮了个正着,于是就挺胸抬头光明正大地跟权朝野对视起来。 对视半天权朝野没搞明白他想干什么,揍了一顿有点消气,有点,因为他没下狠手,也就最开始揍地上的那拳可能致死。被盯得心里发毛,他臭着脸问:“看我干什么?” 殷竹紧紧攥着手里乱七八糟的报告纸,说:“你真想流产吗?” “……”权朝野别开脸躲避殷竹露骨的目光,沉默片刻,又支着头闷声说:“……再让我想想。” 不久前权朝野还气势凌人地踩着殷竹的头说堕胎,小孩也不衬权朝野,他像是那种生了就丢在荒地或者在发现有种后就立即流了的人,至少殷竹是这样觉得的。胎儿还是挡他zuoai的第二把贞cao锁,没理由让他忍两个月都不吱声,还想侥幸揣着小孩跑。 殷竹不觉得权朝野会喜欢小孩,他到底为什么喜欢小孩?他看起来很自私,好像人生要事排行榜第一位是zuoai,吃饭睡觉都要往后稍稍,纯浪货。现在沉默是不想流产吗? 从他说要堕胎那刻到现在暧昧的沉默,就因为这是他最后一个孩子所以心软?二十不到的青春期,殷竹在上大学时听过很多这样的故事,为了学业因为渣男举棋不定,rou瘤生下来还是rou瘤。 殷竹的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自己脊柱的骨骼紧紧叠在一起,想伸个懒腰,半路又哼哼着捂肋骨,捂肚子,两只手来回移动不知道该捂哪个瘀血块陨石坑。 他突然顿住了止痛的动作,就在刚才,他回忆起一年前初遇权朝野,他告诉殷竹自己吃过很多激素药催熟,那他的zigong壁怎么会那么薄。从他们拿黄鳝钻zigong就不难看出来,就算流产了也没人会主意,只当做月经是吗。 殷竹感到背后发凉,于此同时又有诡秘的快感一点点攀升到大脑。 于是他去问权朝野:“你知道吗?” 对于他没头没尾的问题,权朝野反问:“什么?” “你流过很多次?” 两人面面相觑,权朝野僵了一瞬,就那么一瞬他知道自己已经骗不过殷竹,变换了几下支下巴的姿势,硬着嘴说:“那又怎么样。” “你都知道?” 他好像不在意,装的太明显,殷竹感觉浑身的淤青与骨骼的断裂都没那么痛了,只剩下快意,像是复仇,又像是找到了答案,找到了凌虐权朝野的新道路,权朝野的意志并非不可撼动,殷竹身上的伤痕就是勋章,他说:“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他们给你灌的是胎块掺酒?” 闻言权朝野神色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错愕痛苦与忍耐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喉头抽搐着,他说:“所以呢?” 富有攻击性的表情,他肯定很想吐,被迫吃下自己胎儿的尸块能记一辈子,想到这殷竹有点嫉妒那碎尸了,什么都没做就赢得了权朝野记忆海里的重头席位。 权朝野没能吐出来,或者是他强行在冲出喉管前全咽下去了,可是无论如何,已经剥离的东西是无法回到体内,土里的死胎是,吃下的胎块流向的也不是zigong,隔着两层rou膜这具尸体的一部分好像看到了曾经孕育自己的地方,随即被母亲消化,吸收入母体体内。 殷竹心情不错,马上要妻儿双全,儿子长着李思斯的脸,虽然有点煞风景,但四舍五入他就成李思斯这小子的爹了,辈加一等,他劝道:“生吧生吧,我们回家,别堕胎了。” “我不能生。”权朝野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瞳孔稍微放大,一年前不远,黑紫色的rou块历历在目,有些已初具人形,出现在他梦里,在他可以做到拥抱那群一小只一小只的怨魂时,殷竹把他扯出来了,如今又把他送回那里。 他说:“我不想看见他从我肚子里出来。” “人流你也可以看到他从你肚子里出来,还是以你最熟悉的rou糊形态。”殷竹劝导道:“放心吧,生下来一个可爱的小孩治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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