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清水同人文集_鲁鲁朱雀【Softy Blessig 】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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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鲁朱雀【Softy Blessig 】 (第1/8页)

    1.

    人在天性上不能没有憎恨。而这憎,又或根于更深沉的爱。

    上公车的时候还在下雨,到站时天上又一片阳光灿烂了。从花店到国家公墓一路上这两种天气又交替了几次,东边日出西边雨。

    天边的云移过来,夹杂着灰色和黑色的团块在上方和阳光交错,互相切割,雨云跟残缺的蓝色天空互相拥挤倾轧。上方的大团云块每一刻都在改变着形状,缝隙与缝隙间有金色光束安静地降下,在堆积的暗云中艰难地开拓疆土。

    云块不确定的轮廓镀上了肃穆的光晕,他站在原地,任这些炫目的光流过眼球。

    接着他像祈愿者看见洒在圣母像上的阳光那样,闭上眼睛。

    朱雀都快记不得上一次看见天空是什么时候了。

    自从东京租界崩坏后,基地和指挥中心就转移到地下几百米的掩体中,离开那里的大部分时间也是呆在La里面,战斗或是待机,更多的是采集实验数据。

    通过外部数据采集器投象看到的东西永远都像蒙着一层膜,到了雨天还会有静电干扰,加上红外线感热成像,画面就成了斑驳色块。不过时间久了自然会看习惯,甚至会认为,世界看上去本该就是这种样子的。

    此刻感官接受到的每一种信号都让他雀跃,皮肤像久逢甘霖的植物般张开毛孔贪婪地呼吸雨天的湿润空气。

    以前朱雀总觉得下雨让人昏昏欲睡情绪低落,那时候的烦恼最多就是地上太湿没法去外面玩,所以到了雨天便觉得无聊,这时候他总会缠着鲁鲁修说话,或者下棋。

    下棋朱雀从没赢过,几局之后就掀了棋盘大叫无趣。鲁鲁修收拾好棋子说,那我给你念个故事吧。

    那时通常没什么事情可做,两个人趴在阁楼地板上,天窗玻璃上有雨点击打声。窗户玻璃上弯弯曲曲地流下明亮的银色水痕,苍白光线穿过漂浮着着灰尘的空气洒下来。

    他听着鲁鲁修好听的声音念着听不懂的故事,周围是受潮木料的湿暖香气。

    鲁鲁修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舒服到躺在旁边的木板上的朱雀闭上眼睛,几乎要睡着。对方以为他睡着了,就会像是怕吵醒他似的停下来。

    朱雀便睁眼催促。怎么不念了?

    鲁鲁修笑了笑,无可奈何地叹气。

    即使是现在,即便是以后,在经历了许多个同样阴冷的雨天,朱雀仍然能清晰地回忆起鲁鲁修那时的神情和声音,从中汲取温暖。

    那时候,鲁鲁修好看的眉眼低垂下来看着他,眼神非常柔和。他就那样对他笑起来。

    这可不是催眠曲啊,朱雀。

    鲁鲁修说,开口时声音里有雨季以外的温暖。

    2.

    向路边拉手风琴的艺人询问去公墓的路后,朱雀回到人行道上继续前行。

    走之前留下一些零钱和一支白色的菊在那人脚边的罐子里,花直接取材于从手里的花束。卖艺人冲他微笑致意,并未中断演奏。

    赞美诗从教堂高而窄的侧窗溢出来,有人驻足聆听,有人依旧匆匆赶路。街道路面上这里一处那里一汪的水洼,上层反射了教堂高得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的锐利尖顶,下层浸湿了粗糙的石砖。

    赞美诗的高音像阳光下渺渺腾起的水汽,不断升高再升高,最后消散于明媚蓝天。

    朱雀想起和尼娜?爱因斯坦第一次说话就是在教堂里。一开始并没想到会遇见对方,所以碰面的时候两人都吃了一惊。

    在那以前他对这个腼腆且容易脸红的女孩子没有很深的印象,只听鲁鲁修说这女孩顶聪明,请教老师回答不出的问题,可以去问她。再有就是同为学生会的一员。

    因为是军人的缘故,朱雀去学校的时间本就不多,在学生会的时间更少,甚至和鲁鲁修都未必能打照面。在记忆里自己从未和这女孩说过话,连点头之交也不曾有过。

    那天,唱诗班正在管风琴伴奏下吟唱安魂弥撒。

    教堂里有很悠远空旷的声音,全身罩着白袍的男人和女人们带着庄严的神情吟唱庄严的弥撒。和声在彩绘玻璃穹顶下缭绕,仿佛无数亡魂与生者的哀思在此地徘徊。

    长长的安魂曲,恍若隔世穿梭,年轮回转至今,直至这一刻才彻底地唱完。

    教堂内部大部分处于阴暗中,白色蜡烛燃烧时散发出凝脂味和草木香。一股光柱从受难耶稣的十字架上方斜射进来,光芒穿过圆形雕花窗照亮布道用的讲坛。细小尘埃在光线中起舞,它们那么渺小而丰盈,象是把整个空间都填得满满的亡灵。

    朱雀在前排椅子上坐下,注视着那张荆棘头冠下的脸庞许久,那张脸与他见过的许多张死去之人的脸庞重叠。

    他注视那些脸,想象他们也透过这塑像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圣歌扬起,朱雀努力倾听,但他没有听到任何一个他想象中会听到的声音。

    十字架下跪着一个瘦小的人影。弯曲的手臂和微颔的颈组出干净而专注的形状,恭敬而虔诚。这身影的大半在阴影里,以光洁额头作为起点的蓝色卷发垂在睫毛上方。

    完成祷告后,这人在胸前额头划了十字,抚平衣服下摆站起来,慢慢转过身,朱雀睁大眼睛。

    女孩为走向出口经过前排座椅,迎上朱雀惊讶的目光,她愣了一下。

    朱雀盯着她身上的卡其色制服,又看看自己的,明显属于同一部门。不同的是尼娜穿的是女性款,裹在贴身的军服里的身躯显得单薄娇小。

    枢木君。女孩微微倾身鞠躬。要到外面说话吗?

    尼娜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他,上次见到你是在学园祭上呢。

    真是意外,没想到加入军队后能遇见熟人。

    朱雀想说我们以前似乎都没讲过话,他只是放慢步子配合对方的步调。

    阳光穿过叶缝形成不规则的光斑,洒在石子路和两人的头发上衣服上。教堂周边打扫得很干净,白色的鹅卵石浅浅地铺着,反射着初夏的阳光。

    眩目的白色地面和新绿的梧桐叶形成了令人屏息的鲜明对比。

    学校怎么样了?

    已经强制封闭了,因为租借地基崩坏。

    嗯……学生会的大家还好吗?

    利巴鲁和莎莉回本国了。

    朱雀又问那么会长呢,尼娜别过脸去。

    去世了,就在当天晚上。她说。

    我很……抱歉。朱雀张张嘴,最后憋出这么一句。

    她抬头直视他,枢木君有过重要的人被杀死的记忆吗?

    朱雀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他定定神再次迈步向前走,步伐沉重。

    有的。

    你想过替他们报仇吗?

    当然。

    女孩低下头去,玻璃镜片反射白色阳光。

    假设遇害的是鲁鲁修,你一定会非常恨那凶手吧。

    朱雀猛地转过脸瞪着她。

    鲁鲁修怎么了?

    我只是‘假设’,其实我也不清楚他的情况。尼娜专注地看向路面,像在研究卵石的排列图案。他失踪了,他meimei也是。

    朱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供氧不足的血液流经心室,引得左胸的脏器紧缩抽痛。视界前方一片刺目的白。

    3.

    悠扬的赞美诗随着距离拉远被迫微弱下去。

    朱雀站在路边听了一会,绕着教堂的栏杆走上一个坡道。过了教堂,就离墓园不远了。

    攀上坡道花去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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