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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吾竟不知,你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第1/1页)
    他们口中这初时受宠,不久后又迅速颓败下去的傀,便是当初在城主宴上被城主一眼挑中,从旧主人那里横刀夺爱抢来的牧隗。    说是失宠,可南荣熙自己最清楚,这傀从头到尾就没承过他半点恩宠。    那些人口中所谓的宠爱,不过只是场误会。    牧隗初到城主府时,南荣熙觉得他换了新地方,见了新主人,一时间难以接受,所以才会对他心生抵触。    这本就情有可原,加上对方的态度除了生分与疏离些外并无差池,南荣熙也就想着好生待他些。    却不想,这初时的态度却是到了顶,自己几月来的温声细语也没有让这傀对他生出几分多余的情谊来。    身旁服侍过南荣熙的人无数,因不合心意而被他替换掉的人亦是无数。    一道命令下去,人人都会服从,但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迫于压力,南荣熙看的清楚。    对他真心,心中真正存着敬畏的人,他同样会温和相待。    而对他仅仅唯命是从,甚至心有企图的人,他也定不会给上好脸色。    南荣熙在发现牧隗对自己心有反感后,也只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待他确实是相比旁人有些许特殊。    但凡事都有限度。    一次次的失望总归会让他失了兴致,他是城主,没道理在一个不顺从的傀身上耗费那么多功夫,更觉得强求人家对他付诸真情实意没有什么意义。    正因为如此,南荣熙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关注过牧隗的动向了。    反正城主府的其他人不会让他有机会再逃出去,哪怕真是被他折腾了出去,自己一样有办法让人主动回来。    只不过,那时的城主府恐怕还要劳南荣熙再整顿一番。    那些连个人都看不住的从,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故。    这次若不是听牧隗病的严重,南荣熙怕是还不打算来看他。    都说人病时心性多敏感脆弱,他倒是想来看看这心性顽固执拗的傀,脆弱起来是什么个模样。    ......    牧隗居一独间,又离着南荣熙的主院不远。    对一个傀来说,如此待遇已是不错。    这还是源于他刚来城主府时,城主有意照顾他,给他尽心安排了一切。    后来哪怕是冷落了,对方也懒得再重新安排,索性一切照旧。    那时人人都传城主这是金屋藏娇,现在想来,却是讽刺。    一路思索,南荣熙也就到了牧隗的住处。    他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一众从们退开。    这种事,本没必要带着一众人,更况且探的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傀。    至于李昙先,对方早早的就识趣告退了。    亲手推开门,南荣熙并没有闻到预料中的中药味,屋内反倒有一股清冷的淡香。    屋子周围种着几株绿萼。    如今天冷了,开了几簇,顺着半掩的窗,透了进来。    鼻尖是淡淡的花香,但这并没有令南荣熙的心情好上些许。    他站在这屋子里,只觉得周遭一阵寒意。    一个身体康健的人都觉得如此,更别说身抱恙之人。    牧隗此刻正躺在床上。    见南荣熙进来,他没有流露多少惊讶的神色,只是迅速掀被下床,跪到地上。    虽在病中,仍礼数齐全。    “城主。”他恭敬道,将头也一并叩下。    这声城主听的南荣熙格外不顺心,他没有立刻说些什么,而是在离床不远处的桌前坐下。    “牧隗,吾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南荣熙不信他会将自己特意提的要求忘掉,唯一的可能是,他有意不去记住。    牧隗依旧保持着跪地叩首的姿势,一动不动。    方才的问话仿佛石沉大海,再没有回应。    不知怎么回,他便选择不回。    “...”    “既然病了,就回床上躺着吧。”见牧隗只着一单衣,就这般寒颤的跪着,南荣熙缓缓道。    明知主人问话而不答,这是大不敬。要是换作旁人怕是早就挨罚了。    但南荣熙当下并不想在称呼的问题上浪费时间了。    左右都是白做功夫。    他心里清楚,牧隗从不愿意唤他为主人,只一直以城主相称。    自己从前也不是没有警告过他,甚至也因此罚过他好几回,但都没有什么成效,只将事情愈演愈烈。    以至于后来几次,只要他一提起这事,牧隗就会主动请罪认罚。    他的默认...    又何尝不是一种抵抗。    南荣熙内心并无波澜,这点小事并不会让他心生不悦。    活了这么多岁数,见的事多了,足矣叫他不为所动。    知晓牧隗如今患着病,南荣熙也就没有故意为难对方的意思,让他躺回床上休息。    牧隗应声而起,却不敢真的躺回床上,只是恭敬的坐在床沿处,低头望膝。    借着这个机会,南荣熙不免漫不经心地端详起对方。    他进屋时并没有闻到什么药味,便以为牧隗病重是假,但此刻细细打量,却发现对方的身体确实大不如前。    如此,他这才忽然想到,没有吩咐,傀没有请人看病的资格,同样也就没有吃药的机会。    生了病,只能自己扛着。    南荣熙沉默地将视线从对方略显单薄的身上移开,又落到那人瘦削了的面颊上。    他从前的面容总让人觉着疏远,看久了也会生出些许犀利。    但这种缄默感无关尊卑处境,这分明是与生俱来,日积月累所逐渐形成的。    无论他所作所为如何谦卑,都叫人看着会生出些许危机感来。    而如今,再不同前。    瘦削的面容,一看便失了锐意。    苍白的面色,又好似满身的血气被抽干了般。    饱受病痛折磨。    这是南荣熙得出的结论。    牧隗低垂着头,南荣熙看不清他的眼睛,却也隐约瞥见他眼下深重的乌清与眉间褪不去的郁结。    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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