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女审神者]红月 (第2/4页)

寂僵冷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那一刻的怦然心动。

    在这之后我就认识了一期。

    他在隔壁的有名高校念大学，听说一直都是个老好人。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我家境突变，还有不好的传言，捧高踩低无过如是。我一瘸一拐拉着被剪破的制服裙跑去他的学校找他，他帮我出头，温和而不失力度，俊美优雅，那些nV生如沐春风，看他的眼里满是亮晶晶的东西。

    “你和我们一期学长什么关系？”

    “你这样的B1a0子就不要天天去打扰一期学长了。”

    因此，每一次他过来之后，我的处境反而变得更差。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早在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白裙子上的野草莓遮住了我的眼睛。

    他用一碗热烫的拉面，换了我心甘情愿把未来放在他的手中。

    我并未成年，政府安排了一对我从未见过却自称是我的叔婶的夫妻照顾我。我不喜欢他们，叔叔总是喜欢突然打开我的房门，和我说话时用奇怪黏糊的眼神看着我。我告诉了婶婶，她却对我吐口水骂我狐狸JiNg。我每一天都过得很累，但当我将脑袋埋在他的风衣中试图嗅闻到他清雅的T香时，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世间万物化为琉璃碎片缄默消失，我抱着风衣在凌晨的月朗星稀中做下了一个影响了我一生的决定。

    ——我怀抱光明，走向黑暗。

    大抵刀尖T1aN血的黑帮中人总是看重义气恩仇甚于一切，出卖我父亲的手下哪怕在警方的保护下也活得战战兢兢。我带着这张脸和姓氏出现在长老们面前说要报仇，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不知道父亲是出于保护亦或谨慎，我很少关注帮内的事，大约他是想洗白之后留给我什么东西，但已经不能够了。因此初掌握这些事的时候我并不很习惯，而情势b迫我做的大部分事，都与我的观念相左。

    我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愿做坏事，更不想要Ga0清楚每一句黑话后面消失的人命数量，我想要穿着缀有野草莓的白裙子在一期的教室外面等他下课，在春风里将鬓发挽到耳后，裙裾飘摇，唇角弯起。

    可是，正如我父亲想要让我做个好nV孩的美好愿望的结局一样，我这样的简单祈愿也不能够了。

    那天，我们吃完拉面，一期安静温和地看着我，在他蜂蜜sE的眼瞳中映着一个cH0UcH0U涕涕、一看就有许多故事的少nV。

    “开心点，做个好nV孩。”

    但他最后只是m0着我的头，这样温柔地说。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早就不可能做什么好nV孩了。

    消息来的时候，我正在翻箱倒柜找衣服，对每一件价位不菲的衣服挑剔刻薄，严阵以待得好像要去参加一个千万级的投资会。

    一期最近在一家法国餐厅兼职，包丁为我打听到他今晚弹《Ai的喜悦》。我一个完全不懂钢琴的黑社会大姐头在听到曲名的一瞬间心cHa0澎湃。

    啧啧，Ai的喜悦，四舍五入就是你们一期对我告白了！

    我怎么可能不包场去听。

    我忙得昏天黑地，千辛万苦从一件掐腰提T的小礼服里钻出来，喘着粗气按下接通键，对着穿衣镜SaO姿弄首。

    手机落在衣服堆上，一声闷响。

    码头的那批货被截了。

    去接货的大部分兄弟栽了，这次任务统共没几个人知道，警方却好似早有准备——帮里出了内J。

    我倒是有点惊奇自己在这么多烂事临门之后还不急不缓挑好了衣服，画了JiNg致浓妆去听一期弹钢琴。

    我听不懂钢琴声中倾注了什么感情，但弹钢琴的人是真的好看，他修长如玉的双手好像蝴蝶在黑白琴键上翻飞，JiNg致的侧脸在聚光灯下毫无瑕疵，我撑着脸痴迷地望着他，好像望着一轮永远触不到的水中月、一场少nV时代最美好的梦境。

    纵使我豪掷千金包了场，这场演出只有我一人得以欣赏，我还是没有能拥有他的一丝实感，他总是如此若即若离。

    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我Ai了他十年。我用一个nV人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去追逐他，可最后却一无所获。

    他会在我沿着轨道踮脚前行的时候牵我的手。

    他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带我去吃一碗拉面。

    他会脱下风衣，罩在我被划破的制服外面。

    他会做许多事，答应我许多近乎无礼任X的要求，但他总是不说，一句也不说。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了了，把他抵在墙边踩着板凳壁咚。

    “一期！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当然是喜欢的。”他弯着眼睛温柔地笑。

    啊，是啊，原来是喜欢的。

    我鼓起的勇气就像被扎破的气球，几秒钟之内只剩下薄薄一层塑料皮，狼狈不堪。

    他说过喜欢的。说过许多次。

    喜欢我做的茶点、喜欢我织的围巾、喜欢我送的巧克力。

    他说他喜欢这些东西时的表情，同他说喜欢我是一样的。

    喜欢是真的喜欢，不Ai也是真的不Ai。

    我已经不再年轻了，不再是那个十六岁义无反顾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小nV孩了，我不想再跑累了之后一个人哭一场，擦g眼泪继续朝你的背影跑，我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了。

    我还是穿着那件他第一次买给我的白裙子，裙角有一簇一簇野草莓，与他的名字是个甜蜜心动的巧合，裙子保存得小心仔细，还并不十分旧，可我已经不是适合这样鲜nEnG款式的年纪了。

    我想要一个回应，哪怕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支持我傻乎乎地继续跑下去。

    我一步一步朝聚光灯下的他走去，整个餐厅都是破碎离散的光，只有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