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递话 (第2/2页)

仕坐在桌边。林相夫人王氏半卧在床，与鹭鸣隔了层纱帘。「妾身只当是寻常不适，不想竟扰了太子妃殿下，好生惭愧。」

    「闻疾厄而不救，於医德不合。夫人切莫自责。」鹭鸣诊完脉，仔细为她放下袖子。

    「本g0ng听奴仆说，夫人近日浑身无力，时发晕眩，茶饭不思，常咳嗽。但方才一番听诊，脉象并无异常，只是稍显虚乏。再观夫人面相、舌苔，亦无内疾之兆。」

    王氏笑了：「怪病不是？太医们开的汤药，妾身服了好几日，仍不见起sE。」说完，背过身又是一阵咳嗽。

    听得这话，高仕轻轻叹了口气。前几天，他陪着三个太医跑林府，眼见着药材补品走了一轮，王氏却还是病恹恹的，一点疗效也没，可不是怪病嘛！再拖，林府怕得做法驱魔了。

    「夫人之症，乃心疾为主，辅以Y虚肺燥。」鹭鸣扶王氏坐起，试探道：「冒昧一问，夫人近日，可有什麽烦心事？」

    王氏不言语，只是瞥了眼高仕，面露难sE。鹭鸣会意，立即侧身望向高仕，恳求：「高大人，若要医心疾，恐怕……」

    高仕也是个明白人：「老奴这就去前厅候着。」他刚关上门，王氏便冲侍nV们使了个眼sE：「殿下说是心疾，身子无碍。你们也不用在一旁守着，退下吧。」

    房门再度合上。

    「夫人，林相可有什麽话要说与东g0ng？」鹭鸣不打算再演戏了，开门见山。

    眼前的夫人明明健康的很！什麽JiNg神不振、晕眩的，症状张口就来，再往床上一躺，哼哼咳咳，偶尔扎破指尖抹帕子上，唬得太医一愣一愣，谁能诊得出。

    经她一问，王氏的胳膊瞬间起了力气。她不好意思，低头：「嗨！叫殿下见笑了。都是家里老头子安排的……」

    言归正传。「他叫我把这个交给您。」她起身打开衣柜。

    一张白纸？鹭鸣接过，m0m0纸质，是无字信……她跑到桌边，将它架在烛火上慢熏。

    ——密道囚民，与户籍失察牵连甚密，故不可声张，须得以「逃」行「救」。

    ——另，周卫率之事，林某已差家奴密探何府商铺、宅院，若有行踪，自当报备。

    ——囚民兼周家双亲，均可迁至山南西道，集州一带。光兴已着手打点。至於集州新政之果，可待囚民悉数救出，再藉安置之名报贺朝堂。

    户籍失察？集州新政？「这两件事，倒从未听李烨提起。前者许是一新案子，但这个新政……」

    鹭鸣往深处想了想：按林相所言，「新政」已有所收获，所以必不可能是近一两个月的事情。假若布局已久，又颇有成效，李烨为何闭口不谈？

    近几年财政吃紧，按理，朝廷应该密切关注「新政」才是，怎会对集州不闻不问？

    ……「殿下？」

    鹭鸣惊觉，回头。王氏坐在床边，好意提醒：「还请给妾身开几味药。」

    糟糕，想得入神，差点忘了「诊病」的戏！她赶紧把纸张卷好，塞进嗅瓶中，随後提笔写了个润肺止咳的方子，匆匆作别。

    谁料刚一出门，门口两个小g0ngnV迎了上来：「应圣上吩咐，出林府前，须得保证太子妃殿下毫发未损。」说着，两人的手就m0上了她胳膊，「奴婢冒犯，殿下勿怪。」

    这是……搜身吗。鹭鸣不敢动弹，一心祈求x前的嗅瓶不要被她们发现。她後悔不迭：真是愚蠢，刚才就该直接烧掉！

    「恭迎太子妃殿下。」

    g0ngnV即将m0向她内袋的手，让高仕一声招呼止住了。两人福身，退至鹭鸣身侧：「奴婢见过高大人。」

    高仕察觉到鹭鸣表情有异。他躬身一揖：「殿下舟车劳顿，殚JiNg费神，老奴这就送您回东g0ng歇息。」语毕，又看向两个g0ngnV：「检查如何？太子妃殿下无恙？」

    「殿下一切安好。」g0ngnV们不敢造次。

    鹭鸣颔首，赶紧跟着高仕快步离开。

    途径书房。「赵大人，这是剑南的剑，不是弓箭的箭……」房里传出林倩妤的声音。

    看来教的还挺认真呢。鹭鸣捂嘴偷笑。赵百城拿着字条高呼「大事不好」的傻样还历历在目。多认点字也好，省得他连军令都看不懂。

    「哎，真是辛苦赵大人了。」高仕为赵百城捏了把汗。林倩妤那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脾气，他再清楚不过。

    怪哉，当时缠着太子殿下，也没见这妮子如此费心……高仕摇头：真就叫赵卫率g得五迷三道了呗，连东g0ng侧妃都不稀罕？

    得了得了，人林相都不反对，我在这可惜什麽劲儿。