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3 (第2/2页)

同他的饲料那些宠物用品一起，堆满了霍列斯客厅空落落的某个角落。

    听完事情始末之後的nV孩怜惜地m0了m0狗狗的脑袋，随後忧心地开口问：「那还有後续消息吗？」

    「……情况很不乐观，陈婆婆今天早上刚从加护病房被移到普通病房，虽然发现得及时，血栓拿得很顺利，但阻塞的地方很容易引起多重的後遗症。而且检查报告出炉之後，发现她的脑有长其它东西，现在在做进一步的检查。」

    「……那我们去看看陈婆婆好不好？我好担心她……」

    始终在两人腿边的小雅配合地小小汪了一声。

    「我知道，不过不是现在。」

    霍列斯在和温乐安交往过後特别T会到小姑娘特别重感情，也很不会拒绝人。很多时候可以推辞的、可以稍微放缓进行的，她全都要第一时间答应跟执行，把自己往後面的顺序位排一排都可以。

    小姑娘还特别特别，也只有在睡前或睡醒之後才会迷迷糊糊地抱紧他的腰撒娇着要再多睡五分钟。

    他便搂住nV孩的腰，将人拉入怀里，说：「小乐安现在该做的是好好休息，去了四五天回来也不整理一下自己再说。」

    霍列斯顺了顺自家nV朋友的头发，又说：「我知道你担心陈婆婆，但是小乐安，陈婆婆看到这麽疲惫的你也会担心，小乐安舍得让陈婆婆这麽担心你吗？」

    温乐安靠在青年怀里，想了想这四五天着实特别忙碌，时间线b起过往的世界都来的紧凑和短暂，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气sE不是太好，便答应了霍列斯好好休息的要求。

    不过隔天下午两个人到了医院才知道，那些担心都是白搭。

    陈婆婆换到了安宁病房，她开了脑，头发都被剃光了，取而代之的是包裹伤口用的纱布。

    温乐安记忆里和蔼可亲，气sE红润的老人家看上去好像都老了十几岁，而且瘦了很多。更重要的是，陈婆婆不再像以前一样喜欢拉着温乐安的手絮絮叨叨年轻时候的趣事，她变得沉默寡言，也不记得任何一个自称认识她的人。

    据说当时手术结束後，陈婆婆清醒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她已亡故的丈夫。

    脑海里只记得伴侣的她，受到了二次打击，从此就很少开口讲话，也郁郁寡欢了起来。发呆的时间很长，对外界的反应刺激迟钝，主治医生研判是病理加上心理的交互作用下产生的结果。

    看着这麽一个老人家，坐靠在床上发呆的身影单薄又寂寞，温乐安红了眼眶。

    霍列斯捏了捏温乐安的手，像是在鼓励她去跟陈婆婆说句话，两个人一起走到床边给家属的椅子那坐下，她小心翼翼地握住长者没有吊点滴的手，说：「陈婆婆，我知道您不记得我，我是您以前和霍爷爷一起开的面店的常客。」

    原本以为陈婆婆不会有任何反应，却没想到被温乐安握住的手动了动，她缓缓转过头来，眼里似乎有一点光在闪：「老……霍？」

    年轻的小情侣惊喜地对看一眼，小姑娘忙应和道：「对，就是老霍！」

    老人家似乎是来了JiNg神，和温乐安一起说了不少关於他们两人年轻时候的事情跟记忆——只是现在说的人变成了年轻的小姑娘，陈婆婆看着人家，感慨的附和都带着YY的笑意。

    後来是主治医师的查房打断了这场愉快的聊天，两人以吃晚饭为由离开了病房，却看见陈婆婆的孙子站在门外。

    「嗯？霍德？你怎麽不进去？」温乐安把门带上，疑惑地问。

    「自从NN清醒後又一次得到失去挚Ai的噩耗之後，她就特别不喜欢看到我们父子。」霍德苦笑。

    「老妈还行，但见到我们爷俩就吃不下饭，可能因为我们三代都长得像，NN难过了吧。」

    他轻叹一口气，又说：「谢谢你们愿意照顾小雅，还来探望我NN。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她这麽高兴了……温同学，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多来陪陪她吗？」

    「报告今天早上出来了，脑里的东西是肿瘤，是从肺部转移到脑的肿瘤。而且不只扩散到脑，淋巴结、肝都有癌细胞的踪迹。医生的建议是化疗间放SX治疗，但是NN还有并发脑栓塞，加上心理二次打击，T力、食慾那些本来就不好……所以最後我们选择支持X疗法，还有危急时刻放弃急救。」

    「那陈婆婆还有多少时间？」看着小姑娘鼻头都已经红了，霍列斯轻轻握紧她的手，问道。

    「……我们没人敢问。医生也说过很难预期，不过远端转移的话，大概三个月内吧。老妈会每天来这里看看她、陪陪她说话，但是我想，NN她今天能跟你相处得这麽高兴，是不是你来多陪她，能让她在最後的人生路上更舒服一点。」

    霍德挠了挠头。

    「不过那是出自我的私心，我很喜欢我NN，所以希望她最後的路上可以有多舒服就多舒服，你可以不用答应我没关系。」

    「……我会来的。我也曾经受过婆婆很多的照顾，这是我最後能做到的，我会尽我所能。」

    後来几乎每天，不论有没有霍列斯的陪同，温乐安都会来医院报到，陈婆婆的病情恶化得很快，沉睡的时间r0U眼可见地拉长，有时候小姑娘坐在医院里头一下午都不见得能看见老者悠悠转醒。

    就这麽过去一个月。

    有一天，温乐安结束学校的课程，到霍列斯家拿落下的画具，推门而入却没得到小雅热情的迎接。

    本来以为大狗狗在睡觉的她走进客厅，却看见牠用後脚站立起来，前脚扒在窗框上，对着窗户仰头悲鸣。

    温乐安深感不对劲，东西放下就往医院冲。

    到了医院，霍德跟霍列斯站在陈婆婆的病房外。

    「呼……呼……陈婆婆呢？」温乐安喘了两口气，急忙问道。

    霍列斯像是有些意外，问道：「小乐安你这麽急匆匆的，不是看了我发的讯息才赶过来的？」

    「我手机忘记充电，没电自动关机了……我是看到小雅在家里对着窗户哭叫我才想赶过来看看……所以，婆婆她……？」

    「她去和小雅告别，然後去找她最亲Ai的老伴去了。」霍德的声音还有些哽咽，没怎麽打理的头发跟冒出的胡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邋遢了不少。

    从虚掩的病房门里看过去，陈婆婆的床位已经空了，被整理得很乾净，等待下一个生命之火即将燃尽的病患住进来。

    陈婆婆的告别式很简单，温乐安和霍列斯参加了公祭後就回家了。

    自从老人家去世之後，nV孩的情绪一直很低落。霍列斯知道她一直把陈婆婆当成很重要的人，所以只是在她难过的时候陪在身边。

    公祭回家後，小姑娘终於受不了了，在霍列斯沉默的怀抱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过和经历过更多生离Si别的霍列斯只是默默地帮她擦擦眼泪，听她毫无逻辑的发泄。

    陈婆婆最後留给小姑娘的，是一只曾经见证过两个老人家金石般坚贞的Ai情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