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_江重山后悔了(过度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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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重山后悔了(过度章) (第1/1页)

    江宁侯府比江鱼他们晚半个时辰接到赐婚的圣旨,侯夫人王氏当场就晕了。

    江重山向天使解释,“武平侯近日身体不适,内子照顾他劳累过度,这才失态了。”

    传旨的冯太监将他扶起来,又连忙将他身后的武平侯扶起来,“无妨无妨,侯爷可是旧毒复发?奴婢这就回宫禀告陛下遣太医来。”

    武平侯可是大败匈奴的英雄,可不能有一点闪失,想当年他就是因为匈奴家破人亡,才被卖到宫中当太监的,这么算起来武平侯还是他的恩人,太监的眼神热切。

    江明英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不劳烦了,本侯无事,陛下怎么会突然为本侯和燕王赐婚?”

    冯太监的表情收了收,又想到他少年成名,骄傲些也是应该的,悄声为他解惑道,“陛下请度厄道长为燕王批姻缘,道长算出燕王而立之年有一大劫,须得找一八字相合之人冲喜方能度过劫难。”

    这是度厄道长的原话,“侯爷您的八字与燕王相合。”

    江明英苍白的脸色又添了几分阴沉,居然是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他堂堂一个男人,荡平匈奴的武平侯,怎么能嫁给一个男人?

    冯太监也为他不忿,可惜他一个奴才又能做什么呢,想到这儿,冯太监心中一动,看了看四周,屏退同来的小太监,小声对江明英道,“其实侯爷的八字不是最合适的,最合适的是……可惜找遍了都城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江重山周到的把冯太监送走,回来后就听到女儿江明珠的抱怨,“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阿爹你干嘛对他那么客气,大哥都要被嫁人了,你还不快想想办法,大哥可是武平侯,立下那么大的战功,怎么能把他赐婚给燕王那个残废,陛下也太过分——”

    “闭嘴!”

    江重山就江明珠一个嫡女,平日难免骄纵几分,没想到把她宠得什么话都敢说。

    江明珠长那么大不是被宠着,就是被哄着,哪听过一句重话,登时红了眼圈,跺脚走了。

    江明英道,“阿爹,我们该怎么办?”

    江重山拧住眉头。

    江明杰今年十五岁,长得虎背熊腰,看大哥惊惶,阿爹无措,挥了挥拳头道,“我去杀了那个劳什子燕王,他死了就没那么多事了!”

    江重山斥道,“胡说什么!你也是做世子的人了,说话过过脑子!”

    江明杰不忿地别过脸。

    江重山一时感到心累,他只得这两个嫡子,偏大的软弱没主意,小的冲动没脑子,这一刻他突然想起那个孩子,如果他在的话……江重山摇摇头,一个庶子,在又能成什么大事?

    这时,王氏终于悠悠转醒,眼睛还未睁开,已经扬着帕子啼哭起来,“老天爷啊,我儿刚为大熙立下汗马功劳,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且让我这为娘的去敲登闻鼓,向陛下讨个说法,也让这天下百姓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功臣的!老天爷啊,我儿战功堪比卫霍,他们怎么能这么糟蹋人……”

    江明英听得脸色有些不自然。

    江重山则是彻底冷下脸,训斥伺候的丫头,“还不把夫人扶上床。”

    王氏挥退丫鬟,朝江重山福礼,“侯爷啊,妾身就这两个儿子,若明英真的……和燕王成了亲,妾特活不成了。人世疾苦,妾这当娘的没本事护着他们,只能带他们一起走。”

    江重山头胀如盆。

    这时,老夫人跟前的嬷嬷求见,“侯爷,老太君请您过去一趟。”

    江重山是庶子,侯府的老太君是他的嫡母,这么多年一直吃斋念佛,鲜少插手俗事,江重山立刻过去,跪下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正要起来的时候,一道苍老但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跪下。”

    江重山惶恐地跪着,“不知儿哪里做错了,惹地母亲这般动怒。”

    江老太君地拐杖敲上他的脊背,“明英是我江宁侯府的骄傲,老身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这桩婚事决不能成!”

    江重山道,“母亲,陛下已经下明旨——”

    江老太君不等他说完,耷拉的眼皮已经立成三角,“江氏家训,忤逆父母怎么罚?”

    江重山下意识道,“掌嘴一百,禁食三日。”

    江老太君道,“看在孩子都这么大的份上,掌嘴就免了,只禁食五日吧。”

    江重山的头比他的话先磕下去,“儿领罚,谢谢母亲教诲。”

    躲在耳房的江明珠坐不住了,跑出来求情道,“祖母,不要罚阿爹好不好?”

    江老太君招呼她坐在自己手边,“明珠啊,祖母教你,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这佛经的字太小了,你为老身念念。”

    父亲跪着,江明珠如坐针毡,却又害怕不敢再说什么,小声念起佛经来。

    直到江重山跪到跪不住的时候,江老太君才挥手,“去吧,老身等你的消息。”

    是夜,江重山一个人歇在书房。

    管家江安为他上药,一滴一滴的泪水滴在江重山青紫的腿上。

    江重山光脚踩了踩他的分身,“这算什么,你忘了我曾在大雪地里跪了七天七夜?”腿险些废掉,此后每逢阴天下雨两条腿就发青发肿,剧痛无比,要不是江鱼……现在他应该也像燕王一样在轮椅上了。

    江重山敲敲脑袋,最近怎么老想起那个孩子?

    江安忆起主人早年的艰辛,又是一阵难过,“主人,陛下赐婚的事,您可有了应对之策?”

    江重山摇头,忽然道,“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江鱼还活着……”

    “本朝的规矩,不允许庶子继承家业——”侯夫人王氏娘家强势,绝不会在有嫡子的情况下答应过继庶子,何况即便把江鱼记在他名下,主人也不可能越过大公子立他为世子,到时候“兄弱弟强”,是乱家的征兆。

    “我们只能让大公子立起来,否则侯府就要被降爵了,主人您也是为了江氏一族考虑。”

    江重山点头,“是我被那几个混账气着了,才会频频想起那个孩子,说起来他今年也有十九了吧,我记得他比明英小两岁。”

    “主人您没记错,我还记得江鱼的生日是腊月初八,过了今年就要加冠了。”

    “腊月初八!”江重山突然坐起来,“江鱼可是龙田十五年出生?”

    江安推算了一下点头,“不错。”

    “龙田十五年腊月初八,我记得他说过他是子时生人……”

    江安惊讶地睁大眼睛,“那他的八字——”

    两人都想起冯太监的那句话:

    【其实侯爷的八字不是最合适的,最合适的是……】

    “可是他已经不在了。”江安道。

    江重山狂跳的心慢慢地凉下来,半响道,“不,加派人手去找,他那么命硬,不可能死的那么简单,当年处理他尸体的人呢,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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