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lay (第1/5页)

    “闭眼，乖。”

    进门前，黎初神神秘秘地让纪欢闭上眼睛。自己家还闭呀，纪欢腹诽，真不知道她究竟准备了什么，但还是乖乖依她所言。她好像还是不放心，在纪欢耳边又叮嘱了一遍：“不许中途睁开，被发现了，有惩罚的。”

    这种话平时还好，但在七夕晚上说出来，总觉得有点儿含糊不清的意味。

    她的手牵上来，掌心温热干燥，一边输密码开门：“慢点，跟好我。”

    黑暗中纪欢走得很慢，一下子失去所有的光线来源，只能被她牵着一点点慢慢挪。

    牵手对纪欢而言，是恋爱中最重要的仪式。一只手叠上另外一只，十指紧扣，掌心的纹路抵在一起摩挲纠缠，直至渐渐烙上对方的印记。

    这个路径隐约记得应该是通往露天阳台吧。阳台上会有什么？她要和纪欢吹着风喝冰镇的香槟看星星嘛，好像也不错。

    脚步停下来，黎初放开手，转来身后双手环住纪欢的手臂，她俯身下巴轻轻搭在纪欢的肩上。

    “好了，慢慢睁眼。”

    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睫毛颤抖着，眼睛一点点睁开，映入眼帘的，是整片深海。

    这个形容可能有点夸张，却绝对是纪欢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原本超大的露天阳台被改造成了一座玻璃屋，说是玻璃屋其实并不准确，更像一座小型的水立方。

    整个阳台除了入口，其余三面均以透明玻璃壁作为墙体，玻璃墙体里外共两道，相隔大约三十厘米厚，形成夹层，中间灌满了水。底部放置着水草、珊瑚、雨花石等静物景观，许许多多色彩绚丽的纪欢叫不出名字的热带鱼在此间轻快地游着，不断聚起又散开，散开再汇聚。

    幽蓝透彻的灯光自底座向上打，玻璃壁内的整片水域都沉浸在弯弯曲曲荡漾着的蓝色光线中，随着鱼群的游动变幻起伏。太梦幻了，好像真的置身于一片深海中。

    “喜欢吗？”黎初在纪欢的耳边问。

    四周好安静，只有新风系统运作的极其轻微的换气声，仿佛置身于海底两万里的静谧之中，静得纪欢与黎初的心跳声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纪欢站在原地彻底失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完全没有可能想到会是这样的惊喜。

    太过隆重，太过昂贵了。

    “黎初——”纪欢怔怔喊她的名字，停顿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开始心急，开始怀疑纪欢是不是不喜欢，纪欢才得以继续出声。

    “我很喜欢。”纪欢压抑着声音里的哭腔，又怕不够似的急急忙忙补充道，“真的真的很喜欢，谢谢你。”

    “我就知道。”她的声音轻快起来，像幼儿园里得到老师小红花嘉奖的小孩子，“笨蛋，我和你之间还需要谢这个字吗？”

    “带你去看。”她牵着纪欢的手，来到阳台中央。全部的玻璃墙壁都延伸至上方封顶，形成一个封闭的四方体环境。然而头顶正上方这块儿大约四平方米的区域却只有单层玻璃，水域里的一切在其边缘封边。

    黎初按住手上的遥控，单层玻璃向两侧缓缓打开，微凉的夜风吹拂进来，纪欢仰面望着头顶那片浩瀚星空，旁边的水域不时有鱼摇摆着尾巴游过，隔着玻璃与天空遥相呼应。

    “这是属于你的深海，和天空。白天你可以晒太阳，夜晚可以数星星，如果下雨天有心情，还可以来看雨滴坠下来打在玻璃上，不用怕被淋湿。要是想吹风就把这块天窗打开，觉得太冷或太热纪欢们就再关上，中央空调系统自动调试温度。”

    “玻璃夹层里全部用的是8度以下软水，水温24－28℃恒温控制，自动定时定量投喂装置，水域内部每周会安排一至两次的专人清理以及换水。”

    “还满意吗？我的小公主。”

    黎初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给纪欢一些以小开头的昵称，什么小奶猫小公主小笨蛋小路痴小怂包，时常让纪欢觉得自己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可是现在，已经不是满意不满意的问题了，这是让纪欢开始怀疑究竟自己何德何能，让她做到如此地步。

    这就是被全心全意爱着的感觉吗？太幸福了吧，好像有一整个太阳系的幸福在纪欢心中慢慢膨胀开来，膨胀得都快盛不下了。

    “这么感动啊？那怎么证明你爱我比昨天更多一点呢？”

    “你看——”她指了指纪欢背后，刚好游过一对通身乳白的小鱼，鱼鳍透明略带银色，她们嘴对着嘴停留在纪欢们眼前，好像在亲吻。

    “这是亲吻鱼。它们都这么积极了，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落后啊。“

    黎初低下头，单手食指挑起纪欢的下巴，拇指在嘴角处轻轻地来回磨蹭：“都亲了那么多次，不会还害羞吧？”

    实话是害羞，每次都害羞。尤其她这次用这样的姿势，光挑又不亲下来，都带着一点轻薄调戏的意味了。而且纪欢深知，一旦亲上去，就不会只是一个吻那么简单了。眼泪刚刚才止住，现在纪欢的眼里水光盈盈，望着黎初的时候扑闪扑闪，连睫毛都在微微轻颤。

    她最是见不得纪欢这个样子，唇贴上来就开始亲，一点一点轻轻地触着纪欢的唇瓣碰，舌尖探进来寻纪欢的，勾住开始调弄。纪欢慢慢地回应，缱绻的缠绵的，十足依赖地吮着她，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黎初抱着纪欢绕过一株巨大的尤加利叶盆栽。直到后背贴在微凉的玻璃墙壁上，纪欢才猛然清醒，她这是想，是想——

    果不其然。她一边抱着纪欢抵在玻璃上亲，一边提要求。

    “你愿意在这片深海中接受我——”黎初的唇边扬起一个熟悉暧昧的略带戏谑的笑，“进入你吗？”

    可是这里，本质上还是座阳台啊，顶楼的露天阳台抬眼就能看见吧。纪欢脑海里恍恍惚惚，又害怕又有一点跃跃欲试，身体却比大脑更快一步诚实地做出了反应，两条腿都慢慢勾上了她的腰。纪欢甚至听到了她嗓子里泄出来的轻笑，带着极度满意与意料之中的揶揄。

    玻璃是凉的，体温却在逐渐升高：“要在这里做吗？”

    “怎么，不好吗？在你梦寐以求的深海，我们zuoai，不开心吗？”

    黎初扯出纪欢衬衫的下摆，手伸进去摸，掌心炙热，贴着肋骨开始一点点地捏。好痒，纪欢受不了扭动身子，却被桎梏在她的胸膛与玻璃之间。

    “黎初。。。”纪欢委屈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