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随机造反系统_17 你胆子太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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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你胆子太大 (第1/1页)

    有两个人同时惊醒,先说汗流得比较少的那个吧,青年沉默着,毕竟谁看到自己的死状都会有所触动。

    睡在中间的青年慢慢起身,饮了一口已经冷了的茶,容千柳因为当暗卫的习惯,睡得极浅,抬起头迷蒙着问阮照怎么了。

    青年只是微笑让他继续睡。

    系统的机械音终于出现:宿主阮照,那是继续下去可能出现的结果。

    阮照颔首,他还并不知道系统让他和谢储玉同时做了这样一个梦,不过那的确是太真实,真实得让阮照睡不着。

    董遂风也爬了起来,他披了一件衣服给青年,阮照推开门,走到庭院里,满地的月光,身后的男人站在门前,只是凝望。

    青年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比这一地如水似冰的光亮还要缥缈。可董遂风仍然听见了。

    阮照说:“我要做点事。”

    如果谢储玉真的要那样对他,在那之前,他还要多做点事。

    董遂风自然支持他,待到容千柳醒了,或许不需要他醒了,他也一定会支持他的公子。

    青年紧了紧自己的衣领,他说:“那明天就准备吧。”

    自大焕建国,女子可入学堂,不止传统的琴棋书画,更有天文地理历史经书。皇帝陛下也早许诺过,待到后年就可以开启女子科举了。

    阮照也给秦小五去过一次信,让她有心的话就好好学两年,待到日后就不必困在宫里,可以做一个女官或者其他了。

    没想到在出发前收到了秦小五的回信,秦小五说了,她家小姐都没有困在宫中了,因为阮照一句话,以及谢储玉的许可,缪寻薇已经开始研究绣坊了。

    阮照连忙把脑海中还残存的珍妮纺纱机原理写出来,并且给它改了个更接地气的名字。

    大妮儿纺纱机,嗯,一听就很有生活。

    信寄给谢储玉不需要什么驿站,直接去官府递上去就是,自有人送。

    这些零零碎碎的事解决了,阮照就去干他的事了。

    虽说谢储玉痛恨贪官污吏,大焕法例也早已严苛对待官吏,可这好歹也过了快半年,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放出来了,有人当时没被烫到,现在就开始动贼心了。

    阮照想着把他们解决一下,起码以儆效尤,能杀鸡儆猴儆个多少年。

    他们开始游历大焕,一路上凡是听闻有欺压百姓者,有为富不仁者,有严酷残苛者,依据他们不同的程度而进行教训。

    董遂风干这件事完全是把裤腰带栓在脑袋上,就这样跟着阮照,他也愿意,而且早些年那种匪气又冒头了,每每教训了那些恶霸,都欣喜得不行,酒都要多喝两杯。

    容千柳是纯粹觉得公子太好了,他要跟着公子,做公子想做的事,保护好公子。

    不久后西南百姓为他们起了个名字,名叫“天行人”。

    渐渐地,这个名号越传越远。

    这日大总管发现,他们家陛下早早站在镜前,头发一丝不苟,衣裳也挑得最好看最喜欢的那件。

    大总管难得敢乐呵呵说:“陛下,有什么喜事啊?”

    谢储玉说:“我去找他。”

    这一次,不是用强权,不是去胁迫,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他,他要去找阮照,他还是等不及,哪怕做了那个梦以后他大汗淋漓。

    他要去到阮照的面前,阮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去帮他的阿照,如果有人要碰阮照的一根毫毛,他都不会放过。

    谢储玉轻叹一声:“那样招摇,真不像阿照。”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招摇,他们“天行人”被许多人所恨着,悬赏榜上的榜首,最近已经替换成他们三个了。

    谢储玉也是担忧,接下来阮照要下手的那片地,可不是好对付的。

    西海自古民风剽悍,这样的地界容易出事。

    一片乌暗的夜里,雾蒙蒙,三人被意料之外的埋伏追逐,董遂风断后,而容千柳护送他的公子安全离开。

    身后脚步匆匆,两人对视。

    容千柳说:“公子!”

    而阮照坚持己见:“分开行动!”

    见到容千柳还是有不依的样子,阮照不得不在这个关头使用金手指。

    “听我命令,柳叶,我们分开行动。”

    容千柳在挣扎中被阮照按住头,再次对视,青年似乎要加强那个催眠。

    “听我命令,容千柳,与我分开。”

    这样容千柳才浑浑噩噩地答应。

    阮照虽然已有死志,可不代表会就这么去送死,那太轻浮,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容千柳身为武林高手,轻功也很不错,没有阮照后他会更快,而阮照则依据先前得到的粗简地图,走了一条小道。

    白绫风飘,无数棺材,义庄在青年的眼前呈现。

    阮照一边念了个抱歉,一边往里面跑。

    木材吱呀响声,青年脚步一滞,一只手伸了出来,那是很熟悉的气息和很熟悉的手。

    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棺材被盖上,阮照跌在男人怀里。

    谢储玉轻声说:阿照,你胆子太大。

    外面似乎有些紧张,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黑黝黝的一片,两个人的气息与温热,是这片黑色里唯一存在的。

    男人在他的耳边说话,声音很小,可每个字都很清晰。

    “我不留你了,阿照,你也不要恨我,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阮照想起那个梦,梦里他是谢储玉的视角,谢储玉的眼睛,他想,谢储玉怎么从来没有问过。

    他阮照什么时候恨过谢储玉。

    从未。

    是谢储玉自己以为的,他该恨自己嘛。其实也对,所以只能说阮照也不是一个多么正常的人。

    可他是谢储玉的爱人。

    阮照说:“我做出来了一种可以让人暂时失去知觉的药。”

    “也许能治你的头疼症。”

    梦中,那个老大夫诊断的,应该是谢储玉的脑部有肿瘤,也和他的很多症状贴合。

    阮照在走之前还提出了一套完整的医疗消毒法,至于做不做全看谢储玉,做是要冒巨大风险的,而不做,就要忍受这疼痛一生。

    青年是有些心疼谢储玉的,甚至于下意识认为,无论在梦中还是现实,谢储玉做出的那些过分行为,也都和这个病症有关。

    其实肯定是有所关联的,但到底是不是全责,那就要看是谁来判决了。

    谢储玉说:“阿照,你在我身边,我就有所有勇气了。”

    既然七魂六魄,终有归处,那他不再求面前这个人,怀里这个人,他终于放手,而将自己全部付出,交到青年怀里。

    人言:见素抱朴,少思寡欲,绝学无忧。

    一切欲望,一切爱憎,尽皆抹去,留下最笨拙最本真的念头,得以无忧。

    是忧愁,也是无忧。

    阿照,我不要一切,最后能换来一点你吗?

    哪怕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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