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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 (第1/1页)
2020,仲夏。 结束半年实习後,原计能无缝衔接入营服役,可受新冠疫情影响遂一直推迟到六月中。 入营当日九点在兵役科规定的T育馆集合,我去得迟,一进馆内,已有十四颗光头落坐,加上我总共十五颗。 科长为我们仔细地讲解入营须知,完成各项资料填写後,一行人依序排队上专车,而我居於队伍尾端,只得最後一位上车,上车後举目望去,单人座已满,只能挑个虚「右」以待的双人座。 我无暇甄别哪个小光头看上去b较好相与,遂挑了个靠前不易晕车的位置,客气地问那靠窗的同袍可否同坐,而对方随即拿下背包示意我坐。 窗外一束束yAn光透过车窗落进,因车窗的隔热窗贴是深蓝sE的,随着车的移动,深浅不一的青蓝光斑欢快地在每张极肃穆凝滞的面孔上跳跃着。 行进颠簸,晃得我益发感到忐忑,亦不禁想起身先士卒的同学曾宽慰道:「才四个月而已,就当作是参加夏令营,而且说不定还能在里面认识到帅哥。」 「有好看的?」我半眯着眼反问。 「当然没有,都是光头有什麽好看的,我分分钟就进入圣人模式。」同学双手合十,恍若六根清净高僧,并续道:「施主啊!真的不必过於忧虑,安安份份地闪躲飘便是。」 易陷入烦忧的我最终只得秉持「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信念,告诉自己咬咬牙把这日子撑过去吧! 然而,入伍後的十五分钟我就觉得自己天真的像个胚胎。先是被班长人格贬低式咆哮波及,再经用光头顶钢筷不许落下的洗礼,接着又是一连串的T能测验,而後的打靶更是让我对同学口中「夏令营」的概念深感疑窦。 南部的午後雷阵雨经常致使我们全副武装之余,尚须披着x1水式斗篷雨衣,内着防弹背心、肩扛65K2前往靶场。几回走到厌世时,便同周遭邻兵唱起动画歌:「狂风暴雨的海谁在等待,我们是坚强的小孩……」莫名地具备鼓舞作用,b〈勇士进行曲〉还能凝聚士气。 好不容易熬过五周的野战部队新训,想着二阶段下部队总会好些了,可惜造化弄人,虽不须前往离岛征战汪洋大海,可登板爬电线杆亦不在我的生涯规划之内啊! 纵然心如Si灰,该做的仍无一落下。拨交前一日,各班被分派执行清扫工作,我则因负责清扫士官休息室,遂被连长单独留下来更新纱窗纱网。 那也是我印象中第一次与陈律交流。 由於门窗众多又力所不及,故资收班yu将垃圾封装时尚且分身乏术,而这时与我并不熟识的陈律偶然路过,我抬眸询问道:「兄弟,能不能帮我丢一下旧纱网?」 他不假思索地回道:「不要。」 我闻言愣怔了半晌,想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也能知道对方没有义务帮忙,而他拒绝的速度,更让我觉得意外,礼貌上态度也该犹豫一下吧。 当我还在内心剧场时,扬长而去的他忽然去而复返,还拿了个畚箕过来问:「就这些吗?」 我摇了摇头说:「那边还有没换下来的。」 他瞟了窗框上敷落积尘的旧网,接着便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上手拆窗。 霎时间我悟了,他便是那所谓的「傲娇」。 结束工作後我请他喝饮料聊表谢意,两人并肩坐在长廊边叙话时他解释道:「我只是怕连长把我丢进井里水母漂。」 而这个事并没能让我们留下彼此的名字,我甚至没仔细记住他的面容,只模糊地记得他的号码是286,不过这个号码到了隔天便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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